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當然,也不是完全失去聯係。

陳秀蓉在俞振發身上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雖說她早就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但是想到自己對俞振發的付出成了白費,她始終不甘心。

陳秀蓉這人沒什麼好的,就是特別有韌勁,她試過在俞振發家門口等著,等了好幾天,院子裏的鄰居好心拉住了她,“你是婉妹的親戚吧?上次說家裏女兒住院了來找俞家人幫忙的就是你!看我,記性就是好!”

鄰居大媽的眼睛都亮了,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同誌不一般,說不定揪著這個女同誌能問出一些有關於俞家近日來變故的隱情來,於是,她顯得格外熱情,“要不要去我屋裏喝口水?”

陳秀蓉愣了愣,立馬搖搖頭,“茶就不喝了,我這會兒趕時間呢。等了好幾天也沒看見我堂姐和堂姐夫,您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倆去哪裏了?”

“哦,原來婉妹是你的堂姐,之前都沒聽她說起父輩那兒還有親戚!不過,你們倆肯定走得不近,否則怎麼不知道他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呢?”

聽著這好事的鄰居大媽說了不少有關於俞家的事情,陳秀蓉吃驚之餘又欣喜,眼下她終於可以確定,俞振發是真的搬出去了。

她花了不少工夫,打聽到俞振發現在住在城西路的房子裏,具體的位置不清楚,隻知道那邊離菜場很近,住著方便。

自從被單位開除之後,陳秀蓉成日裏沒什麼事要幹,一打聽到俞振發的住處,她立馬跑到城西路去。城西路的範圍很廣,陳秀蓉在菜場邊上轉著,好巧不巧,還真的碰上了俞振發。

見到俞振發的那一刻,陳秀蓉心潮澎湃。事情敗露的那一刻,看著俞振發震怒的樣子,她是害怕的,她以為俞振發再也不會搭理自己了,於是這幾天她一想到俞振發,心裏頭就憋屈。可是,今天,俞家院子的鄰居告訴她,俞振發搬出去住了!

俞振發居然搬出去住了,這表示他到底是為了她和家裏鬧掰了,得知這個消息,陳秀蓉熱淚盈眶,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她得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秀蓉一見到俞振發,就上前示好,卻沒想到,俞振發連眼尾都懶得掃她。陳秀蓉有些發愣,又想到他麵子上大概過不去,於是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直到俞振發提著菜進了家門。

陳秀蓉死皮賴臉地跟進俞振發的屋裏去,“振發,我知道你和你家裏人鬧翻了。他們不理解你,我能理解你,以後我們倆之間沒有任何阻礙了,我們好好的,行嗎?”

陳秀蓉這番話說得真情實感,俞振發把菜放到灶台邊,氣極反笑,“你以為我還會受你的騙?如果不是著了你這個惡毒女人的道,我不至於和家裏人鬧成現在這樣的境地!陳秀蓉,你要臉的話,就別在我麵前瞎轉悠,我怕我一個忍不住,狠狠地揍你一頓!”

俞振發咬牙切齒的,陳秀蓉的心咯噔一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看見他說這話時氣紅了眼,仿佛將她視為了仇人,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他們過去這麼要好!

陳秀蓉當下就哭了起來,“振發,就算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計劃,可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和你家裏那口子早就已經沒有共同話題了,你看見她就頭疼,怎麼可能繼續和她在一起呢?我不一樣,你和我在一起,我們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我們可以過得很幸福,很快樂,不是嗎?”

陳秀蓉不是看不出俞振發眼底的厭惡,可此時此刻,除了苟延殘喘般掙紮,她沒有別的辦法。女兒退學了,她的工作也沒了,兒子是這個家裏腦袋瓜子最清楚的人,可他到底還小,難道她們母女倆要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林小輝身上嗎?她隻能硬著頭皮去哀求俞振發可憐可憐她。

陳秀蓉清楚俞振發的性格,他這人自尊心極強,被家裏人折騰到這般境地,怎麼可能不怪他們?這個時候她給他提供一個溫軟的懷抱,他總會心軟的。

陳秀蓉這樣想,俞振發卻冷笑,“我以前是瞎了眼,竟然以為你比婉妹適合我。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可能適合我?跑去告訴婉妹你已經懷孕,告訴我招待所空著也是空著,然後直接留下來,躺在我的床上,陳秀蓉,這一切都是你早就算計好的。”

俞振發絲毫不念舊情,陳秀蓉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你要是不願意,我能拿刀頂著你,逼著你摟著我,逼著你脫衣脫褲?俞振發,你也別立什麼牌坊了,就算我蛇蠍心腸,你也不比我好!”

陳秀蓉終於與俞振發撕破臉皮,她氣憤地離開,重重地摔上了門。望著她的背影,俞振發隻是歎氣。

是啊,就算陳秀蓉處心積慮,那也得他給她這麼一個機會。過去,他和她打得火熱,何曾考慮過家裏的妻子和孩子?

望著冰冷的灶台,俞振發拿出了新買的食材,想了想,又把所有的食材收了起來,隻給自己煮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麵。

俞振發心裏愧疚,陳秀蓉卻越想越憤怒。

她想到俞振發對自己的甜言蜜語,想到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默契,雖說他根本就沒有死去的項建波那樣優秀,可她也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能找到這麼個半糟老頭,也不錯了。她想踏實和俞振發過日子的,可是,人家現在不樂意了!

說到底,俞振發是怪她。

俞振發是在怪她心思狠毒,是怪她不應該跑到陳婉妹麵前瞎說八道,是怪她不應該故意在招待所定了個房間來勾引他。可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是楚琴,如果不是楚琴給她出了這麼多餿主意,她隻需要心安理得等待著俞振發離開那個家,她隻需要按部就班得與他一步一步往下走,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處於如此艱難的處境之下,一無所有!

這樣想著,陳秀蓉愈發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氣,她直接跑去了楚琴的單位。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了!

而正在此時,稅務局教科文處的辦公室裏,楚琴打了個噴嚏,“阿嚏!”

有人笑著湊過來,“楚琴,是不是有人在念你了?”

楚琴紅著臉,“該是我的對象念叨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