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為所欲為

俞錦繡這話一出,詹妮連忙跑到了她身邊護著。有什麼辦法?對方人多勢眾,她怕俞錦繡吃虧呀!

詹妮往俞錦繡和林清身邊一站,就成了三對三的局勢,雖說男女之間力量有別,但她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這兩個男的還能輕易對女同誌動手不成!

隻要這是在現代,那打人就是犯法的!俞錦繡有了底氣,衝著林清笑了笑,“清姐,我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但是對著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通叫喚的瘋狗,你得把話說清楚。”

把話說清楚了,才能安生。

一雙雙眼睛,一對對耳朵,那麼多人都等著她給個說法,林清知道自己沒辦法再逃避了。

其實,她與嚴必武的故事,的確是停留在過去。相愛與分別都是數年前的事了,現在再提起,就像是把已經結了痂的傷口撕開,她輕易不願意這麼做。

“嚴太太,我不清楚你們夫妻間的感情是好是壞。之前一直是他在死纏爛打,我打開大門做生意,不可能把他趕出去。但是,你可以放心,既然他已經結婚了,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頭的。”

林清的聲音很淡,一字一頓,帶著決絕的寒意。她這話說得很明白,嚴必武試圖與她複合,但她不同意!

嚴太太的臉色變得極差,“你——你胡說!我愛人是個正人君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是你,都是你勾引他的!你別想嫁進嚴家來,不可能的,我公公婆婆第一個反對!像你這樣的家庭,像你這種女人……你憑什麼跟我爭!”

氣急敗壞之下,她猛地衝過來就要去拽林清的頭發,林清一閃躲,她差點摔倒。

嚴太太魔怔了,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穩,有人來扶她,她的手一揚,深吸一口氣,強行控製住自己。

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可悲的女人而已。

嚴太太做了一個深呼吸,修長的手指著林清的鼻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愛人根本就不會跟我鬧。我今天豁出去了,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罷,她就去抓林清的衣服。林清穿著一件絲質長裙,好看是好看,但是經不起人家這樣糟蹋,嚴太太一個使勁,長裙的肩膀處就被撕開好大一道口子。

林清一個勁往後退,護著自己的裙子,但她本質上又不是個好鬥的主,於是她越退,對方越得寸進尺,恨不得直接此時直接把她的衣服給剝光了。

詹妮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難道不是古時候強搶民女的地主家才能做得出的事情?嚴太太要去扯林清的衣服,俞錦繡自然而然地上前護著,那兩個壯漢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大手一推,差點就要把俞錦繡往外麵丟!

俞錦繡忍無可忍。

林清錯在哪裏?嚴必武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也好,是被現實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才想要回味往昔也罷,那都是他自己的問題,嚴太太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倒是跑來向最無辜的林清下手了?

一點點的憐憫也在頃刻間化為烏有,俞錦繡去衣架上拿了件薄開衫,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了嚴太太。

林清一頭烏黑的長發已經亂糟糟的,身上的長裙東一塊西一塊被撕了個稀巴爛,不可謂不狼狽。俞錦繡把開衫遞給她,她接來給自己披上,微微點頭,柔聲道謝。

穿好衣服,林清坐在原地不動,整個人看起來怔怔的。詹妮於心不忍,走到林清身邊輕輕安慰著她,但是此時此刻,旁人說些什麼還有任何用處嗎?始作俑者心安理得,受害者卻一臉無助,這算是什麼道理?

“報公安!這一定得報公安!別的不說,這店被砸成這樣,一定得賠。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詹妮忍不住開口。

嚴太太近乎癲狂地笑了起來,“要報公安是嗎?報呀!報呀!我們家在派出所有人,你們能奈我何?賠錢就賠錢吧,我痛快就行!”

是啊,嚴家本來就不差錢,娶進門的那個也是照著門當戶對的標準去的。但是,難道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林清的臉色越來越白,她擺了擺手,示意俞錦繡和詹妮不要再說下去,大有一副息事寧人的架勢。她鬥不過這幫人的,過去就鬥不過,更別說此時嚴必武娶了個有背景的妻子,整個嚴家如虎添翼,如施然所說,他們有的是錢,有的是權,她一個平頭小老百姓,拿什麼去鬥?

林清一步一步退讓,嚴太太鮮紅的唇上帶著得逞般的笑容。

就算嚴必武愛的人是她林清又如何?由始至終,林清都是個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走吧,要報公安對嗎?我開車來了,送你們去,小車子坐不了幾個人,擠一擠還是能湊合的。”

看著嚴太太張揚跋扈的模樣,詹妮恨得牙癢癢。

“別客氣啊,走吧。”

俞錦繡敢保證,嚴太太唇角的笑,是她見過最可惡的笑容!

林清敗了嗎?在她看來,林清根本就沒有敗。

嚴太太歇斯底裏的那一刻,就已經輸給她自己了。

俞錦繡走到嚴太太的麵前,壓低了聲音,雲淡風輕,“原來嚴太太不怕我們,也不怕公安,賠錢對你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施然挑了挑眉,得意洋洋。

“那嚴太太怕的是誰呢?”俞錦繡圍著她轉了轉,最後在她的身側停下,語氣淡然,“是不是嚴先生?信不信我能聯係到你的愛人?”

嚴太太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

來這一趟,她當然是瞞著嚴必武的,俞錦繡此時的話,拿捏住了她的軟肋。

“你找他幹什麼?”

“我想去嚴先生的單位打聽打聽,是不是有權有勢的家庭就可以把人家往死裏欺負。對了,如果嚴先生聽說自己的愛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個潑婦一樣喊打喊鬧,是對你感到愧疚呢,還是會心疼自己的初戀情人呢?”頓了頓,俞錦繡一字一句,緩緩道,“畢竟,換作我,也樂意看見有涵養的林清,而不是自己張牙舞爪的愛人。施然,或許你應該反思自己,究竟為什麼留不住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