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你來了。”開口說話的是暖暖,接著暖暖的目光落在蕭亦宸身上。
司羽連忙介紹道:“這是蕭亦宸,亦宸這是我經常說的暖暖姐,這是暖溪。”
不用多說,大家彼此都聽說過對方,暖溪和蕭亦宸相視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兩人各自看著不爽,隻要是司羽身邊的男人,蕭亦宸都很敵視,礙於蕭亦宸傷害司羽的事,暖溪也是很想教訓蕭亦宸一頓。
“暖暖姐,最近怎麼樣?”司羽走到床邊坐下,握住暖暖的手,蕭亦宸將司羽買的一些東西放下。
暖暖笑著說:“還好。”暖暖並沒有和司羽說人家不願意提供腎髒了,暖溪也沒有和司羽說。
司羽見暖暖最近消瘦了很多,而且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蕭亦宸站在這裏有些局促,便說去外麵等司羽,暖溪也隨著蕭亦宸出去了。
“我看暖暖姐最近瘦了不少。”司羽溫柔的幫暖暖理了理額角的碎發。
暖暖握緊司羽的手說:“你丈夫很愛你。”
司羽笑了笑說:“為什麼?”
“通過他看你的眼神。”暖暖回答說。
司羽笑了,當局之謎旁觀者清,她知道暖暖不會看錯蕭亦宸的眼神,但暖暖並不知道蕭亦宸看向別的女人也會是這個眼神。
“林風玄呢?”司羽轉移話題問。
“我讓他繼續回到南大教書,不能每天圍著我這個病人轉。”暖暖回答說。
司羽不讚同的說:“暖暖姐林風玄他愛你,他願意這樣。”
暖暖幸福的點了點頭,隻是她知道她能感受林風玄愛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腎髒,她的生命真的就要到頭了。
走出病房,司羽看見蕭亦宸抄著口袋靠在病房的牆壁上,而暖溪則是坐在蕭亦宸對麵的長椅上,雙手撐著膝蓋一言不發。
“暖溪,怎麼了?”司羽問,今天看見暖溪覺得他神情很憔悴,聯想到那天暖溪醉酒,心想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且應該是關於暖暖的事。
見司羽出來,暖溪立刻站起來,麵對司羽暖溪永遠都是帶著微笑的。“暖暖原本配型的家屬突然間不同意了,現在還在尋找配型。”
暖溪的話讓司羽愣在原地,怎麼會這樣,這樣對於暖暖來說簡直太殘酷了。
“沒關係,醫院在全力尋找,還有希望的。”怕司羽難過,暖溪安慰著說。
蕭亦宸一直靠在牆壁上沒有說話,等司羽和暖溪說完話才起身走過來。
司羽對暖溪說:“那我先走了,我讓爸爸動用人脈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配型。”
暖溪微笑點頭,目送著司羽離開,知道司羽進了電梯,當司羽消失的時候,嘴角眉梢的笑意才慢慢的褪去,臉上滿是落寞。
車上,司羽滿腦子都是暖暖的事情,要是暖暖真的找不到配型,以後蕭亦宸該怎麼辦?
“能幫暖暖找找一副合適的腎髒嗎?”司羽問蕭亦宸,想著蕭亦宸認識很多人,或許會有結果。
蕭亦宸轉過頭,看見司羽著急的表情,答應著說:“我會幫忙找的,不顧不確定能找的到。”
司羽點了點頭,這種東西,要是那麼容易找就好了。“謝謝你。”司羽感激的說,她是真的感激蕭亦宸。不知道為什麼,司羽現在越來越怕死亡,想到暖暖很有可能就離開這個世界,司羽就無比的難受,再想到林風玄和暖溪她就抑製不住自己悲傷。
蕭亦宸知道暖暖心裏悲傷,騰出右手握住司羽的的手,希望這樣能讓她有些安慰。
想到暖暖,再想到自己,司羽真的很怕哪一天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抑鬱症自殺。
“假如有一天我也想暖暖這樣了,你會像林風玄那樣不離不棄嗎?”司羽問,其實剛問出口,司羽就後悔了,蕭亦宸肯定是不會的,沒有她蕭亦宸還有徐麗微,怎麼會對自己不離不棄。
“不要亂想,不會這樣的。”蕭亦宸回答說,這樣的事他想都不敢去想,更不要說假設了。
司羽眼中閃過強烈的失望和悲傷,蕭亦宸果然是不會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他的回答就已經應驗了。不過反過來想自己也不會到這一步,她和暖暖不一樣,她隻會突然間離開,不會拖這樣長的時間。
夕陽的餘暉照進車窗,司羽伸出右手接住,嘴裏呢喃著:“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人要是能快快樂樂的活著該有多好。”
蕭亦宸看著司羽染上晚霞的側臉,他有些不明白司羽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憂傷,以前的司羽不是這樣的。
單身公寓裏,徐麗微抱著一大桶零食,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電視,蕭亦宸最近對她很冷漠,不過吃是解決憂最好的方法。手機響起,徐麗微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一看是徐言潤。
“喂,有什麼事嗎?”徐麗微的語氣裏有些不耐煩,心想著肯定又是問自己要生活費的。
