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左家院子,司羽隻是盯著窗外的風景不說話,蕭亦宸好幾次想說話,看見司羽這樣,都咽了回去。
“晚上想吃什麼?”蕭亦宸故作輕鬆的問。
司羽動也不動的回答說:“什麼都不想吃。”
蕭亦宸歎了一口氣,司羽離家出走這麼多天,他肯定是有怒火的,但是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又很愧疚。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地談談。”蕭亦宸接著說。
司羽回答:“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我們的婚姻不過是交易。”
“這是我說的氣話,你知道並不是這樣。”蕭亦宸解釋說。
“蕭亦宸我真的希望我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雙方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起碼不會有人傷心。”司羽冷聲的說。
蕭亦宸通過後視鏡看了司雨一眼,眼中閃過傷痛,他是真的將司羽傷的太狠了。“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蕭亦宸問。
“與你無關。”司羽回答。
蕭亦宸歎了一口氣說:“怎麼能與我無關,你知道這些天找你都找瘋了嗎?”
司羽冷笑了一聲:“蕭亦宸不管你怎麼樣那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還有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看見司羽這樣冷漠,語言這樣刻薄,讓蕭亦宸很傷心,以前那個溫柔知性的司羽難道真的被他扼殺了嗎?
蕭亦宸沒有再說話,隻是在開車,現在他沒有理由責怪司羽什麼,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回去之後,李嫂出門迎接,因為司羽離家出走的緣故,李嫂被嚴麗君派回來,嚴密的勘察兩人的情感動向。
“李嫂。”司羽喚了李嫂一聲,便直徑上樓去了,蕭亦宸臉色不是很好的跟上樓。
蕭亦宸剛進門,就看見司羽再揉自己的膝蓋,連忙走過去問:“怎麼回事,腳疼是嗎?”
司羽抽回自己的手,裝作若無其事,她並沒有和任何人說自己出了車禍,不和爸媽說是不想他們擔心,不和蕭亦宸說,是因為沒有必要。
隔著裙子蕭亦宸看見司羽腿上很大的一塊淤青,不經司羽同意直接拿起司羽的腳,掀開裙子,果然一塊觸目驚心的傷疤呈現在蕭亦宸眼前。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去拿藥箱。”蕭亦宸著急的說。
司羽冷笑,蕭亦宸裝的是真好,“不用了,要等你我怕我已經死了。”司羽冷言相向。
蕭亦宸停下動作,看著司羽問:“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司羽努力的將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看著蕭亦宸說:“發生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在你心裏徐麗微永遠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的死活對於你來說有影響力嗎?”
蕭亦宸知道司羽是因為自己誤會她的事情生氣,但這些話從司羽嘴裏說出來,對他的殺傷力真的很大。
“對不起,我不應該誤會你,當我出來的時候就看不見你人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蕭亦宸在司羽身邊坐下,摟住司羽的肩膀,此時他好希望司羽轉過身給他一個擁抱,原諒他的魯莽。
司羽轉過身,眼睛裏沒有絲毫波動的看著蕭亦宸說:“在你心裏徐麗微永遠是最好的,最善良最無辜,而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惡毒有心計的女人,不怪你,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理解的沒有錯。”
蕭亦宸一把將司羽摟進懷裏,左手摟住司羽的腰,右手按住司羽的後腦勺,讓司羽掙脫不了,嘴裏呢喃著:“不是你想的這樣,不是的。”
司羽知道自己掙紮不開,也就沒有掙紮,等蕭亦宸將她放開的時候,看向蕭亦宸的眼神全是嘲諷。
“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蕭亦宸卑微的祈求著,他和司羽隻見,他傷司羽入骨,自己也卑微到了極致,隻是這些卑微司羽不懂。
司羽回答說:“要我原諒你,很簡單,你去死,你死了我就原諒你。”
原來司羽竟然這樣恨自己,蕭亦宸頓時覺得很無力,自己愛的女人竟然希望自己去死,多麼悲哀。
不想再和蕭亦宸廢話什麼,司羽站起身,卻因為腳上傷的緣故,又跌坐回沙發上。見司羽的臉痛苦的扭成一團,蕭亦宸一邊抱著司羽替他按摩,一邊讓李嫂將他的私人醫生喊了過來。
疼痛過去,司羽才緩過神,想著蕭亦宸的醫生來了不就知道自己骨折了,“我不要看醫生。”司羽連忙說。
“你腿受傷了,必須要看醫生。”蕭亦宸的語氣雖然很好,但包含了一種不容抗拒的意思。
“我腿受傷與你無關。”司羽再次強調。
“於我無關也要看醫生。”蕭亦宸可以容忍司羽耍脾氣,對他大吼大叫都沒有關係,但是不允許她傷害自己的身體。
不一會私人醫生就來了,蕭亦宸一隻手將司羽雙手反正固定在身後,讓醫生幫司羽檢查。
醫生摸了一下司羽的骨頭,回答說:“蕭夫人是骨折了,不過已經康複了,現在隻是有些後遺症。”
蕭亦宸驚訝了,司羽骨折了,怎麼會骨折,這些天司羽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沒有什麼大礙的緣故,醫生很快就走了。
一聲走後,蕭亦宸心疼的問:“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骨折?”
