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微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蕭亦宸都是不會來的。
手術的時間很短,才十分鍾過去,司羽像是感覺過了半個世紀,就怕許沫有一個萬一。突然間手機響起,司羽下意識的以為會是蕭亦宸,因為這個時候她真的需要一個依賴的人,安慰一下自己,給她一些力量。可卻不是,手機上顯示一串陌生的號碼,司羽覺得這個號碼有一些熟悉,突然間想起這是莊軒的號碼,心中頓時覺得很感動,莊軒可能是偶然有事打給自己的,但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給她打電話,說說話就是一種力量。
司羽聲音顫抖有些帶著哭腔說:“喂?有什麼事嗎?”
此時莊軒站在比司羽高一層的透明走廊上,看著司羽的一舉一動,他早就過來了,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司羽,他知道今天是許沫的手術,原本是想來看看司羽,正好一會有事要做,卻發現手術室外隻有司羽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著司羽著急的身影。
“你在哪?”莊軒問。
“我,我,我在醫院。”司羽回答說,此時她真是一顆心都放在許沫的身上,也顧不了莊軒問什麼了。
“在哪等我。”莊軒冷冷的丟下幾個字,就沒有再說話。
司羽不明白所以然,莊軒為什麼這樣說,看看電話沒有掛斷,聽見莊軒好像在跑步,“喂,你在什麼地方?”。
電話依舊沒有回應,就在司羽準備將電話掛了的時候,電話裏傳來:“我在你身後。”
司羽驀然轉身,看見莊軒正握著電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走廊盡頭處,在那一瞬間司羽真的很像抱著莊軒哭,淚水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莊軒大步走過來,看著司羽眼中包含了很多的淚水。
莊軒不由分說的將司羽攬在懷裏,用他的肩膀去給司羽依靠,消除司羽的恐懼不安,“別怕,會沒事的。”
良久之後,司羽趕到心變得平靜,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她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陪伴自己會是莊軒,莊軒這個男人似乎總是在自己最危難,最需要幫助和依靠的時候出現,讓她感動的猝不及防。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司羽退出莊軒的懷抱,抬頭問。
莊軒溫柔的一笑,“我都知道。”司羽還是為數很少看見莊軒這樣的笑容,原來這樣危險的男人,還可以有這樣撞擊心靈的笑容。
司羽還想說什麼,卻被莊軒牽起手,“不要多想,並不是什麼很危險的事情,以現在的醫學水平,應該不會有問題。”莊軒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讓人莫名的安心。司羽剛想說謝謝,還沒說出口就被莊軒打斷。
“不要和我說謝謝。”莊軒再次重複,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司羽聽起來卻像是一生一世的誓言一樣。
在長椅上之後,司羽才發現她和莊軒的電話還都沒有掛,電話掛了之後手機顯示通話已經被錄音,一定是剛才不小心碰到按鍵了,司羽並沒有將錄音刪掉。
原本像是幾個世紀漫長的一個小時,有了莊軒的陪伴不再是那難熬了。終於手術室的等亮起,接著醫生和護士從裏麵走出來,司羽像是剪一樣衝到醫生的麵前,莊軒也立刻跟上來,站在司羽的身後,像是一個戰士一樣守護著司羽。
司羽抓住醫生的手,焦急的問:“許沫怎麼樣了?”
見司羽這樣著急,醫生微微一笑:“這位小姐放心,腎髒取出手術很成功,裏麵那位小姐也很安全,做完檢查之後就可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聽見醫生這樣說,司羽感覺自己要虛脫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看見許沫被退出手術室,司羽握住許沫的手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食言,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看著司羽紅腫的眼睛,許沫心想林風玄說的對,這個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珍貴的東西,就像自己眼前這位傻傻的司羽。在手術的這一個小時,許沫感覺像是經曆了生死輪回,突然間看透了愛恨。有句話說的很多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在一刻許沫才發現活著真好。
許沫沒有說話,莊軒走過來扶住司羽說:“麻醉還沒有過,許沫現在意識不是很清醒。”
聽莊軒說,司羽才發現許沫的目光真的是有些遲鈍,擔心的問莊軒:“許沫以後會不會變成癡呆?”
