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鎮毒一聽就透著邪惡，而浴缸男人的現狀也在強化著我這印象。隻是我還是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杜庭芳盯著牆壁畫麵，神色嚴峻：“具體成分要到時候親自查看。”
正說著，畫麵鏡頭晃動起來，光線也變得昏暗，時不時有幽綠的光閃爍，最後被一片黑暗徹底吞噬。
小紅帽一頓手語比劃，麵部表情不算多卻分明，我大概猜測著：“是當時發了什麼意外？有怪物出現，整個室內變得危險？然後……你死裏逃生回來？”
小紅帽連連點頭。
我連忙誇讚道：“厲害！你真是我的好幫手！”
小紅帽揚起頭，有些得意洋洋。
拍攝的內容到此結束，我們一時間都很沉默，還各自消化著所見內容。我想浴缸男人就是當時襲擊我們的怪物，那個人形魚。
當時我看不清，隻隱約覺得像人又像魚，現在看來這也沒錯。不過這魚尾在陸地上可不好用，所以偷襲了我一下就消失。
而在湖裏，它一出水麵幹脆就溜了，因為知道魚尾在土地上處於劣勢。
如此看來，想解決它，那就要千方百計把它引誘到岸上來。
皮麵具，暫時不知道他具體能力，不過他明顯控製著浴缸男人，最起碼他力量不會弱於這怪物。那麼對付他要小心。
計劃A：
我跟杜姐大搖大擺地過去，然後做一係列舉動吸引皮麵具他們的注意，讓他們注意力全集中在這邊。然後金嶽林星野他們趁機去廢廟裏徹底查清。
小紅帽本身不會調查，它就是忠實地把自己見到的拍攝回來而已。
等搞清楚這些人與怪物的目的之後，再彙合起來徹底除掉。
除此之外還有個計劃B，這是看完小紅帽拍攝的信息後，我突然有的想法。那就是去找到皮麵具嘴裏說的水鬼妖的婆娘。
很明顯，皮麵具是控製住了什麼人，所以這水鬼妖才配合。
那這意思是不是隻要讓被控製的那人獲得自由，水鬼妖也會遠離皮麵具，也許不會繼續作惡。
我查過天鵝湖的動靜，其實斷斷續續可以追溯到去年，接連好幾起莫名其妙的失蹤案發生。
但因為相隔時間長，又沒什麼特點，再加上可能中了什麼法術，當地相關部門並沒有重視起來。
直到現在因為網絡才又熱起來，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是某種手段。故意加速散播消息，好吸引更多人前來。
有時候人為了熱度跟流量，是完全不在乎是否危險的。
再加上之前纏住海娜的小鬼，它們會想方設法威逼利誘人們前往天鵝湖，然後被害。
水鬼妖看來是重要的工具以及“打手”，他要是不再作惡，那皮麵具可能也要垮台。
我將想法告知眾人，大家一致認同，並且都覺得計劃B更可行。
“分開行動還是危險，那水鬼妖在水中太猛，還是集合力量對付更有勝算。另外我們的目的不隻是要除惡，還是知道真相，保證惡不會被遺漏，善也不會被辜負。”
林星野說完停頓了下來，因為大家的目光都彙聚在他身上。
“怎麼？我哪裏說錯了？”他抬手摸了摸臉，神色頗為不自信。
雲衢眸光斜睨，語氣意味不明：“你倒還有幾分良心。”
杜姐也跟著附和：“作為正統道士來說，有點不可思議。五月派我記得都挺死腦筋的。”
我不由好奇起來：“這是個什麼說法？”
“五月派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杜姐抬手指了指自己太陽穴：“所以以前常發生那種一味除妖，無論善惡的結果。”
林星野聞言立即抗議：“我們五月派並不都是如此，隻不過以前出了那麼一兩個蠢貨而已，老鼠屎壞了這一鍋粥！”
“隻要你不是那顆老鼠屎就好。”雲衢盯著林星野：“功德你想分隨意，但要是背信棄義……”
“那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雲衢聞言沒再說什麼，這是暫時認同了林星野。
既然大家都覺得計劃B更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海娜跟去，她本人倒是很積極，並且保證情況不對就待在外圍，絕不亂來。
想起上次要不是海娜在，我就鬼迷得投湖了，於是也就沒有再反對。
六點半一過，我們就出發前往天鵝湖。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是分成兩批打車過去，我問過小紅帽，拍攝時有沒有被發覺。
從它的手勢比劃當中大概猜出來，它當時應該沒有暴露行蹤，隻是廢廟供桌下去的暗室裏定時就會出現詭異現象，還有怪物活動，所以它才經曆九死一生。
這麼一來就好辦了，皮麵具應該還不清楚我們的動向。或許隻會把我們當成之前從天鵝湖跑走的幸運兒，不死心又來冒險。
傍晚的天鵝湖籠罩在金紅色霞光當中，五月多的天氣已經開始熏人，不過在湖邊總是涼快一些。
有網紅在這邊活動，各種各樣的擺姿勢，在鏡頭前凱凱而談或者賣萌。
有小紅帽在，它已經隱身一路跟隨拍攝，無需我特意表現什麼。
我們圍著天鵝湖轉了兩圈，又裝作不經意地到廢廟看了看，外表沒有任何異常，隻有幾縷黑煙氣縈繞四周。
這是血債怨氣的一種，看來廢廟裏都是些傷天害理的東西。
我跟金嶽花費了點時間，把自己喬裝打扮成保潔。其他人則是保安服，這都是杜姐準備的衣服裏的一樣。
果然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們，金嶽海娜留在外麵望風，我，杜姐，林星野則進入廢廟。
我們小心翼翼，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裏麵什麼人都沒有，光線昏暗。
供桌上的桌布被掀起來一角，下麵的暗室裏很可能有人。
跟我們一樣，從外部進去的。
我跟杜姐交換了下眼神，接下來該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林星野一馬當先走在前邊，剛扭動暗室的門把手，就聽見裏麵傳來陣陣充滿野獸氣息的嘶吼，以及陌生女人的聲音。
“這種貨我們是不會要的，趕緊處理掉！”
隨後是皮麵具的回應：“這還夠嗎？分明就是你們再找茬，我們可是按要求做了！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