但任由蕭亦宸怎麼問,司羽就是不說,現在司羽對蕭亦宸有一種逆反心理,她就是要和蕭亦宸對著來,蕭亦宸不喜歡什麼她就要去做什麼,蕭亦宸想知道什麼她就偏不說。
見司羽總是不說話,因為著急的緣故,蕭亦宸聲音有些大,也越來越急躁,他覺得司羽真的有些不懂事了,感情上的問題歸感情上的,吵架歸吵架,她這樣很讓他擔心著急。
“我說了有什麼用?我的生死你真的在乎嗎?”司羽對著蕭亦宸大聲說。
“怎麼沒有用!你不要仗著我愛你。”蕭亦宸眼中已然有了怒火,氣勢不輸司羽。
“我仗著你愛我?”司羽不敢相信,這就話是從蕭亦宸嘴巴裏說出來的,他什麼時候愛自己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傷害自己,應該是蕭亦宸仗著自己愛他吧。
“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蕭亦宸再次重複。
司羽紅了眼睛,沒有想到自己的婚姻會是這樣的,看著此時的蕭亦宸沒有人會相信這是她的老公。“好,我說,那晚我出了餐廳,就被車撞了,幸好刹車及時,我隻是骨折,我說了你滿意了嗎?”司羽看著蕭亦宸說,此時她對蕭亦宸對他們的感情已經瀕臨絕望。
蕭亦宸痛苦的閉上眼睛,難以想象要是司羽真的在車禍中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要怎麼辦?
“為什麼一開始不說?”蕭亦宸問。
司羽已經不想再和蕭亦宸討論這個問題了,她不想從蕭亦宸那裏得到關愛,自然就不會說。“說了沒有任何意義。”司羽回答。
“怎麼會沒有意義!”此時蕭亦宸很心痛,他很痛恨自己,也恨司羽,為什麼不告訴他。
“蕭亦宸你不要再假惺惺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總有一天會死在你手裏。”司羽大聲的說,她已經意識到隻要有蕭亦宸在,陰鬱症就不會好,不但不會好,還會不斷地加重,要麼離開蕭亦宸,要麼死在蕭亦宸手裏。
麵對司羽動不動就提死,讓蕭亦宸很怒火,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不珍惜和自己之間的感情,要是換做徐麗微,自己給她一點點感情,她都會感恩戴德無比珍惜,而自己將大部分的情感都給了司羽,司羽回報自己的卻是永無休止的爭吵。
“就算死你也是我蕭亦宸的妻子!”蕭亦宸著一拳打在門上。
麵對蕭亦宸的憤怒,司羽突然間安靜下來,看著蕭亦宸眼中全是悲哀:“蕭亦宸總有一天你會因為自己的做的事情,感到無比的後悔,也許那天就是我的死期,身體上的痛楚遠遠不及精神上的,我覺得接下來的一切我真的已經控製不了了,如果你還念一點舊情,我們就離婚放過我。”
司羽掏心掏肺的話,卻讓蕭亦宸更加怒火,難道和自己在一起就是煎熬,就這樣痛不欲生,要到死的地步嗎?
看著蕭亦宸的表情,司羽就知道自己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蕭亦宸是要將自己折磨到死才甘心。
麵對司羽的突然沉默,蕭亦宸沒有任何辦法,司羽走進浴室之後,蕭亦宸頹廢的坐在沙發上,他到底怎麼樣才能挽回自己和司羽的感情?
司羽穿了一件蕾絲睡衣從浴室走出來,看見蕭亦宸還在沙發上坐著,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雖然對蕭亦宸絕望了,但蕭亦宸難過她還是會感到難過,還是會忍不住的去為他心痛。
“去洗吧。”司羽說。
聽見司羽說話,蕭亦宸抬起頭,正對上司羽心碎的眼神,他心中因為司羽的態度而感到欣慰,更因為司羽的眼神感到更強烈的心痛。
對於司羽來說時間過得很慢,度日如年,可對於暖暖來說卻像是飛一樣。暖暖和暖溪正在病房裏聊天。
醫生帶著護士走來,見醫生似乎有話要說,暖暖善解人意的說:“醫生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佑小姐,原本和你配型成功的那位病人家屬突然間不同意腎髒捐獻了。”醫生有些艱難的宣布這個消息,作為醫生,他們宣判了太多人的生死。
這個消息對於暖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卻又要無情的撲滅。
暖溪看著自己的姐姐,老天真的很殘酷,身為醫生的暖溪,看了太多的死亡,拯救了太多的生命,當需要拯救的是自己的親人,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佑小姐先不要失望,醫院方麵正在尋找配型,最近的你的病情還有所緩解,還希望能保持樂觀的心態。”醫生安慰著說。
司羽看了看暖溪,又看了看醫生,最後擠出一個笑容說:“恩,我會的。”
從醫院走出來已經天黑了,暖溪抬頭看了看夜空,他恨自己是一位醫生,卻不能救自己的姐姐。暖暖穿了一件毛呢風衣外套,就這樣單手抄著口袋沿著馬路走,為什麼人生有這麼多的別離?暖溪在一家名叫“留不住”的酒吧,這間酒吧很安靜也很文藝,想著司羽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地方,暖溪邁開腳步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