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愛恨交加
酒吧外。
一輛凱迪拉克，停在帝都酒吧不遠處。
蘇秦盯著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燈，猶豫不決。
他思忖了良久，摸出手機打給貼身助理阿強，“怎麼樣，她有事兒沒有？如果沒事兒，我就撤了。”
過了這麼多年，這個女人還是沒長大。
她就像個孩子似的，一有不開心的事兒，就往酒吧跑，把自己灌得爛醉。從前，有他守著，她可以肆無忌憚地酗酒。現在，居然還這麼一如既往地放肆。真不知道，這麼多年，沒人守護，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向小姐喝了許多酒，在舞池裏跳勁舞。一個騷男，想占向小姐的便宜。被向小姐甩了兩耳光，倆人正在撕逼對罵。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咱們要不要出手阻止……”
“她要不吃虧的話，咱們盡量別露麵，靜觀其變就好。如果情形對她不利，你及時給我發信息，我立馬把她帶走。”
“好的，蘇總。”
掛了電話，蘇秦眯起了眼眸。
他凝望著這間熟悉的酒吧，許多往事如潮水一般地湧進腦海裏。
這其中，有甜蜜到不能再甜蜜的記憶，也有痛苦到不能再痛苦的傷疤。愛與恨就象天使和魔鬼一樣，啃噬著他的心，撕裂著他的靈魂。
他一直以為，他對向家人充滿了恨。
尤其是向悠然這個女人，就算是淩遲了她，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可當他再一次回到這個國度，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回到她的身邊。他那顆被仇恨扭曲了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係著她，係著她的安危，係著她的歡喜和悲哀。
第一次相遇，聽見酒醉的她呢喃出他的小名，他的心就差點淪陷。在來家再一次相遇，她雖然落落大方笑靨如花，他卻清楚地看見了她眼眸裏的哀傷和絕望。
她心痛，他該高興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她難過了，他竟然心疼無比。
明知道她會去酒吧酗酒發泄，他還是忍不住派阿強跟蹤來，偷偷地躲在酒吧的角落裏，默默地守護她。
賤，他就是犯賤。
他們蘇家被這個女人弄得家破人亡，他被這個女人弄得身敗名裂，成為喪家之犬。多年後歸來，他這個複仇者，竟然還會在意她的喜怒哀樂，在乎她是不是受了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才對。
他這樣的複仇者，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叮咚，信息的提示音，把他飄忽在九霄雲外的思緒拉回來。
他瞧了瞧手機屏幕，眼神冷凜下來，打開凱迪拉克的門，下車，疾步朝著酒吧裏走去。
……
酒吧內。
向悠然抬手，又煽了那個騷男一耳光，“夠格不夠格，不是你說了算。能睡老娘的人，還TM沒出生呢！滾，給老娘滾得遠遠的。要不然，信不信老娘直接閹了你？”
也許是酒精控製了大腦，才會爆粗口。
也許是太壓抑想要發泄的緣故，向悠然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竟然毫無顧忌地跟這個騷男懟起來，粗話連篇。
眾目睽睽之下，騷男顏麵有些掛不住。
他衝著一起來的幾個混混使個眼色，示意他們一起上，“兄弟們，別讓這女人給唬住了。小爺就不相信，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還能讓一個女人給嚇破了膽兒。走，帶她去酒店。小爺一定要讓她看看，睡她的人出生了沒有。”
幾個混混一起湧上來，鉗製住了向悠然。
他們架著向悠然向外走，邊走，邊渾話連篇。
“嫂子，我大哥可是純爺們兒。不信，你可以試試。如果大哥睡不了你，兄弟們一起伺候你。”
“就是就是，咱們哥幾個要是伺候不了一個女人，幹脆直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我呸——”
向悠然手腳被鉗製住，無法動彈。
她張嘴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在那個滿嘴噴糞的男人臉上，“我警告你們，最好別動姑奶奶。不然的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哎喲，我好怕怕啊。”
“就是，你嚇著我們哥幾個了。”
“吃不了，兜著走，留著我們哥幾個多吃幾天也挺好的。”
“放開她！”
一個冷凜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向悠然抬眸瞧了瞧來人，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唯一與往日那個人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沒有半分柔情。饒是這樣，她懸著的一顆心，還是瞬間回歸了原位。
因為她知道，隻要這個男人在，他就不會讓其他男人碰她。不管是緣於刻骨銘心的愛戀也罷，是源於恨之入骨的家仇也好。她都相信，蘇秦可以自己折磨她，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她。
“你誰呀？”
“就是，狗拿耗子！”
“敢壞我們哥幾個的好事，你是不是不想在江城混了？”
幾個混混話沒說完，就被阿強一個個踢翻在地。
蘇秦脫下自己的西服，罩在向悠然身上，擁著她離開，邊走，邊瞧了瞧躺在地上哀嚎的幾個騷男，沉聲吩咐，“我帶她先走，你留下來善後。記住，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長點記性。一定要讓他們記住，這個女人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是，蘇總。”
幾個騷男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一下子慫了。
他們爬起來，跪在阿強腳下，一個勁兒求饒，“求求你，饒了我們哥幾個吧。是我們哥幾個瞎了眼，才會招惹不該招惹的女人。”
阿強拎起為首的那個騷男，直接把他提出了酒吧，“你知道，你招惹的是誰嗎？剛才那個女人，是向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你覺得，像你們這種款式兒的貨色，配得上她嗎？敢招惹她，真是活膩歪了！”
“大哥，你饒了我吧。不知者不為過，我真不知道她是向家大小姐。以後，我再也不敢招惹這個姑奶奶了。我向你保證，隻要看見她，我就躲得遠遠的。”
“我們蘇總說了，讓我好好招呼你們，給你們長長記性。你們說，我是怎麼招呼你們，才好呢？”
幾個騷男追出來，匍匐在地。
他們磕頭跟搗蒜似的，“我們哥幾個已經長記性了，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隻要你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保證把她當姑奶奶一樣供著，不，當神一樣供著。”
“滾，滾得遠遠的！”
“好，我們滾，我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