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想法設法

第五百八十八章想法設法

他到底想怎麼樣?這個問題,也是翁晨卿在考慮的。

她與俞承光之間並不純粹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雖說兩個人從來沒有試過對彼此吐露心意,可是,翁晨卿和俞承光心裏頭都清楚,他們在彼此的心中是特別的存在。

如果不夠特別,俞承光不會在她離開之後想方設法給她寄信。如果不夠特別,俞承光不會無怨無悔得等待她的回信,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直到第二年她再回到雅城與他重逢為止。如果不夠特別,他不會在得到她決絕的答案之後轉身就走,從此再不糾纏。

俞承光轉身離開,是因為他有尊嚴,翁晨卿沒有拖拖拉拉,則是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可此時,他又拉住她的手,翁晨卿的心底有異樣的觸動。

猛地用力便要去甩開他的手,翁晨卿的聲音有些幹澀,“你想幹什麼?”

翁晨卿的動作很大,卻甩不開俞承光的手,他沉著臉,握緊她的手腕,來來回回看著。手上沒有傷口,表情看起來也並無異樣,她似乎沒有受傷,隻是裙子上深深淺淺的血跡足夠觸目驚心。

“你有完沒完?”翁晨卿不耐煩地瞪他。

俞承光隻是啞著聲問,“為什麼身上有血?”

翁晨卿穿著外套,俞承光無法確認這鮮血從何而來,他隻能開口,尋求答案。

上一次在醫院與俞承光見麵,他沒有對她說話,剛才她打開門時,他也沒有出聲,對彼此不聞不問似乎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默契,翁晨卿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刻不依不饒。

難道隻是為了關心她嗎?

杜文楠跑了過來,不著痕跡得將翁晨卿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們之間素不相識,隻不過是見過一麵而已,這會兒她非要拽著自己的手,儼然一副關心她的樣子,翁晨卿反倒是不知所措。

翁晨卿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杜文楠則仍舊一臉焦急,“你是受傷了嗎?為什麼身上有血?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我幫你處理傷口。”

俞承光略帶詫異地看著杜文楠,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失態了。從得知翁晨卿獨自一人前去翁家開始,他的心裏頭便一直在打鼓,他沒有辦法放下心,於是,即便陳婉妹要求他去給杜文楠送湯喝,他還是鬼使神差一般帶著她來到了翁家門口。

走到翁家門口時,他心中是忐忑的,他隻覺得自己應該來這麼一趟,可之後會發生什麼,他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屋子裏傳來重響,俞承光是真的慌了,他沒有辦法任由翁晨卿一個人送羊入虎口,因此,他失去了理智。

他沒有顧及杜文楠的感受,隻一心惦記著翁晨卿。

這樣不對。

“我沒有受傷。”麵對熱情的杜文楠,翁晨卿的語氣仍舊毫無波瀾,“隻是衣服髒了而已,謝謝關心。”

在杜文楠的印象中,翁晨卿的形象的確很好,她美麗而又優雅,雖然一點都不溫柔,可時時刻刻流露出的淡定與冰冷的氣質總能抓住人心。這樣的距離感保持得恰到好處,杜文楠對她甚至有幾分崇拜。

可是,偶像是偶像,情敵是情敵,當這個大明星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杜文楠對她的厭惡感便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可是,到底是這麼大的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她心底沒數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杜文楠始終不知道翁晨卿和俞承光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她總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對象往外推。

杜文楠的熱情是裝出來的,她總得在俞承光麵前表現出善解人意的一麵,果不其然,她這樣一說,俞承光便開始與翁晨卿保持距離。

本來就是嘛,她與俞承光是一對,他們倆才是一體的,翁晨卿若真是俞承光的朋友,那他們倆可以一起幫助她,照顧她,俞承光一個人出頭算什麼事?

“這樣吧,就算你身上真的沒有傷口,那也得換衣服,對不對?否則穿著這一身帶血的衣服在街上走,怪嚇人的!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帶你回家換衣服,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杜文楠看著翁晨卿,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這兩個女孩站在一起,一個笑容甜美,一個則拒人於千裏之外,若是此時邊上有過路人,顯然很難猜出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不需要。”

翁晨卿往後退了一步,擺明不願意與他們多談,杜文楠該做的戲也做足了,隻想快點回去上班,可俞承光卻還是不讓翁晨卿離開,“你把話說清楚,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如果有傷口,要去包紮,你怎麼越大越蠢了?”

俞承光口氣不善,說的卻關心她的話,杜文楠的眉心下意識皺起,翁晨卿不動聲色地睨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往前一揮。刀口鋒利,突然往前一揮,杜文楠嚇了一跳,立馬拉著俞承光往後退,俞承光卻一動都不動,隻是沉默。

“俞承光,我跟你說了無數次,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被人欺負的時候還是隻能低著腦袋哭哭啼啼,那我這些年不是白活了?”

翁晨卿冷笑一聲,不知道是在說氣話,還是真正有感而發,話音落下,她把手上的刀往地下一丟,直直地落在俞承光的腳邊。

一把軍刀落在俞承光的腳邊,清脆的聲響消失,杜文楠終於忍無可忍,“你夠了沒有?承光隻不過是關心你而已,這刀多鋒利,你直接往承光腳邊扔,他要是受了傷,怎麼辦?”

杜文楠是真的生氣了,看著自己的對象對翁晨卿如此特別的態度,她心裏總不是個滋味。可作為女友,她該信任他,也該保持風度,於是便直接把氣撒到了翁晨卿的身上。

杜文楠一瞪眼,翁晨卿始終麵不改色,俞承光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小刀。

刀口上有幹了的血漬,她如此不耐,麵上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想來受傷的並不是她。

“沒受傷就沒受傷,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讓人擔心,好意思嗎?”杜文楠不悅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