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人幽幽怨怨的聲音,很輕,很飄渺。
她疑惑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窗前的月光下就那樣站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
她嚇了一跳:“你,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女人向前走了一步,月光落在她的臉上,陸梓沫清楚的看到她的這張臉和自己現在的一模一樣。
她心裏更加的震驚,害怕了,不自覺的往牆角縮了縮:“你,你是方紫陌?你是來要回身體的,對嗎?”
女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是方紫陌,但我不是來要回身體的。我就要走了,有事情想要告訴你!”
“你要走了?你要上哪兒去?”陸梓沫很清楚眼前的這一切太詭異了,她緊緊的拽著被角,壯著膽子問。
“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了!那場高燒我已經死了,隻不過是執念還留在這具身體裏而已。”女人說道。
“執念?什麼意思?”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死了之後,會重生到我的身上嗎?”女人向前又走了一步,此時已經來到了床前。
陸梓沫嚇的又往床角躲了躲,機械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女人在床邊坐了下來:“這是我的執念,也是傅元夕的執念。我們兩個人的執念加在一起,再加上非洲最古老部落裏的祈福,所以就促成了你重生到我身上的事情。”
陸梓沫聽得雲裏霧裏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在此之前,你滿眼滿心就隻有你的丈夫慕容淩還有5個孩子,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角落裏,有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了你很多年。甚至為了你,在非洲那邊,冒著生命危險,闖入了最神秘最古老的部落。
在部落的神靈麵前,歃血祈求,隻求今生能夠娶你為妻和你白頭到老!隻是,那個男人曆經生死,好不容易從非洲回來的時候,你卻已經嫁給了慕容淩,懷了5胞胎。他所能做的,就隻能是默默的祝福你了!”女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動容。
陸梓沫依舊聽不懂她的話:“你說的這個男人是誰?這和我重生有什麼關係?還有,你現在回來了,我是不是就要把身體讓給你了?
那我能不能拜托你,再給我兩天時間,就隻有兩天就可以了,我想回雨城見見我的爸爸媽媽,和他們再呆上一天,算是報答他們這輩子的養育之恩了!”
說到最後,陸梓沫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
女人卻輕輕的笑出了聲:“陸梓沫,你還真是可愛,怪不得傅元夕拚盡了生命也要在神靈麵前祈求能夠娶你為妻和你白頭到老呢!”
陸梓沫止住了哭泣:“傅元夕?你剛剛說的,那個為了我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非洲神秘部落,在他們的神靈麵前歃血祈求想要娶我為妻的人是傅元夕?”
這個消息太震驚了!
女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否則你以為我說的是誰。這些天你沒有發現嗎?我和你長得很像,而且名字的讀音也是一模一樣的。
當初傅元夕會追求我,幫我做那麼多事情,和我結婚,隻不過是因為把我當成了你的替身而已。”
說到這裏,方紫陌重重地歎了口氣:“傅元夕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這些年,他為我媽看病,還一直照顧著我媽,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他,所以,當我知道他所深愛的人是你,已經為了你做過那麼多事情之後。
我就生出了一個執念,用我的命換你們後半生的恩愛幸福!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並沒有瘋,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裝瘋而已。
這5年來,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跪在窗前望著夜空向各路神佛祈求,祈求他們不要對傅元夕那麼殘忍。讓他能夠得償所願!以此來報答我對他的虧欠!”
聽了她的話陸梓沫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歐洲和慕容淩的感情出現問題,然後出車禍慘死,和你的執念,還有傅元夕曾經在非洲歃血祈福有關係?”
女人聽了她的話愣住了:“陸梓沫,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和慕容淩之間出現問題,車禍慘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那都是你的命,如果沒有我們的執念,你現在已經死了,根本就不可能以我的身體再活下來。
說白了吧!是我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命!這個人世間對我而言太苦了,我就要走了,去我自己該去的地方了,不會再回來了。這個身體以後將永遠屬於你。
希望你不要辜負傅元夕的一片深情,替我好好愛他!他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男人!”
說完之後,她緩緩的起身,走向了窗邊的月光下,然後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你等一下!”陸梓沫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房間一片寧靜。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哪裏有什麼月光,什麼女人?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頭上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
剛剛那一切,原來是一場夢。
可是為什麼夢境會那麼的真實!她抬手摸了摸剛剛那個女人坐過的床邊,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片冷意。
難道說是方紫陌的靈魂回來了,進入了她的夢境,告訴了她重生的真相?
傅元夕一直深愛的人是她!
她之所以會重生到方紫陌的身上,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執念,還有什麼非洲神秘部落的歃血祈福?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陸梓沫再也睡不著了,就這樣環抱著自己坐在了床上,覺得這一切太詭異了。
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就這樣光著腳丫子穿著睡衣,直接跑到了1樓傅元夕的房間門口,猶豫了一下,敲響了他的房門。
傅元夕此時剛剛睡著,被敲門聲吵醒之後,他有些不耐煩了:“石頭,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覺又來煩我幹什麼?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嗎?你走吧!我是不會起來給你開門的。”
他以為這個時候敲門的人是石頭。
陸梓沫深吸了一口氣,在門外開口了:“傅元夕,是我,我有事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