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
顧司寒在聽到這個稱呼後冷漠勾唇。
倒是難得,竟然會主動召他回去。
一直以來,這位父親在他心裏的形象就是魔鬼似的存在,從小非打即罵,隻是專心栽培大哥一人,對於他的生死和前程,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半分。
如果不是他自己知道怎麼做,明裏暗裏的擋住了許多危機,還不知道現在死過了多少次。
管家在說完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這個管家看起來恭謹有禮,但是是父親父親用慣了幾十年的老奴才,所以自然是跟他主子一樣見風使舵的。
顧司寒緩緩的收起了手機,黑眸再次看向住宅區樓上一眼,隨後回身,轉身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
顧氏莊園。
整棟莊園的占地麵積不菲,假山流水人工湖一應俱全,遠遠看過去就是豪華和高貴,在寧城,第一建築是思南公館,而第二建築應該就是顧氏莊園了。
顧司寒打開車門,長腿邁步下車,保鏢立刻走過來恭謹接過鑰匙。
片刻之後,他踏進了莊園別墅內,昂貴的紫檀木沙發上,一名貴婦正端著茶輕飲,而一個女服務生模樣的人站在她的身後,正給她按摩著肩膀。
貴婦覺得享受,滿意的閉起眼。
隨貨大概是聽見了腳步聲,她又睜開眼,當看到顧司寒踏進門時,那種厭惡的神情十分明顯的浮現上來。
“我當是誰回來了呢,難怪空氣裏都有種讓我作嘔的味道。”
貴婦一點不客氣難聽的說著。
顧司寒淡漠的掃過去一眼,沒有說話,徑直上樓。
貴婦一臉不悅:“真是放肆,進來也不跟我先打個招呼,跟文賢真是差太多了。”
顧司寒的腳步一頓。
她竟然有臉跟他提起顧文賢,那個無數次想要結果他的大哥,跟眼前這個貴婦就是一丘之貉!
顧司寒根本不想跟她廢話一個字,繼續上樓。
沒想到貴婦繼續開口道:“哼,果然是小三生的孩子,一副見不得人的做派。”
這話一落,顧司寒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鷙下來。
他周身的寒氣幾乎是立即的彌漫起來。
他麵色冷酷,轉身,然後下樓,緩緩的走到貴婦的麵前。
貴婦見他轉身了,高傲的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母親不就是個見不得人小三嗎?如果不是她勾引我老公,還能有你?你還能進顧家的門?”
顧司寒從小到大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因為他的卑微和身份,這些人怎麼說他都不要緊。
但是,偏偏不能說他母親!
他嘴角冷酷的勾起,上前,那眼裏的冰冷讓貴婦竟然下意識的心頭一寒。
顧司寒一字字冷鷙而笑:“我母親是小三,那你又是什麼?”
貴婦一臉受辱的模樣,立刻尖利道:“我自然是顧家的夫人。”
“顧家的夫人?”顧司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誰不知道我父親原配去世後,就再也沒有娶妻,你算哪門子夫人?有證據嗎?有跟我父親的結婚證嗎?”
這句話一落,貴婦臉色瞬間變了:“你,你竟敢這麼說?你好大的膽子!”
顧司寒眉眼銳利如鷹似的陰戾:“隻要你敢詆毀我母親,我就什麼都敢!我母親沒有被父親明媒正娶,你也同樣沒有,這樣算算,誰又比誰高貴呢,所以收起你那居高臨下的一套吧,二姨太!”
他故意這麼稱呼,果然這個稱呼讓貴婦臉都差點綠了!
顧司寒才懶得理她,徑直轉身,隨後上樓。
貴婦氣急敗壞,塗抹的豔麗無比的指甲就指過去:“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一定會跟你爸說的,我會讓他打死你!”
打死他?
顧司寒不屑一顧。
現在的他,他們還以為是當年那個弱雞似的小孩嗎?
從小到大,他差點死了無數次,差點被打死,差點被虐待致死,也差點被大哥追殺數次而死,可是在這個層層危機中,他就是活了過來,所以現在沒有人能把他輕易怎麼樣。
顧司寒眸裏再次變得冷鷙陰暗。
他一步步走的台階,就如同他一步步艱難攀登而上的人生。
他的母親從來不是什麼小三,而是當年母親家的人為了壞債強硬把她送給父親的,一夜懷孕後,母親生性柔軟懦弱,所以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留在了顧家,當時這位二姨太在家裏橫行霸道,母親麵對她的針對和種種手段,艱難的求生。
直到把他生下來,可是把他生下來的第二天,她就去世了。
對外的理由是大出血,可是顧司寒知道根本沒那麼簡單。
可是等他現在有了能力時,卻沒有辦法去調查當年的事情,因為已經時過境遷,太久太久了。
這其中的關係,他知道和那位二姨太逃不了關係!
至於父親,從頭到尾,都是冷眼旁觀,冷眼旁觀他母親被欺負,冷眼旁觀家裏的一切爭鬥,甚至,對於他大哥對他的追殺他也同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原配去世後,原配沒有生子,而這位二姨太生了顧文賢,他母親生了他。
也是自從他原配去世後,他就沒有再正式的娶妻!
他這位父親,對於一切都是冷血的,所以從小到大,他隻覺得父親是冷血如同魔鬼似的存在。
顧司寒緩緩的停住了步子,已經走到了二樓。
二樓盡頭處,是父親的書房。
顧司寒到了麵前,神色更加冷清,隨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門裏,燈光不是很明亮,隻有幾盞壁燈開著,而在書桌後的顧宏明緩緩抬起眸,眉眼裏有威壓的冷氣:“進來就不懂得敲門嗎?要我說你幾次?”
顧司寒眉眼冷淡著。
他清楚的記得他父親讓他進門後敲門。
可是,他對他沒有絲毫尊敬,所以更不會用這個看似禮貌的敲門來對待他。
他沒說話。
顧宏明冷哼一聲:“還是這副德行,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顧宏明人約50歲左右,此刻坐在書桌後,全身的冷氣和銳氣很明顯,他一張被歲月浸染後的臉上帶著一種不同的冷硬和詭譎感。
隻是雖然已經年老,也依稀可見當年的出色。
顧司寒不想繞圈子,自從他可以獨立生活後,本身就不怎麼踏進顧家。
“你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