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到了門前,是一個厚重的石雕的大門,看起來密不透風的沉重,慕安然瞧了瞧上麵掛著的銅環。
聲音沉悶的撞擊在石門上。
一間昏暗而狹小的房間裏麵,到處都是掛著的畫布,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小閣樓,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隻能夠看得到一個背影,看起來剛毅而堅挺。
他坐在一個畫架的前麵,小閣樓的四周,全部都是爛七八糟的畫布,看起來淩亂不堪,各種大小,各種歪歪斜斜,甚至是地板上也散落了許多的畫紙……
這些畫上,全部都是一個女人,她坐在一個高腳的椅子上麵,手優雅地放在身前,穿著奢華的裙子,公主風的紗質蓬蓬裙,她帶著優雅的手套,頭發高高的挽起來。
美麗至極,優雅至極。
可是它們也全部都有一個特性——這些畫上的女人,全部都沒有臉。
“少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史密斯的手裏拿著一塊白色的毛巾,毛巾上麵有這微微氤氳起來的水汽,很顯然,他剛才一直在給東方世川涮毛巾擦手。
男人伸出了手,背對著他,修長而幹淨的骨節被顏料染了些顏色。
史密斯把毛巾遞過去,東方世川擦拭了下自己的雙手,毛巾被他遞了回來。
史密斯有些欲言又止,“少爺……?”
“說。”
向來冷淡無情的一個字,冷冽而好聽,卻有些微微的沙啞,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得到裏麵隱藏的疲憊。
“慕小姐……在外麵,現在要不要讓她進來?”
史密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誠的交代。
東方世川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手裏依然的拿著一支畫筆,他的麵前的高高的畫架,白色的畫布上麵,已經勾勒出了一個女人美好的線條,後麵有些散亂的線條是在勾勒出後麵的風景。
“少爺……?”
史密斯看東方世川不發一言,試探著再次的喚了他一聲。
“滾。”
東方世川的聲音很是好聽,哪怕就一個滾字,也是仿佛是山澗汩汩流動的清泉,低醇而好聽,聽不出來任何的怒意一樣。
史密斯隻好退了出去,現在他在這裏畫畫……
史密斯是個下人,猜不透東方世川在想些什麼,也許是他是願意見慕安然的,可是他的心思也是十分的複雜深沉,史密斯猜測得到,東方世川現在一定是有些慍怒的,今天是她的婚禮,她跑來這裏做什麼?
可是東方世川也沒有明確地表示不願意看見她,也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
史密斯歎了口氣,關上了麵前的木門,還是下了樓,打開了城堡的大門,慕安然正站在外麵,高挑的身姿,穿著一條優雅而奢華的長裙,裙子上麵細碎的鑽石簡直比今夜的星空還要明亮。
她站在外麵,有些局促的搓著手,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冷。
“怎麼樣?”
慕安然一直在外麵來回的走著,時不時的跺跺腳,來活動一下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