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辭和安民都吃了一驚。
此時雨已經漸漸停了,隻是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李潔的婆婆,也就是陳大嫂聽到聲音,趕緊從房間跑了出來。
“我們家李潔怎麼了?”
大門打開之後,門口站住一個全身都是泥巴的中年男人:“剛剛下大雨,你們家李潔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跌落進了山穀。”
“什麼?”陳大嫂的腿一軟整個人險些癱坐在地上。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哭了起來:“他小叔啊,我們家大龍去外地拉貨了,不在家。你可一定要幫幫忙,找到我們家李潔啊!”
陳大媽說完之後,自己很快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這個中年男人也趕緊跟在她的身後:“大嫂,你先別著急,我去找村長,我們一起去找李潔。”
安民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小辭,你在這裏等著,我跟著他們上山去找李潔。現在她是找到孩子唯一的線索了。”
顧暖辭想也沒想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事關她的孩子,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可能坐在這裏等著,什麼也不做的。
安民聽了她的話,唇角勾了勾:“好,我們一起去。”
他就知道,小辭的性格,肯定會跟著他們一起去山上的。
很快,兩個人追上了村裏人。
村長看到他們兩個人,很是疑惑:“你們是誰?”
安民解釋:“我們是李潔在雨城的好朋友,來找她有點事兒。聽說她出事兒了,想要盡一些綿薄之力。”
陳大嫂也說:“是,他們剛剛一直在我們家等小潔回來呢!”
村長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那好吧,你們不熟悉地形,就跟著陳五吧!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
村長說的陳五就是剛剛去陳大嫂家的男人,是李潔老公家的小叔。
所有人很快分成好幾組,開始尋找李潔。
安民拿著手電筒和顧暖辭一起跟在陳五的身後,向著山中出發了。
“小辭,山路不太好走,你小心點。”他很自然的想要去拉顧暖辭的手。
但是,卻被她拒絕:“安大哥,你別忘了,我和你一樣,從小經過特訓,這點山路還難不倒我。”
夜幕中,安民的眸色暗淡了下來,不過卻沒有說話,而是放緩腳步,走在她身後,默默的護著她,
風吹過,剛剛下過暴雨,有些微涼。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點點的光亮在慢慢的移動,村裏人在呼喊陳潔的名字。
聲音越來越遠。
陳五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我們向那邊走吧!聽他們說,小潔就是從那邊不小心滑進山穀的,你們兩個小心點。”
“好!”
“陳——潔!”
“陳——潔!”
他們一邊走,一邊呼喊著。
前麵有一個比較陡峭的斜坡,需要爬上去才能繼續往前走。
陳五是山裏人,很快爬了上去。
安民對顧暖辭說道:“小辭,我在下麵護著你,你先上去。”
顧暖辭沒有推脫,就這樣抓住陳五的手也爬上去。
接下來是安民了。
按理說,他是第六軍團出來的,這點斜坡對他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陳五伸手想要去拉他,被他拒絕了:“我一個人能行!”
說話間,他抓住一旁的樹枝用力想要爬上斜坡。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抓著的樹枝突然斷裂,第六軍團出身的他,居然在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麵前,毫無應變能力。
就這樣滑落進了一旁大約有五米深的山穀中。
顧暖辭和陳五都嚇了一跳。
“安大哥,你沒事兒吧?”
“……”
過了一會兒,下麵才傳來了安民的聲音:“小辭,你別擔心,我沒事兒!”
陳五拿著手電筒照了過去,隱約看到,他卡在了兩棵樹之間,氣惱的說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們跟過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沒有辦法,他隻好和顧暖辭一起,小心的來到安民身邊:“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安民很抱歉的看向顧暖辭:“沒事兒,一點小傷而已。”
然後,他掙紮著準備起身,可是卻沒有成功。
“安大哥,你的腿受傷了嗎?”
安民很是慚愧:“好像是。”
沒有辦法,顧暖辭隻好和陳五一起把他扶起來,有些艱難的從斜坡裏爬上來。
陳五看了看他的腿,有血順著他的褲筒滲了出來,他懊惱的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你這個年輕人是走不了路了。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叫人,想辦法把你抬下去。
還好,我們走進來不太遠,這要再往前走,可就麻煩了。”
抱怨歸抱怨,陳五沒有辦法,囑咐了幾句之後,拿著手電筒下山了。
漆黑的山林中,隻剩下顧暖辭和安民,以及微弱的手電筒燈光。
安民坐在地上,很慚愧:“小辭,對不起啊,是我太大意。”
這種情況,顧暖辭還能說什麼,隻能安慰他:“安大哥,你別自責了。畢竟這裏的山路我們不熟悉。”
她的目光看向遠處,陳五拿著手電筒已經越走越遠了,微弱的光線也漸漸消失在山中漆黑的濃霧中。
黑暗籠罩的周圍,隻聽見風吹樹林的聲音。
顧暖辭把燈光照向安民的腿:“安大哥,你的傷口怎麼樣?”
安民挽起褲管,應該是滑下去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劃傷了,很長的一道傷口,此時血還在不停的滲出。
“你還在流血,傷口需要包紮一下。”顧暖辭有些擔憂。
他們手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包紮傷口的東西。
這才是最難辦的。
安民低頭看了一眼傷口,正準備說話,他們頭頂上,豆大的雨滴突然落了下來。
“哎呀,又下雨了!”顧暖辭有些著急了。
安民扶著一旁的樹木站了起來:“小辭,你別擔心,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那邊有個山洞,你扶我過去,我們先避一避雨。”
他說話的同時,雨勢已經迅猛起來。
顧暖辭沒有辦法,隻能趕緊扶著他,兩個人小心的來到安民所說的山洞。
她扶著安民小心的坐下之後,放下手電筒,拍打了一下頭發上,還有身上的雨水。
“這雨怎麼說下又開始下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卻在微弱的手電筒的光線下,看到安民在脫衣服。
她趕緊轉身看向外麵:“安大哥,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