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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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楚秀紅已經衝到台上去了。

台上一片混亂,應春站在一邊一個勁地往後退,他在審視眼前這個已經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用盡一切心思將她娶進家門,將一切最好的全都捧在她的麵前,可是,她配嗎?她有太多的過去,有關於她的過去不堪入耳也不堪入眼,這樣的她,怎能得到他的真心呢?

楚秀紅跳上台,直直地衝著自己的目標衝去,她壓根就沒理會楚琴現在是有婆家的人,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楚琴學習成績好,長得也標致,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楚秀紅才想著讓這小姑娘進家門,心道或許將來她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連帶著讓他們一整家子人都能沾光。可沒想到,這小姑娘心術不正,竟將主意打到她丈夫的頭上去了!

這不是家門不幸是什麼?

楚琴的盤發被楚秀紅一把揪開,烏黑的發絲落下,打了結,看起來彎彎曲曲的,非常狼狽,楚秀紅左右開弓,一連賞了她兩個耳光,“你這小妖精,你想要城裏戶口想得走火入魔了,直接把歪心思打到你姑父的身上去了?”

應曉純見應春不出聲,便硬著頭皮上前拉架,話筒卻恰到好處地遞到了楚秀紅的嘴邊,這一聲聲質問聲立馬就被放大了,令楚琴無地自容。楚琴的頭發被楚秀紅拽得死死的,左右臉頰上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尋找應春,可應春卻隻是呆呆地站在不遠處,仿佛被人點了穴,定住了。

楚琴求救無門,竟忘了怎麼哭,俞錦繡看得直樂,“行了,楚秀紅和王林石的工作是保住了。”

林清的眸光淡了下來,變得平靜,她如旁觀者一般欣賞著這一出好戲,她置身事外,一顆心卻變得冷冰冰的。應春和楚琴的感情破壞了她自以為美滿的婚姻,原來在她傻乎乎地期盼著未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時,楚琴已經將應春的心抓得死死的。林清不是不怪楚琴,可更令她感到鄙夷和不齒的,卻是應春。

一個巴掌拍不響,到了故事的尾聲,哪能隻讓楚琴一個人受到懲罰?

“還沒有到尾聲呢。”俞錦繡淡淡地開口,“楚琴造的孽何止這一件兩件?”

楚琴過去做了些什麼?俞錦繡與楚琴的恩怨很深,林清略知一二,當初俞錦繡試圖利用範婉萍使得楚琴身敗名裂,雖沒有留一手,但最終也因為楚琴臨時的工作調動而令她逃過一劫。楚琴躲到了西平去,俞錦繡以為整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卻沒想到,在她察覺不到的時刻,楚琴仍在默默地作惡。

現在,她們不會再放過她了,隻是,還沒有必要一次性將所有潛藏以久的秘密揭開,畢竟日子還長,等日後再將楚琴和趙新民那一段綺麗的往事告知應春,也不遲。隻是不知道到了那一刻,應春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高了一些。

想到這裏,林清轉眸,與俞錦繡對視,懶洋洋地笑著,“是啊,還沒有結束呢。”

俞錦繡和林清離開的時候,應春已經下台,躲到了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去,他雙手抱頭,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林清站在他的麵前,半晌之後笑了一聲,“兒子永遠就隻有我一個媽媽,至於你的孩子,和你的新婚妻子生去吧。”

“前提是她能生得出來。”俞錦繡的補充恰到好處,話音未落,兩個人大笑,隻留下一頭霧水的應春。

怎麼會生不出來?楚琴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生不出來!應春的眼中充斥著滿滿的恨意,可當全身的血液衝到頭頂的時候,他卻又恍然意識到,他不應該恨林清的。在他們那段逝去的婚姻中,林清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是他不知道感恩,也不知道珍惜,才讓一切演變至此。

應春悲痛萬分,最終還是應父一把將他揪了起來,“她姑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你能確定嗎?現在隻是聽了別人的一麵之詞,你就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縮回到龜殼裏去了,臭小子,你是不是男人?”

這一晚,他們應家已經丟盡了臉麵,從今往後,所有賓客都將對這場鬧劇津津樂道,應父何嚐不想找一個地縫鑽了去?隻是,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逃避沒有任何用處!

在應父的責罵之下,應春硬著頭皮上了台,台上,楚琴的父母與王林石扭打成一團,他們撕扯著,咒罵著,汙言穢語難以入耳。

楚秀紅坐在邊上哭哭啼啼,口中還念叨著那幾句話。

“楚琴,我對你不薄啊!”

“你這小妖精,不要臉的下賤玩意兒,你想要把你姑姑我趕出王家?你想讓你的表弟表妹改口喊你娘啊!”

楚琴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她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情景,竟連解釋或是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台下坐著她的同事,整整兩桌人,兩桌的賓客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台保護她或是安慰她,這些人真是夠無情的!

還有,鄉下的村民都說她嫁了一戶好人家,他們是來恭喜她的,是來祝福她的。然而現在,她鬧出了這樣的醜事,所有的臉麵都已經丟了,往後還哪有臉回村?她會變成全村的笑柄,不,她會變成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楚琴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她的雙唇還在顫抖,眼神已經空洞得讓人捉摸不出方向,隻是纖細的背脊還直直地挺立著,她不能倒下,更不能哭。丟臉已經丟大發了,如果這個時候再掩麵痛哭,她還要不要活了?

楚琴就這樣怔怔地站著,直到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猛地拽下台去。她一時沒站穩,高跟鞋鞋跟往邊上一崴,刺骨地疼。

楚琴驚呼一聲,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她看著來拉走自己的人,嘴角一撇,“應春,我——”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應春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就這樣拽著她的手往飯店外走。

“你是來帶我回家的嗎?”楚琴輕聲問。

家?什麼是家?他們竟然共同組建了一個家!

應春回頭,仿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直到眼角笑出了淚。

這是應春嗎?這真的是她的新婚丈夫嗎?可為什麼他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就像是那天在醫院裏葉世宏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時那般鄙夷。

楚琴愣住了,就這樣跟著他往外走去,連鑽心的疼痛都忘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