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杜庭芳派來幫忙拍攝的紅衣傀儡始終都在，隻不過時常處於隱身狀態。在我故意激將對方之後，就悄悄念咒召喚它出現。
這小東西也就巴掌那麼大，扛著袖珍攝像機蹲在旁邊樹枝頭上。
原本我以為需要多加引導，結果對麵這壞小孩三人組壓根用不到，自己嘚吧嘚吧就說得越來越嗨。
從數落族長不夠格到這次集訓不合標準，句句都充斥著無禮與蔑視。除此之外還強調人是多麼愚蠢，就隻配當他們的玩樂工具。
我無權代表所有人，愚蠢自大的同胞確實有不少，但一棍子打死大可不必。
“我最討厭要修什麼功德，現在誰最強誰說了算，我以後絕對把天地倒過來！”
“權威都是狗屁，自己說了算，自由就是為所欲為！”
“誰叫他弱，活該被欺負，給強者當墊腳石搞不好是唯一意義呢！”
這一句句可謂經典至極，我偷瞟了眼藏在枝葉間的紅衣傀儡，它的鏡頭對準這裏，運轉良好。
拍得差不多了，也該收場了。
我示意金嶽：“行啦，證據咱都有了，就算以後對峙也不怕，上吧！”
金嶽就等著我這句話呢，現在獲得準許後刺啦一下撕開網兜，那幾張符紙閃爍過微微細光，立時化作灰燼。
壞小孩三人組愣住了，本來他們在討論要怎麼把我跟金嶽吊起來才最好玩。
“你，你怎麼能！”領頭女喊出來。
金嶽這時候化出獸形態，揮爪扇了她一跟頭，之後又蓄力猛撲向那倆幫凶，張嘴咬住其中一個往旁邊一甩。
這接連行動流暢快速，可見剛才憋了好久，現在終於發泄出來。金嶽怒吼一聲，抬爪連爪帶咬，猛甩頭，一套動作下來那仨已經哭爹喊媽。
他們也試圖施展妖法，但金嶽根本不給這機會，一個縱躍撲倒幫凶一號，狠踩他肚子，踩得暈厥過去。然後金嶽又叼起來砸向另外倆熊孩子。
這一係列操作下來，壞小孩三人組崩潰了，除了被又踩又砸的沒跑外，其他倆果斷扭身逃命。
“真是沒用，我都沒有用上什麼高端妖術，光用武力就打跑了！”金嶽恢複人身，意猶未盡地點評。
我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幫凶一號，問道：“死不了吧？”
“死不了，妖的生命力還是很強的，不過之後我們得小心他們再耍花招。”
“證據已經有了，之後再遇上你就直接上去收拾，能揍趴下的絕不放過。”
我握拳頭強調。
管他們要耍什麼花招，讓他們直接發揮不出來不就得了？
金嶽對此擦拳磨掌，興奮異常，還把昏迷的幫凶一號搜刮了一遍。
“在我們妖裏，這叫見者有份。既然碰上就是緣分，好東西分享能給自己帶來好運氣。”金嶽一邊解釋一遍邊將幫凶一號的符紙靈藥拿給我。
“在人類世界裏也有見者有份這一說，但好像不是把人打暈了搜刮。”
“嗐，人跟妖還是不一樣的嘛。”金嶽按著幫凶一號的腦門問：“你是不是自願分享的？”
他手動幫一號點了點頭，然後自問自答：“我願意。”轉頭看我：“主人你看，他同意了。”
我還能說啥，當然是欣然接受。
搜刮，不，自願分享之後，我摘下來帝休果。按照雲衢提醒的，用輕柔的絲帕接住果實，慢慢放到隨身攜帶的包裏。
金嶽問我：“還要在這裏轉轉嗎？”
“好啊。”
我沒有點破，金嶽這是想看看還能不能遇上其他壞小孩，然後再來一頓修正鐵拳過癮。我倒是不介意的，隻不過很好奇，難道杜庭芳家族裏全都是有問題的？
“很明顯，那個姓杜的是把最有問題的聚集到這裏來，那些乖巧懂事聽話又上進的，家族裏的課程都學不完，還有空到這來？”
金嶽的分析很有道理。
但這麼一說，我就有點不爽：“那這豈不是將雲衢當打手了？給他處理這些熊孩子，搞不好熊家長也會出現。”
金嶽沉吟片刻，回答：“既然雲大人沒有反對，應該是有其他考量。總之絕對不會吃虧的。”
我想想也是，很多事不能隻看表麵，這些我還得好好學習。
之後我們沒怎麼遇見那些蛇崽子，頭頂的通報聲卻隔三差五就響起，全都是被雲衢淘汰的。
我聽得很爽，倒想看看究竟是誰蠢不拉幾的。
而我也沒閑著，在金嶽的指點下采集了很多少見的靈藥材料。這些據說可以煉製成丹，以後無論是對修行還是對付鬼怪都有用。
中途我遇見海娜，她興高采烈地跟我講阿白他們如何把跑來欺負人的壞小孩打跑。看她全須全尾沒受傷，我也放下心來。
轉悠得差不多後，我們結伴出了林子。
當天晚上，在底下院內休息用餐時，當漾小姐當場宣布退出，我都還沒記住她的模樣。而千宗睿吊著胳膊，拄著拐艱難地到餐廳質問。
“雲先生，雖然你確實扮演製造障礙的角色，但這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所有人都擊敗，這不好吧？”
“哪裏不好？”
“全部不好，你根本沒有理智，沒有邏輯！”千宗睿控訴，看得出來他被打得很疼，因為說到激動處就牽扯到痛處，麵部扭曲。
雲衢慢悠悠地喝著酒，語氣冷淡而霸道：“被我擊敗是你技不如人，不好好反省卻譴責敵人太狠，不如趁早回爐重塑。”
“你！你無理取鬧！”
我噗一下笑了，這說辭讓我幻視到瓊瑤劇，怎麼這樣搞笑呢！
千宗睿瞟了我一眼，怒氣衝衝地指責：“你根本就是袒護你老婆！”
“我不袒護我夫人，難道袒護你？憑什麼？圖你蠢還是圖你蠢？”
雲衢輕飄飄地一句激得千宗睿眼睛發紅，最後撂下句狠話：“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這麼做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扭頭就拄著拐走了。
我有種預感，之後會有更多麻煩到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這預感就靈驗了，杜家許多族人忽然聚集到夢蝶鄉，氣焰囂張要求嚴懲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