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是我心急了

我原本不想聊這個話題,自從上前淺談過後,我們一直沒有再說過相關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事情多還是下意識地選擇避開。

現在雲衢又提起,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兩者難道就沒有和諧平衡的辦法?非要選擇一邊不可嗎?

我有些不高興,反問道:“那你就從來沒想過有什麼不必選擇的辦法嗎?”

雲衢看著我片刻,聲音有所冷然:“這是早晚都要抉擇的問題,無法逃避。”

“我沒想著逃避,隻是覺得應該還有另外的解決辦法,現在就討論這個太早了。”我努力不泄露自己過多情緒。

對於我來說,父母親人肯定是不能放棄的,這與雲衢靠不靠譜沒關係,不管他多麼靠譜,多麼好,也不能為此跟家裏斷絕關係。

但這也不代表我就不重視雲衢,也沒有退縮的意思,隻是想找到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法。

隻是我也不知道未來如何,也沒有任何把握一定有辦法,所以不想這麼早討論,或許……我真的有那麼點回避。

麵對著雲衢灼灼目光,我不知道怎麼地張不開嘴,無法坦然的把自己的心思訴說。

直到他垂下目光,轉身離開。

我頓時也有點賭氣,就算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會多說點什麼嗎?倆人的溝通總不能單按著一個人,另外一個也要積極啊!

就因為這個,接下來我都沒跟雲衢講話,結果他在客廳打坐,也同樣沒跟我交流。

原本隻是有一點點小賭氣,這一下就氣上頭了。

無形中冷戰開始,我也沒啥戀愛經驗,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如何應對正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林星野跟海娜前後腳回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我正百無聊賴地給盆栽澆水。

海娜一臉驚恐:“芸昕姐,你怎麼拿可樂澆花啊?”

我立即收手,將可樂瓶放到一邊兒,滿臉尷尬:“剛才想事兒走神了,咳,問題不大。”

“哦,芸昕姐你我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發愁天鵝湖的事兒嗎?”

麵對著海娜關切的眼神,我不好說實情,隻得點點頭含糊道:“確實,而且這怎麼探靈直播啊,好像不太方便帶設備進去。”

“哎呀,芸昕姐你忘了那個小傀儡了?”海娜當真以為我是在發愁這個,笑著提醒:“杜姐不是說送給咱們拍攝用了嗎?”

她一說我才想起來,當初在夢蝶鄉自動跟隨我拍攝的紅衣傀儡娃娃,後來杜姐送給了我。

這些天已經把它忘得一幹二淨,海娜這麼一提醒,我倒想起來,可以讓它先去去天鵝湖的廢廟裏深入探一探情況。

這家夥防震防火防水,據說還能抵抗一般性的符咒與邪術。雖然本身不具備什麼特殊能力,但能把所見原原本本拍攝下來已經是相當大的幫助。

我立即召喚它出來,用杜姐以前告訴我的口訣,輕輕一念,它就顯露身形出現在我麵前。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猛一看到這紅衣小傀儡,忽然覺得它有點兒眼熟,有那麼點像雲衢的玩偶娃娃。

我把事情交代給小紅帽,這是我給傀儡娃娃起的名字。它圍著我轉了兩圈兒,舉了舉手裏的微型攝像機,木刻的臉上呈現出毅然決然的表情。

我被逗笑了,心頭那股氣兒忽然就消散了,但還是不肯先跟雲衢講話。

林星野走過來說道:“我又去打聽了一下,那浮柿溝並不是最初的名字,很早以前那裏是比現在麵積還要大的一片河灘,河神風俗是在那時候形成的。”

他說著拿出手機,打開錄音。

裏麵傳出來幾位老人的說話聲,雖然有些斷續,但還是能聽明白大概的來龍去脈。

有位王阿婆最活潑也最積極,她的聲音在錄音裏非常有辨識度,有種生怕別人把她的話搶走的急促感。

“哎呦呦,我說這河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小時候那河灘還在,那水可透亮了,魚群河蝦一片片,手伸到水裏隨便一撈就一把。”

“說得是喲,那時候沒得吃了,就去河邊兒撈點兒魚蝦打打牙祭,現在這湖都是死的,嘖嘖嘖!”一老大爺跟著感歎。

錄音裏,林星野問道:“那你們真的見過河神嗎?”

王阿婆笑得有點咳嗽:“小夥子,年紀輕輕你還信這個呀?不過要提醒我件事兒,我是沒見過,可當時同村的春花家的閨女說見過河神,當年還傳的沸沸揚揚呢!”

“對對,是有這麼回事兒,不過當時都說那閨女是思春啦,戀上野男人了。”大爺說得起勁:“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兒也沒人知道,反正後來那閨女就失蹤了。”

“嗐,還能是怎麼回事兒?是指定是被壞人給騙啦!那會村裏頭像現在似的,治安不好,流氓騙子混混那個多喲,肯定是被拐走了!”

“我看未必,當時春花那閨女的狀態,就跟談戀愛似的,再說村兒裏也壓根兒沒這麼個騙子。”

“嘿,你個老東西,要不說你糊塗腦袋糊塗心,啥都不是,白跟你這麼多年!”

合著林星野這還采訪了一對兒老夫妻。

錄音的後續就在倆老人絮絮叨叨的吵架中結束。

“你們怎麼看?”林星野收起手機說。

我想了想:“既然幾次信息都有河神出現,那我想天鵝湖裏出沒的那東西,肯定也與河神有關。這個春花家閨女當初自稱見過河神,後來還失蹤了,到底是真是假?”

“不好說,老人們年紀大了可能記憶有偏差,另外就是那會兒的失蹤也有可能是私奔,當時通訊很落後,失聯了也就再也找不到。”

林星野分析道。

我也覺得很有道理,並且進一步想到,既然今天襲擊我們的是水鬼成妖,那它會不會就是當年失蹤了的春花家閨女?

有歹人自稱是河神,欺騙玩弄了她的感情,後來將她殺害,因為種種原因它怨念未消,成鬼成妖,如今再次複蘇折騰。

這也是種可能,隻是具體的還要看晚上的探索。

白天我想它還是有所收斂,晚上應該才是真正的主場,也是會一會這水鬼妖的最佳時機。

我回頭望去,恰在此時,雲衢像有所感知般也側過頭來,視線與我相對。

他眸光柔和起來,輕輕笑歎一聲:“是我心急了,看到你,我總有種時間不夠用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