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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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子裏,楚琴的淚水早就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她低下頭,瞪著自己懷中的孩子,眼神變得陰冷而詭異。

應春說的是真心話。

一邊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一邊則是他嗷嗷待哺的兒子,雖說自從孩子出生之後,應春就再也沒有與他見過麵,但是,到底是自己的骨血,他怎麼可能對穆穆無動於衷呢?

林清將穆穆教得很好,一見到人就會笑,應春曾經偷偷去見過孩子,即便是躲在公園的角落裏,他還是能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孩子有多討人喜歡。其實,林清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她隻是不願意與應春有多餘的接觸而已,她曾經表示,若是應春的父母願意,她可以每周帶著孩子出來讓他們見一麵。隻是,應春的父母深知自己的兒子對不住林清,看見孩子總覺得於心有愧,慢慢地,便不再與林清聯係了。

現在,林清突然出現,帶來的卻是一個壞消息,可即便孩子真的丟了,應家人還是說不出一句怪罪的話。他們能說什麼?林清又不是有意的,事已至此,她比誰都要難過,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她。

應春是目送著林清離開的,當初他深愛這個女孩,他願意付出一切,隻為看見她歡快的笑顏,然而,他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他生生將林清嘴角的笑容給毀了。

想到這一切,應春的心中久久無法平靜,而後,他進了房間,鎖上房門,一晚上都沒有再出來。

從應家出來,林清的腦袋一片空白,程廷聯係了南溪分所的所長,可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到新的線索,事已至此,她隻能回到家裏等消息。

把林清送回家之後,俞錦繡歎了一口氣,“你說怎麼就這麼巧?”

林清這些年已經夠不容易了,壞事接二連三地發生,她再堅強,也承受不了這麼多。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孩子丟了,天也就塌了,林清再能耐,也沒法說服自己安下心。

“那人販子難道是有預謀的嗎?這麼多孩子,她偏盯上了林清家,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俞錦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她轉過臉去看程廷,他的神色看起來也有些嚴肅。

從下午遇到那個人販子開始,程廷就覺得整件事情非常奇怪,此時靜下心來,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你記不記得阿姨說那個人販子的外貌有什麼特征?”

俞錦繡想了想。

對於那人販子的描述,林母是帶著主觀意識的,說句真心話,在孩子被那姑娘搶走之前,林母對她很有好感,這是為什麼?

“好像說長得白白淨淨,很斯文。”

“還有呢?”

“還有——”俞錦繡沉默許久,突然說,“還有,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起來像是受傷不久,傷口還沒有愈合……”

話音未落,二人對視,程廷的手緊緊握上方向盤,“這就對了,楚琴現在在哪裏?”

……

應曉純說楚琴住進了他們醫院,正在接受治療,然而,應曉純負責的並不是楚琴的科室,又因為她們倆關係不好,應曉純根本看她不順眼,便更不會刻意繞到楚琴的病房去探望。應春和他的父母自顧不暇,也沒有把楚琴的病情放在心上,對於應家人來說,隻不過是出筆錢,把楚琴放在醫院,買個安心罷了。

現在,楚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根本就沒人知道,程廷和俞錦繡既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便趕緊開車到了應家,把應曉純帶上,而後往楚琴所做的醫院開去。

俞錦繡不想節外生枝,因此,應曉純是瞞著家裏人出來的,這會兒坐在車後座,她很困惑,“錦繡,為什麼要去醫院?我記得你們不是早就已經和楚琴撕破臉了嗎?”

楚琴是自作自受,根本就沒有人心疼憐惜她,隻是,俞錦繡本來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在這節骨眼上,她更有不少事情要忙,怎麼就想起楚琴了呢?

應曉純百思不得其解,俞錦繡解釋道,“其實弄丟孩子之前,林清的媽媽曾經在公園附近遇到一個人販子。那人販子抱著孩子就走,還好被程廷和另外一個朋友抓住了,林清的媽媽說,那個人販子長得斯文秀氣,隻是臉頰上有一道疤痕,我想,也許那就是楚琴。”

“可楚琴在醫院住著呢!”應曉純皺眉,“程廷,你沒看見人販子的臉嗎?”

“我把阿姨和孩子送回家,去追人販子的是我的妹夫。”

“那你妹夫呢?他沒有看見楚琴的模樣嗎?又或者說,他不認識楚琴?”

應曉純這話音未落,俞錦繡淡淡地笑了一聲,“正是因為認識她,所以,他是最有可能包庇楚琴的人。”

葉世宏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以俞錦繡對他的了解,當時他若是沒看見人販子的廬山真麵目,那根本就不可能在事後林清上門的時候表現出那樣的神情。葉世宏有點慌,可還是抱著僥幸心理,現在看來,真想早就已經分明了。

應曉純始終不相信楚琴會從醫院裏跑出來,俞錦繡也沒有多解釋,三個人到了醫院門口,她說道,“那你帶我們去看一看吧,看見她了,也就安心了。”

說得再多,也沒有用處,倒不如讓他們眼見為實,應曉純拿出工作證,帶著俞錦繡和程廷穿越了重重大門,“你看,我們醫院根本就不可能讓精神病人從這裏頭逃出去。”

俞錦繡沒有說話,應曉純直接帶著他們走到護士台,“你好,我是這裏的應醫生,我想去看一看一位叫楚琴的病人。”

小護士看了一眼她的工作證,而後立馬翻開記錄本,隻是在記錄本上找了許久,她始終沒找到這個人名。

“楚琴?好像沒有這病人呀!”

小護士正說著,從後邊休息室走出來一位年長一些的護士,她探過頭來,疑惑地說,“楚琴?她家裏人早就已經把她接走了啊,都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