其實並非是刑天耀不想將暗閣的事情告訴皇甫柔,而是看到她如今做事的風格決定還是暫時不告訴她比較好,不然按照她激進的做事風格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麼樣的事情,更何況最近要有大動作,他還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刑天耀看著坐在一旁的皇甫柔臉上的神情變得溫柔,他有的時候會覺得慶幸,慶幸自己遇見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她可以為了自己付出生命,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感覺的到,她對自己同自己對她一樣。
想到這裏刑天耀攥著皇甫柔的手,隻覺得從她手上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很舒服,沒有牽掛的他也變得開始事事小心了起來。
皇甫柔這才回過神來緊張的對刑天耀說:“王爺,我覺得我今日去公主府有些不妥。”
“為何。”
“我從府中出來的時候隻是跟祖父見了一麵,任何人都不知道我身在何處,現在就這麼突然跟你出現在公主府,恐怕會讓人猜忌。”
“無妨,這種事情本王來處理就是了。”說完之後,刑天耀掀開車簾對著外麵的人說了兩句,然後就回過身子坐在皇甫柔的身邊,“好了。”
皇甫柔歎了口氣,他就是這麼霸道,什麼事情都想要他自己去完成,這樣的他還真是讓人有些心疼,或許他同自己一樣,從小到他沒有任何人可以倚靠,所以現在才會這樣,不過此時的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麵前這樣的一個人,或許自己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刑天耀看著她臉上浮現的笑意,也跟著揚起了嘴角,攥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一旁的護衛得到了刑天耀的吩咐趕忙離開了隊伍回到了耀王府中將話傳給管家,管家聽到了之後心中有些高興,畢竟他跟著王爺這麼久了從未有人可以讓王爺去做這些,這個皇甫柔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想著這些他趕忙吩咐下人準備了禮品之後親自駕車朝著皇甫家去了。
他入府的時候直接來到了皇甫靖的書房,皇甫靖看著進來的人臉上除了驚訝就是無奈的笑意,看來他這麼做真是對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幫著皇甫柔一把,她也是有本事將這事情平息下來,但是到時候,少不得整個皇甫家上下都要站到她的對立麵了,她成為耀王妃的事情已是板上釘釘,自己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不能讓皇甫家有這樣的一個強勁的敵人。
管家給皇甫靖行了禮之後說道:“皇甫先生,我家王爺說了,皇甫小姐現在暫住在耀王府,今日王爺帶她去參加泰安公主舉辦的宴會,之後便會將她送回來。”
皇甫柔點了點頭,“有勞王爺了。”
“您客氣,王爺還吩咐小人將這禮單送過來,過些日子就是王爺與皇甫小姐大婚的日子了,王爺已經將這聘禮準備好了,還請皇甫先生過目,如果有什麼要求還請皇甫先生知會小人,小人會如實稟告王爺。”
許管事接下了管家手中的禮單放在了皇甫靖的書桌上,皇甫靖本想著展開隨意的看一眼,沒想到禮單上麵第一項寫的就是:南海夜明珠一對。
皇甫靖臉色沉了下來,這南海的夜明珠他也是略有耳聞,這可是南戎邊境上的南海幾年或是幾十年才會產出一顆的稀世珍寶,這耀王爺直接就送了一對,他倒不是看中這些禮單,隻是單看這禮單上麵數十項的聘禮,他有些頭痛不知道如何回禮才是。
管家看著皇甫靖的臉色,還以為他不是很滿意這些聘禮,心中十分鄙夷還以為文人墨客不在意這些真金白銀,沒想到真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比旁人看的還重要,這些聘禮就算是公主出嫁皇上都不一定會送這麼多,他居然還不滿意,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意說道:“我們王爺說了,這些知識暫擬之數,皇甫先生若是覺得不夠,王爺還會再添。”
皇甫靖聽著這話,趕忙搖了搖頭,“老夫惶恐,這些聘禮實在是太過貴重了,如果可以,還請您回去跟王爺稟明,希望王爺能夠酌情減少一些吧。”
管家聽著這話,這才覺得這家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然後說道:“皇甫先生,王爺說過,皇甫小姐在他心中不是這些俗物可以比擬的,所以這聘禮隻能增添不會減少,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就告退了。”
皇甫靖歎了口氣,“許管事,替我送送這位大人。”
他看著管家走出去之後,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長長的禮單,上麵寫的都是些價值不菲的寶貝,除了夜明珠,真金白金也不在少數,這些東西在皇甫柔出嫁的時候是一並要給她帶走的,他可不想讓耀王爺將這些東西都放在皇甫家,畢竟他身份很特殊,如果有一天皇上真的要懲治,很有可能將全家都拉進去。
