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睛卻沒有淩厲,隻有一種寡淡,不善言談,微微鷹鉤的鼻梁,是純西方的麵孔。
他不喜歡笑,可是唇揚起來的時候,卻分明仿佛融化的冰山。
令她止不住的靠近。
他是沉穩的,也是寡淡的,更是拒人與千裏之外的。
他現在還是在畫畫吧,他白色的襯衫上,一定會被各種顏色的染料染成了亂七八糟的顏色……
可是他的氣質也一定沒有一分的狼狽,反而是一種執著的專注。
他在畫的人,一定是他的亡妻吧?
那個總喜歡穿灰粉色紗質長裙的女人,裙子上繡滿了各種色彩清新的刺繡的花朵,如同綻放的彩色的玫瑰。
她頭戴著編織而成的花環,站在那裏,背後是萬千的光芒……
可惜那些話的女主角,都沒有麵龐……
慕安然合著眼睛,覺得心裏像是被一根不粗不細的針紮進去……
然後鮮血湧出來……
她為自己覺得心酸,她到處都在模仿那個女人,就因為最開始的那一眼不覆——
陽光的花園下,身形健壯而挺拔的男人穿著灰色方格的英倫背帶褲,白色的宮廷襯衫,袖口微微的挽起。
湖邊的柳枝輕柔的晃動著,他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幅驚世絕倫的畫。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執著,淡漠,渾人天成的迷人,都好像是一隻無形的觸手向她伸來……
第一眼,即淪陷。
【畫上的女人……是你心儀的女人嗎?】
【是我喜歡的類型。】
【……】
慕安然微微的合了合眼睛,她垂下了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裙子,頓時有些心疼。
東方世川……
她明明心理的人是東方世川,模仿著東方世川喜歡的樣子,可是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東方世錦的未婚妻……
這也就意味著,以後,東方世錦將會變成她的大哥了嗎?
甚至,連她的未婚夫東方世錦的眼裏,也根本沒有她的存在。
慕安然覺得有些心疼。
“慕小姐,該回去了……已經淩晨不早了,明天您還有事情呢。”
侍女在外麵說著。
“嗯……走吧。”慕安然回過了神來,淡淡的揚聲對著馬夫說到。
馬車終於緩緩的啟動,馬蹄聲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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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城緩緩醒來的時候,頸子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她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是微微晃動的房頂。
迷蒙像是潮水一般湧上她的腦海。
葉傾城的心口空蕩的疼,幾乎就立刻就要起身,哪曾想看到了正坐在她對麵的男人。
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但是依然是一種冷色調,深褐色的歐洲修身的長袍,類似於風衣,但是並沒有風衣的寬鬆,脖頸處有一小圈黑色的狐皮,奢華而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