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對啊,我又沒有喝,總不能這東西單單放在那裏就能導致幻覺發生?
如果這麼厲害,良鶴城現在已經到全麵淪陷,五月派那些前輩們也早就出事了,根本不會還視頻會議,告知眼下的棘手狀況。
是哪裏搞錯了?
我一時間毫無頭緒,死死盯著手裏的花稗瓶子,想從中看出端倪。
結果瞧著瞧著還真感覺有點不對勁,上麵那行宣傳語,似乎是微微蠕動。
我伸手想觸摸確認一下,忽然聽到金嶽喊了一嗓子:“主人,小心!”
“怎麼?”我心一驚,手指停在字跡上方,也就分毫之差。
“像是鬼蟲,不要碰。”金嶽神色嚴肅,小心翼翼地拿過瓶子:“鬼蟲各有不同,貿然接觸會導致不好的結果,很有可能原地消失或者被寄生。”
我心思一動:“該不會小葉就是被這鬼蟲搞得消失不見的吧?”
小葉就是我那個朋友。
“現在還不好判斷,不過千萬要小心,剛才人潮湧動,夾雜著濃烈的……”金嶽停頓下來,歪著頭皺眉冥思。
似乎在思考自己所想是否正確。
我舉目向前看,那樣橘白雙色的公交車緩緩地向前開。司機戴著墨鏡直視前方,車上空無一人。
這場景不能說詭異,可好像也不太尋常。
剛才上車下車那麼多人,就算全員加速跑,總也能看到好幾道影子在周圍晃。這真的就好像瞬間消失。
一股淡淡的橘子汽水的味道飄散,仔細一聞又不見了。
我轉頭問海娜:“你聞到味……”
話沒說完,我就驚訝得無法言語。
海娜不見了。
她就跟那股橘子汽水的味道一樣,前一秒他還在我身旁,我隻是注視公交車幾秒,再轉過視線來她已經不見蹤影。
我一把抓住金嶽的手:“海娜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我剛才沒感覺到什麼異樣!”金嶽也難以置信:“這也太奇怪了!”
他開始圍著公交站點前前後後尋找,而這時候林星野走過來,臉色異常凝重,手裏拿的那道符紙已經全部焦黑。
“探測到大量的陰鬼氣,剛才那些人當中肯定藏著驛鬼。”他將焦黑的符紙丟棄:“現在我傾向於,我們被算計了。”
“你看到海娜了嗎?她不見了,就跟我朋友似的!”
我很是焦急,要是有征兆的還好說,如此突然一個大活人就沒了,就算想尋找,想提防都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林星野立即安慰我:“先不要急,通常這種手段都是為了擾亂人的心神,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情緒,尋找突破口。”
我深吸一口氣,心頭雖然還是亂糟糟的,但確實比剛才好一些。
有派發傳單的小姑娘往這邊走,伸手遞給我一張:“遊泳健身考慮一下?”
“不用不用!”我正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善。
那小姑娘也不計較,圓圓小臉兒笑嘻嘻:“拿著吧姐,還贈送扇子呢。”
我隨手接過來,順勢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白底宣傳單上印著很是熟悉的飲料瓶圖案,藍白雙色,中間桃花。
爆炸體的字跡打在正中央,周圍是禮花加閃粉效果。
【花稗伴你行,將你心交出,我的眼帶你進入新世紀!】
【欲購從速,特惠三送一,免費試喝】
我差點喊出來,抬頭再看,那小姑娘已經瞬間跑到馬路對麵,笑著朝我招招手。
當下顧不得其他,我直衝了過去,剛跑到馬路中心,就有車輛呼嘯著從麵前駛過。
我不得不停下腳步,等到車輛開過去,對麵路上人影已經消失。
我不死心,還是到對麵一通搜尋,那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確定連根頭發絲都沒有。
那肯定是妖中介的人,居然如此猖狂!
我隱隱的感覺到哪裏不對,可實在說不清,理不順。我站在樹蔭下,抬頭向來時的公車站點看去,這心一下涼透透。
金嶽,林星野也不見人影了。
他倆沒有在原來的位置,也沒有跟著跑過來,周圍也沒有蹤影。
這妥妥是出事了。
怎麼會?
如果隻是金嶽海娜,還有可能,連林星野都……
我頓時方寸大亂,一個勁往最糟糕的結果上想,越想越焦灼。心裏涼得冒煙。
怎麼辦!
就在我心亂不已時,手機突然響了,嚇我一激靈,掏出來一看。
是雲衢!
我連忙接通,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芸昕,我和老三……”
“叫三哥!”
手機另一頭有點吵鬧,這讓我反而安心了些,有種事情還有救的感覺。
在三哥的痛呼聲中,雲衢再次說道,這回語調有所加快:“我們在這裏發現問題,芸昕,金嶽他們是不是消失了?”
“對!毫無預兆,突然間就不知所蹤,你知道怎麼回事?”
“這店裏有些東西,我們花費時間破解了一下,長話短說,當中有兩樣東西最為要緊,一個是長生位,一個是神隱咒。”
神隱咒我知道,之前在書中見過記錄,是可以讓人毫無征兆立即消失的咒言,就好像神明將人隱藏起來。
是這個咒起作用?
但我之前沒有見到與這咒相關的東西,無論是圖案還是咒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連相似的都沒有。
至於長生位,這原本是給還活著的人立牌位用的。通常隻有施過大恩德的善人,才會享受到生前就受人香火膜拜的禮遇。
雲衢會特意說出來,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
果然,讓我猜中了。
“這長生位是死路通告,人雖然還活著,但已經把名字交給陰曹地府,隻等著時辰直接黃泉報道。”
我心一緊,同時想起在書中見過這方麵描述,脫口而出:“長死冥路位!”
“沒錯,這上麵有金嶽他們的名字,在我們處理這邊問題時,一個個慢慢顯現出來,所以我想他們一定是消失了。”
“現在該怎麼辦?”我下意識抓緊手機:“我怎麼才能救他們?”
雲衢稍微停頓了下,似乎在斟酌如何訴說。
間隔幾秒後,他才開口:“放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