莊軒真是被司羽的給萌到了,回答說:“不會,等藥力過了就好了,先讓她去檢查。”
司羽點了點頭,跟在病床的左右,一起上了電梯,陪著許沫一起去做檢查。
“你才變癡呆。”電梯裏突然間想起一句話。
司羽四下看了看,電梯裏就兩個護士,她還有莊軒,他們都沒有說話,那會是誰說話,隻見莊軒對司羽使了一個表情,司羽看向許沫,原來是許沫在罵她。因為麻醉許沫的反應有點慢,對於司羽剛才的那句話,現在才做出反應。
“壞蛋,都這個樣子了,嘴上還不饒人。”司羽歡喜的回應許沫,嘴上說許沫壞,心裏卻是開心的要死,說著又哭了出來。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許沫被轉到看護病房裏,此時許沫的意識已經恢複了一些,看著司羽眼睛裏閃現著淚花,與此同時也注意到司羽身邊的這以為護花使,這不是那個英國伯爵,怎麼會出現在司羽身邊,看著莊軒注視著司羽的眼神,許沫笑了,想著這個也許就是司羽之後的歸宿。
“你去看看暖暖。”許沫對司羽說。
“我不去,我要陪著你。”司羽堅持說,許沫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還是關心著林風玄。
“聽話,我已經沒有事了,你去鼓勵暖暖,司羽我一直覺得你能帶來好運,快去吧。”許沫虛弱的說。
司羽不忍心拒絕許沫,點了點頭答應,莊軒跟著司羽走出病房,司羽卻沒有發現病房門口多了兩個暗衛,莊軒不動聲色的使了一個眼色,暗衛立刻點了點頭,這兩人是莊軒派來保護許沫的,隻要是司羽在乎的人,他都會護他們周全,不然司羽擔心受傷。
兩人走在走廊上,司羽對莊軒說:“今天要不是你,我想我都會撐不下去的。”
“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解決。”莊軒回答說。
司羽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她突然間很不想拒絕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關心,甚至還有一些貪戀。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蕭亦宸的一個電話,司羽安慰自己蕭亦宸一定是在忙。
走到暖暖的病房門前,裏麵很安靜,暖暖還在昏迷中,林風玄握著暖暖的手坐在床前,臉上全是憂傷,司羽心想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將手術安排在下午了嗎,怎麼會是這樣的冷清。
推開門走進,林風玄看見司羽走進來,並沒有什麼反應,暖暖已經快要不行了,此時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看見林風玄這樣,司羽覺得不對,都已經要做手術了,怎麼還這樣悲傷。
“下午的手術準備好了嗎?”司羽問。
聽見手術,林風玄似乎活了過來,可是醫院並沒有通知下午做手術,也根本就沒有腎髒配型,司羽是在逗他玩的吧。
“哪有什麼手術,暖暖已經快要不行了,腎髒已經找不到了。”林風玄回答說,眼中滿是絕望和頹廢。
“怎麼可能,已經找到腎髒了,醫院沒有通知暖暖做手術嗎?”司羽激動的說,心想醫院不可能將這件事也弄錯的。
聽見司羽這樣說,林風玄站起來問:“什麼時候的事,我和暖暖根本沒有接到醫院的通知。”
“不可能,明明已經有了配型,手術就在下午的時候。”司羽強調。
“怎麼會有配型?”林風玄問。
司羽一時語噻,不能說出是許沫的,便隨便說是她爸爸幫忙找到的。這下林風玄立刻著急起來,想著會不會是弄錯人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定要和醫院說明白了,這是唯一能救暖暖的機會了。
“我去找主任問清楚。”不等司羽說話,林風玄就已經衝出病房。
司羽想著幸好許沫讓自己來看看暖暖,不然就真的出了大事。司羽著急的看著莊軒,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一波三折,要是這個腎髒被別人用去,司羽一定讓這整個醫院吃不了兜著走!
莊軒看著司羽堅定的說:“不要著急沒事的。”
“怎麼可能不著急,那是許沫冒著生命危險,給暖暖救命的。”司羽痛苦的說。
“交給我。”莊軒隻有簡單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