聽見姐姐不耐煩的語氣,徐言潤有些受傷,“姐,我想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生日了,想和你出去一起吃頓飯。”
徐言潤在最近剛領了工資,雖然不是很多,但對於他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想著最近就是姐姐的生日,相幫徐麗微過一個生日。
聽見徐言潤這樣說,徐麗微說不敢動是假的,但這麼多年她已經不要家人的陪伴了,再說自己生日,蕭亦宸肯定是要陪自己一起過的。
“不用了,我最近比較忙,應該沒有時間,你照顧好自己就行。”說完就將電話掛了,其實這麼多年徐麗微似乎已經忘記該怎麼和家人很好的交流了,因為每次家人打電話來都是問她要錢,她已經厭倦了,要知道她一個女人孤身在一個大城市,會有多麼不容易,還要供養著一家老小,這些年要不是蕭亦宸,她應該還是一個被家庭拖累的打工族。
聽見電話嘟嘟的掛斷聲,徐言潤心像是被侵泡在冷水裏一樣,在他看來徐麗微的脾氣不是很好,說話也不好聽,但在他的印象裏大姐小的時候是最疼愛他的,到哪裏都會將他背在背上,舍不得讓他有一點點委屈,隻是後來生活所迫,大姐對待他和家裏人的態度越來越差,甚至過年的時候都不回家。
在很小的時候,徐言潤就發誓將來掙的第一筆工資首先要給父母買東西,第二個就是要給大姐買她喜歡的東西。雖然現在來說徐言潤知道大姐不差自己的那一點錢,但這是他的心意,想給自己姐姐過一個生日。
醫院裏,許沫有些顫抖的結果檢驗單,看見結果欄顯示陽性什麼的,抬起頭問醫生說:“結果是什麼?”
隻見醫生微笑著回答說:“結果完全符合,而且配型吻合的比率很高,這樣的話移植不成功的危險會降到百分之十以下。”
聽見醫生說的,許沫很開心,隻是想到還有百分之十不成功的概率,她還是憂心忡忡,許沫現在才體會到醫學上的百分之十代表了太多的東西,絕不是數字那樣簡單。
看見許沫的擔心,醫生安慰說:“在醫學上能打到百分之九十已經是很高的概率了,許小姐你不用擔心。”
聽醫生這樣說,許沫才稍稍的放心,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但我想先和家人朋友說一聲,再給你回複。”
“醫生我希望您能答應我,要是我同意移植的話,不要告訴病人腎髒來源,更不要讓家屬知道我。”許沫要求說。
醫生不解,這可不是一般的做好事不留名,要知道這可是腎髒,一個好好地人願意捐獻腎髒簡直太偉大了,除非是病人家屬,但這位許小姐和病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好,既然捐獻者要求,我們醫院會盡量配合的。”醫生答應說。
許沫微笑的點了點頭,出了醫生辦公室,來到暖暖的病房前,看見暖暖正在病房裏看書,林風玄坐在一邊神情憔悴,卻還偽裝者笑容。忍不住的落下淚水,許沫也不明白她是在哭誰,是哭自己,還是哭暖暖,還是哭暖暖和林風玄的愛情。
如果拿暖暖個林風玄的事當做故事一樣說出來,想必是一個人也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以前許沫一直覺得愛情是自私的,她愛誰就想要得到,但如今她真的覺得自己錯了,愛入骨髓的時候,想要的隻是對方幸福,每每想到林風玄頹廢的神情,許沫就感覺心在滴血一樣,如果能給林風玄幸福的不是自己,那麼許沫願意成全他們。
對於許沫毫無征兆的到來,司羽並不覺得驚訝,許沫一向是這樣的。
“許大小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咖啡飲料自便,不許麻煩琳達。”司羽坐在位置上說。
許沫今天一點開玩笑的心情也沒有,走到辦公桌對麵坐下,司羽見許沫這樣嚴肅,就連她將火鍋店賣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嚴肅過,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許沫將一張檢驗報告遞到司羽麵前,麵對紅紅藍藍的報告,司羽根本看不懂,而是一臉疑問的看著許沫。
許沫解釋說:“這是我的配型檢測報告。”
司羽似乎還沒有明白許沫說什麼,“什麼配型?”
“和暖暖的腎髒配型,醫生說了很巧,我們兩人吻合程度非常高。”許沫說。
“你怎麼知道暖暖沒有配型?”司羽問。
見司羽這個反應,許沫就知道司羽知道這件事,但沒有和自己說,“是送暖溪去賓館的時候,無意間聽見的。”許沫回答說。
司羽看著許沫認真嚴肅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移植腎髒給暖暖?”
許沫看了看司羽,然後點了點頭。
司羽將單子丟到許沫麵前說:“不行,我不同意!”
許沫還是很少見司羽這樣有氣勢過,平時都是柔柔弱弱的,可見司羽是真的擔心自己,拿自己當朋友。
“我都查了,也問了醫生,人有兩個腎髒,一個腎髒也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見司羽這樣,許沫笑嘻嘻的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