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吸引人,俞錦繡想。
服裝業這一行,那可是相當的暴利。之前俞錦繡還不太了解這女裝經營的運轉模式,但是後來,她和林清熟了,隻要是她看上的衣服,林清總是原價給她拿貨,俞錦繡才知道,原來一件衣服居然能賺這麼多錢!
在後世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賺。林清店裏的衣服就是好看,人家問究竟值不值高價,這可如何衡量?千金難買心頭好,隻要是喜歡,那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快餐店的生意很好,但這並不是俞錦繡真正感興趣的行業,她能看出俞承光是一門心思撲在那上頭,俞錦繡的想法是,等第二家店麵甚至是第三家店麵開始營業的時候,她就打算將店裏的一切全權交給俞承光打理。俞承光並不笨,隻是沒有經曆過什麼磨難,因此不懂得賺錢的辛苦,上一世才養成了揮霍無度的性子,人到中年,一事無成。
這一世,俞錦繡刻意去磨練他的性子,很多時候,俞承光分明是撐不下去了,可咬緊牙關還是能繼續往下熬,俞錦繡相信,這就是他的進步。
俞錦繡並沒有將快餐店的生意當作自己的事業,她想要幹的行業,早就已經確定。隻是,與範婉萍商議的事兒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如果到時候吹了,她喝西北風去?
說來說去,和林清合夥開這家店,真是靠譜。如果林清有空,她自己會來店裏,如果她沒空,那也有營業員在呢,俞錦繡隻需要搭把手操控大局即可,就連進貨都輪不著她費心,這麼好的餡餅,她也不舍得拒絕。
於是,俞錦繡和林清說好了,她出一萬塊錢,店鋪盈利和林清三七分,當然,得先扣除給營業員開的工資再說。
俞錦繡不會占她的便宜,而林清也厚道,兩個人一拍即合,林清很舒心,“關於營業員,你有沒有人選?”
俞錦繡想了想,點點頭,“我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俞錦繡雷厲風行,和林清敲定了這件事,就直接去聯係她那合適的人選去了,她看上的人,是吳玲玲。
那一陣子,陳秀蓉的事情令俞錦繡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她左思右想,最後找到了吳玲玲。那個時候,吳玲玲看起來神神道道的,狀態很不好,可和她交談時,俞錦繡也能感覺得到,她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說到底,隻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不知道應該怎樣和人家溝通罷了。
俞錦繡答應吳玲玲,可以邀請她來“老陳快餐”做事,不管能掙幾個錢,至少得重新融入這個社會。
吳玲玲在家裏猶豫了好幾天,最後接受了她的意見。
吳玲玲來店裏麵試的那一天,陽光明媚,她打扮得清清爽爽,告訴俞承光,她是來找俞錦繡的。俞承光還以為這人是哪個單位裏的領導級人物,掂量了一下,給俞錦繡打了個電話,讓她來店裏一趟。
在等待俞錦繡的過程中,吳玲玲一直坐在椅子上,她的背挺得很直,神情一絲不苟,直到見到俞錦繡,她才笑了笑。
俞錦繡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看見吳玲玲時,她的模樣,溫婉斯文,過去的經曆嵌入她肌膚的紋理之中,深入骨髓,卻很和諧。
不知道為什麼,俞錦繡覺得吳玲玲與林清的氣質很像,雖說她上了年紀,但她待人接物時談吐得體,並不會讓人覺得唐突。再加上,即便是在店裏打雜幫忙,吳玲玲能將自己打扮得格外講究,即便她現在沒有條件買漂亮的新衣服,可她將自己從衣櫃裏淘出來的衣服隨手一配,倒也不過時,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是有眼光的。
俞承光回家的時候曾說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他累得煩躁,吳玲玲輕描淡寫幾句話,可以舒緩他心裏頭的壓力。照他的話說,玲玲姐很懂得人心。
這樣一個懂得人心的人,是不是也能懂得顧客的心呢?
綜上所述,俞錦繡認為,吳玲玲肯定是最符合林清要求的人選。
俞錦繡趕到快餐店的時候,店鋪快打烊了,白熾燈關了一半,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店裏吃飯。
銀行和別的單位的工作性質不一樣,薑烈在服務業做牛做馬,忙到晚上八點多才吃飯那是常有的事。好在自從認識了陳婉妹之後,他就經常來她這店裏吃飯,一來二往,兩個人熟了,陳婉妹就越來越厚道,加到他餐盤裏的紅燒肉是越來越厚。
今天薑烈來晚了,陳婉妹不在,他要了一份飯,發覺還不太夠吃。於是他又多點了一份,沒想到一位大嬸還挺客氣,“不用付錢了,我們都要打烊了,這些飯菜倒了也是倒了,客人要是喜歡吃我們的菜,婉妹還高興呢!”
羅大嬸拿了薑烈的盤子,回到後廚給他加了滿滿的肉和菜,擱在邊上的大米飯看著晶晶瑩瑩的,令人食欲大振。薑烈胃口大,這會兒也不客氣了,大口大口吃著,邊笑著問,“對了,婉妹今天這麼早就回去啦?”
羅大嬸邊拖地,邊說道,“是啊,她不是經常來店裏的。再說了,現在這麼晚了,打烊的工作一般都是我們輪流幹,我們老板擔心她太辛苦,不讓她幹這個。”
薑烈往自己嘴裏撥了一口飯,“也是,她福氣好呀,三個孩子都這麼孝順,丈夫也疼她,晚上肯定是回去和家裏人團聚的。”
薑烈話音一落,羅大嬸奇怪地看他一眼,“咦,婉妹和她男人早就已經離婚了!她男人都搬出去住了,兩個人平時不見麵的,就連孩子都很少去看他們爸爸呢!”
隻是隨口一聊而已,羅大嬸居然爆了個猛料,看著薑烈驚詫的眼神,她頓覺失言,擺擺手,“哎喲,原來你不知道他們家的事情啊?我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呢!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也別對人家說這是我告訴你的啊!”
“等等,他們是為什麼離婚的?”薑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羅大嬸看了看他,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你說男人還能犯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