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韓湘竹所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在陸家醫院上班這兩天,她隱約也聽說了陸家有個仇人叫什麼李曼雲。
可是,她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李曼雲居然會是自己的媽媽。
而且,剛剛韓湘竹說什麼,李蘭也是媽媽的女兒。
李蘭是誰?
媽媽什麼時候又生女兒了?
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那個她一直敬重的媽媽是壞人嗎?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捂住嘴悄悄的轉身,飛奔出去。
在走廊的拐角處,迎麵正好撞上丈夫慕屹然。她的腳步收不住,整個人差點摔倒。
“芸芸,怎麼了你這是?”慕屹然趕緊扶住她。
“我,我——”謝芸的眼眶紅了,不知道該怎麼對丈夫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是不是陸醫生說慕粒的手術有問題?”她的模樣讓慕屹然緊張起來。
“不,不是,陸醫生和他太太在辦公室,我,我沒好意思進去打擾他。我,我就是有些不舒服。”
謝芸不知道該怎麼和丈夫說,隨便找了理由。
“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是,可能是晚上沒有睡好,我的頭有些暈,老公,慕粒應該沒事兒,我先回去了。”
謝芸的心裏此時很亂。
“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去!”她這個樣子,慕屹然很不放心。
“不用了,你陪慕粒和大哥大嫂吧!我不開車,叫車回去就行了。”
謝芸拒絕他送自己。
在醫院門口叫了車子之後,直接回了家裏。
可是,早上不到八點,媽媽雲曼玲卻不在家。
“爸,我媽呢!”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謝宣儒剛剛熱了牛奶和麵包:“芸芸回來了,你還沒有吃早餐吧!爸爸給你再煎個雞蛋。”
謝宣儒轉身準備去廚房。
謝芸卻拉住他:“爸,我吃過早餐了,我媽呢,我找她有急事兒。”
“你媽美容院剛到一批貨,她二十分鍾前就去店裏了。你這孩子,這一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對了,慕粒醒了沒有,她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
芸芸,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這樣子,還真是隨了你媽的急性子。”
謝宣儒的話還未說完,謝芸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四十分鍾後,她出現在雲念蘭美容會所。
因為時間還早,美容會所裏還沒有什麼人,也根本沒有什麼運貨的車子。
卸貨?看來隻是媽媽找的欺騙爸爸的借口而已。
她推開門就這樣輕輕的上了二樓。
雲曼玲的辦公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她輕手輕腳的靠近,然後,聽到了安民的聲音。
“幹媽,我就要你一句話,是不是你買通了狼哥,對我妹妹下手的。”安民的聲音很憤怒。
“安民,我和你妹妹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對她下手,你的腦子呢!”雲曼玲也生氣了。
“我妹妹昨天破壞了你的計劃!”安民又說道。
“什麼計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幹媽,我知道你和陸家有仇,想要摧毀陸家的醫院,斷了陸梓洵的職業生涯,可是慕粒是慕屹然的親侄女,你真的要因為和陸家的仇恨犧牲無辜嗎?
安雲阻止你有什麼錯,你要對她下手,置她於死地!”安民越說生氣了。
“安民,你胡說什麼,是不是顧暖辭故意挑撥你,讓你這樣誤會我,栽贓我的。”雲曼玲惱羞成怒。
“小辭沒有,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調查的!這是你的銀行轉賬記錄!昨天,你轉給了狼哥五百萬。
三個小時後,他們就對我妹妹下手了!”
“……”
房間裏一陣沉默之後,雲曼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安民,你居然調查我!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
“這麼說你承認了,就因為我妹妹破壞了你的計劃,所以,你就要置她於死地,幹媽,你好狠的心。”安民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
雲曼玲有些慌了:“安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給狼哥轉賬了五百萬,可是我不是讓他們除掉你妹妹,是他們弄錯了。”
“不是除掉我妹妹?”
“是,你妹妹是第六軍團的人,她一來就發現了我的計劃,我很害怕她會說服你,讓你跟她回去。”
雲曼玲居然哭了起來:“安民,幹媽和陸家的仇恨你最清楚了。我的父親被他們殺了,現在骨灰還在警局。我的親生女兒李蘭隻不過是愛上了陸梓千,可是卻被他兩次送進監獄。
吃盡苦頭,我從小生長的村子也被他們毀掉。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找陸家算清楚的。
可是幹媽隻是個女人,根本不是陸家人的對手。安民,幹媽隻能指望你了,你是我複仇的所有希望。
所以,我隻是想要讓那些人給你妹妹一點教訓,讓她離開雨城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下死手。”
“五百萬隻是給我妹妹一點教訓?幹媽,你覺的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安民顯然不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想到他們一聽你妹妹是第六軍團的人,居然開口要那麼多。安民,幹媽心裏的苦就隻有你知道,就連芸芸和你幹爸都不知道。
所以,幹媽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你回部隊。幹媽錯了,幹媽真的知道錯了!”說到最後,雲曼玲哭的很是傷心。
房間裏再一次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安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一臉驚喜:“找到安向紅了?好,我馬上過去。”
然後,他麵對雲曼玲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妹妹是我的底線,幹媽,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我會幫你對付陸家。但是,如果我妹妹再出事兒,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麼。”
門口早已經震驚的傻掉的謝芸此時終於回過神,轉身飛快的跑出了美容院。
原來陸梓洵夫妻倆說的是真的,媽媽真的是什麼李曼雲,和陸家有仇。
而且,為了報複陸家,她居然想要在慕粒的手術中搗鬼。
巨大的打擊,讓她難以接受,她就這樣在馬路上一直跑,一直跑。
腦海中,全部是小時候和媽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