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衢也忘了,現在一提才記起來,還好這事本身並不嚴重。
海娜解釋道:“他倆也不敢聯係芸昕姐你們,怕耽誤大仙,所以昨天跟我聯係問起來。我就先搪塞過去了。”
我看向雲衢,商量:“還是解決一下吧,畢竟之前答應的,善始善終。”
“好,那就下午四點,過了時間就明天。”
海娜趕忙將雲衢的意思轉達給秋葉貓那邊,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專門24小時在線等著,很快就回複沒問題。
驅除儀式並不難,雲衢本來不想我跟去,要我在家好好休息。但我實在有些好奇,況且昨晚睡眠質量非常高,現在精神頭充足。
在我的一再保證下,雲衢隻好答應我一同前往。
林星野也跟過去湊熱鬧,再加上金嶽海娜,我們浩浩蕩蕩前往秋葉貓的家。
幸好他家地方非常大,不然光這些人就占地方。
珍姐也過來了,還特意帶了一箱高檔水果,說不知道我們喜歡什麼。
我總覺得她不隻是因為我們要幫她跟秋葉貓舉行驅除儀式,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但她什麼都沒說,我也就當啥都不知道。
儀式準備工作很簡單,就如雲衢之前所說,這並不複雜。
用糯米在客廳地板上圍出來個圓圈,秋葉貓跟珍姐就在其中。然後在相應的位置貼上符紙,擺上小香爐。
煙霧渺渺當中,雲衢輕聲念誦,動聽的微啞嗓音時而遠時而近。
整個儀式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期間秋葉貓跟珍姐就在圈內規規矩矩站著。
等到結束後,珍姐撫著胸口長吐一口氣:“感覺身心都舒服多了,好像壓著的石頭不見啦!”
她倒不是誇張,剛過來時,我就看到他們身上還慘留著黑色氣息,並且有野鬼蹲在肩頭或者抱著大腿。
這都是他們在安心醫院沾染的邪氣沒有驅除,引得一些過路的孤魂野鬼依附。幸好數量不多,也沒有什麼厲鬼。
雲衢將那些邪氣驅除,順便把孤魂野鬼超度,珍姐他們自然感覺輕鬆多了。
原本事情到此就結束了,珍姐這時候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我也沒管她,都是成年人,真憋不住會講的。
秋葉貓提出來請我們吃飯,這時候差不多傍晚五點多鍾,夏季的天色還亮堂堂的,吃晚飯時間屬實是有點早。
雲衢沒這個心思,我也沒什麼興致,就打算拒絕。
結果這時候珍姐驀然開口挽留:“吃個飯再走吧,其實除了儀式,還有點事……想跟雲先生你們說一說。”
看來這是憋不住了。
雲衢看向我,用眼神詢問我的意思。如果我執意要走,雲衢斷然不會停留,如果我要留下,他也可以逗留片刻。
我還真有點好奇珍姐他們什麼事,於是點頭同意了。
隻不過五點吃飯太早,珍姐帶著我們去了清吧,比起蹦迪跳舞的酒吧來說,這裏相對安靜休閑,裝潢也優雅清新。
有樂隊在此演奏,深情而文藝,歌詞都是些似是而非,相互矛盾的字句。倒是聲音聽起來還不錯。
我們邊喝邊聊,還有歌曲欣賞,也是放鬆精神的好去處。
雲衢麵前隻有杯白水,他不隨便在外喝酒,那一次實屬意外。
我跟海娜隻要了可可跟橙子汁,倒不是故意在這裝乖孩子,而是在外少喝酒是原則,就算雲衢他們在,我也不想惹麻煩。
林星野跟金嶽對這裏花裏胡哨的酒水表示好奇,調酒師都被他倆大男人看毛了。
珍姐這時候才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其實我有點事想跟雲先生還有夏小姐說,就是我有個親戚,也不算很近,但最近有了難處求到我這。”
我沒吭聲,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珍姐看我們都沒有反對意思,也就徹底放開講:“他家裏有點事挺邪性,也找過人,該去的都去了就是不行,這才決定給懂行的看看。”
“到底什麼事啊?”我問,這半天不說重點,讓人著急。
珍姐歎口氣:“具體的我也沒見到,都是親戚說的,他家有倆孩子,差不多初中生,前陣子……咳,竟然從後脊骨裏長出玫瑰花來!”
海娜嗆了一口橙子汁,我趕忙遞給她紙巾。
不怪海娜這個反應,我也實在不理解,後脊骨長出玫瑰花啥意思?
珍姐顯然也不明白,拿出手機給我們看她親戚發來的兩張照片。
隻見孩子背轉身,撩起體服露出大片後背,脊椎骨的部分真是鑽出來一個個凸起,前邊位置的確實像是花苞。
“他說還有已經開出來的,但看得心煩所以不想拍,他家裏人各種辦法都想過了,就是沒用。而且那倆孩子也越來越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這他沒說。”珍姐麵帶期盼:“我立馬就想到你們,不知道能不能抽空給看看?一切要求都好說。”
一直沉默不言的雲衢倏然開口:“以後再說,走了。”
“啊,這……不是說好一起吃飯嗎?是我哪裏說錯了?雲先生!”
珍姐不知所措,而雲衢已經轉身走人。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冷漠無情,這樣聽都不聽完直接走,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於是我趕緊跟過去。
果然剛出了酒吧,雲衢就靠在牆壁上,肩膀微微顫抖,手緊緊攥拳,似乎強壓著什麼。
我立馬意識到肯定是柳二在爭奪!
其他人也察覺,我們什麼話都沒說,立即離開清吧返回家中。
杜姐把自己的車留下來,林星野剛好有駕照,所以今天是自己開車出來的。也多虧如此,雲衢一上車就變化出原型。
“這柳二很不安分,被我打退之後現在又來爭奪,肯定有人給柳二提供幫助。不然他魂魄上的傷夠痛苦個十天半個月的。”
林星野邊開車邊說。
我撫摸著蛇光滑的背脊,很是擔憂:“接下來怎麼辦?”
雲衢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們,需要幫手,雖然我不想,但現在也不是逞強的時候。”
我想了想,心頭一亮:“惡浮神對不對?”
“他算半個,更重要的……是另外一個。”雲衢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就徹底不吭聲。
殷紅的蛇身盤繞成一團,一動不動。
我的心頓時緊繃起來,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