可是將這些東西都給她當做嫁妝也不是這麼回事,自己必須還得準備一些才行,不然顯得實在是不像話了,可是耀王爺送了這麼多,自己到底要拿什麼來陪送呢。
皇甫靖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許管事走了進來,看著皇甫靖的模樣歎了口氣,站在一旁什麼都沒有說,皇甫靖知道他有話要說抬頭問道:“有話就說吧,咱們主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許管事臉色有些難看,“老爺,剛才耀王爺的管家離開的時候一直在跟奴才讚譽著七小姐,耀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七小姐屢次在那裏留宿不說,還能得到耀王爺如此的讚譽,她的地位已經是顯而易見了,奴才隻是害怕,這次夫人做的如此過分,七小姐回來了之後會不會。”
說到這裏皇甫靖也是歎了口氣,他如何能不想這些呢,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皇甫柔現在深得耀王爺的信任,這次李氏做的事情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那個丫頭也不是會吃虧的人,她一回府,必然會出手的,到時候怕是這個家就要亂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許管事聽著皇甫靖這麼問自己,也是垂著頭不說話,他顯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這種事情任何人都無法當做沒有發生過,況且還要一個院子住這麼久,低頭不見抬頭見,更是沒有辦法相處的。
“老爺,青竹苑一時半刻是不能建好的,現在少爺住在東廂房,我這就去把西廂房收拾出來,等七小姐回來了,讓她暫時住在咱們這個院子中吧,想來住在您的眼皮子下麵,夫人也不敢動什麼手腳。”
皇甫靖聽著這話,搖了搖頭,“柔兒未必會同意,她此次回來定會有動作,就怕是我這麼安排了,她也未必會聽啊。”
許管事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皇甫靖歎了口氣,“你去收拾吧,這段日子我親自看著柔兒,直至她出嫁。”
“是。”
皇甫靖坐在椅子上十分的無奈,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垂柳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的胸有成竹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是無力,這個家裏麵藏著太多的不安定因素,而且他有無法一下子解決,李氏她們三人現在明爭暗鬥,如果不是自己強硬的將成兒留下,恐怕現在他已經是具屍體了。
他讓人去李氏的房間裏找過,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這空口白牙的也說不出什麼道理,隻能暫時的擱著,但是李氏現在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可以忍耐的範圍了,他隻希望她能有些收斂,不然可真的要親自收拾這個殘局了。
耀王府的管家來拜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府內,李氏坐在房間內咬著牙撕扯著手帕,一旁的桂嬤嬤十分緊張,今日來李氏變得狂躁不安,特別是知道一丁點兒關於皇甫柔的消息都要發狂很久。
李氏摔了手邊的茶杯吼道:“為什麼,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一定是耀王爺救了她,她又要回來了,哼,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
桂嬤嬤看著李氏這般模樣也不敢上前,隻能站在一旁附和著:“夫人,您之前已經將青竹苑的人都收拾了,就暫且先別出手了,祖老爺將老爺扣在他院子中不放出來,顯然已經起了疑心了,您若是再出手,怕是會暴露的。”
李氏眼睛猩紅的看著桂嬤嬤,嗤笑著:“哼,知道了又如何,之前他不敢殺我,現在也一樣,他們終歸還是要看著李家的意思,我就是要讓皇甫柔那個賤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桂嬤嬤歎了口氣,現在李氏顯然已經癲狂了,任何道理她都聽不下去,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出身高貴的女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如果不是為了複仇,很可能她早已經自盡了。
李氏坐在那裏臉色陰沉,之前讓她跑了,這次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她想借著刑天耀來壓製自己,她想得美,將自己害到如此地步,她不會善罷甘休!她轉過頭看著桂嬤嬤,計上心頭,“你過來,我有事情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