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暫時不理雲衢,獨自乘車回家,心裏盤算著要狠狠地“懲罰”他一下,看他還敢不敢這樣做!
結果我剛走到公交車站前,就看到大廣告牌中間的空隙裏伸出來枝黑色的花。
我仔細一看,是黑色鬱金香,紫到發黑的花瓣有種絲絨般的光澤,邊沿露珠晶瑩剔透。
起初我還尋思現在廣告都這麼卷了嗎?竟然還能自動冒出花來。後一琢磨不對勁,難不成有賣花的小女孩藏後麵?
我探頭往空隙中間看,什麼人都沒有!
黑色鬱金香就飄在我麵前,我頓時明白過來,伸手拿過來,嘴上仍然不依不饒:“雲衢我知道是你,別以為一朵花就能收買我!”
就在我將花拿過來時,周遭場景完全改變,公交站的頂棚成了一片樹蔭,雪白的花朵團團簇簇點綴其間,像霜雪壓在蔓延成傘狀的枝椏上。
潔白花瓣飄飛,縷縷清香彌漫。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實在很美!
旁邊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鳥語花香,蜂飛蝶舞。
看著看著,我噗一下笑出來,指著雪白花樹喊道:“我看到你了!別想躲,這麼顯眼的顏色你還想藏到哪裏去?”
那綠蔭與雪白花團簇一起的枝椏間,盤繞著條殷紅大蛇。
一道紅光閃過,雲衢就出現在我麵前,俊美清豔的麵容仿佛籠罩著微微柔光,映襯得花團錦繡都暗淡幾分。
他走到跟前伸手抱住我,靠在我耳邊輕聲說:“是我錯了,別生氣了。”
“你哪裏錯啦?”
“你生氣發脾氣的樣子很可愛,我以前從未與異性共處,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麼有趣。忍不住就多逗逗你,我錯了。”
“哼,看你這麼坦白誠實不容易,我就勉強答應吧。”
此情此景,我就是有一肚子氣也早就散了,何況之前我也不是真生氣,就是想罰一罰他,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
我連忙問道:“這裏是哪啊?障眼法?”
雲衢頗為無奈:“你就知道障眼法是吧?”
“那你說嘛,不說我哪裏知道!”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是我自己私域,可以短暫地將現實覆蓋,平常想要進入隻要通過特別冥想就可以。”雲衢說完將一樣東西遞給我:“有它,你就可以隨時進來。”
我接過來,是一枚五瓣花形狀的玉墜,青中微紫,晶瑩剔透。這大小很適合做項鏈掛墜。
我將東西收起來,環顧四周:“那這裏隻有你?”
“隻有我以及擁有‘鑰匙’的人才能進出。不過偶爾也會混入點小臭蟲。”雲衢解釋道:“鑰匙就是我給你的玉墜。”
我已經被眼前都美景吸引,對著靈澤胡亂點頭:“我會好好保管的,這裏永遠都不變?”
“隻要我想就可以,芸昕想看到什麼?”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我有些羨慕:“這是你修行的結果吧,我也可以嗎?”
雖然雲衢這裏很美,但我還是想要屬於我自己的私域,一個可以隨意改變,徜徉在內的區域。
“當然,隻要你跟我一步步來,都會有的。”雲衢很自然地摟著我的腰,忽然嘴角揚起絲壞笑:“隨時也可以風花雪夜,顛鸞倒鳳。”
我臉一熱,嗔怪他一句:“你都一直想什麼呀!再說我就不原諒你嘍!”
“好啦,等到凝碧露到手,你就不會動不動便醉月華了。”
雲衢的話令我一愣,原來他朝杜庭芳要凝碧露是為了我?
“原來你是為了我?”
“凝碧露雖然很珍貴,但對我已經沒有效用。你是正需要的時候,一個月的分量正好。多了他這樣的護仙也難以拿出來。”
沒想到雲衢將方方麵麵都考慮清楚,我不由靠在他懷裏嘀咕:“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好像很普通。”
“喜歡你的血解開我的禁製。”
“啊,就為這個嗎?難道你對我好就因為這?”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雲衢卻笑著捏了捏我下巴,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可愛,善良卻有原則,敢愛敢恨,對這些妖妖鬼鬼沒有另眼相看……”
他每說一個優點就親我一下,我被親得醉呼呼甜蜜蜜的,很是羞澀:“我沒有你說得這麼好啦!”
“沒有嗎?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雲衢歎口氣:“反正你想著換掉我。”
“啊,你又提這個,再說我掐你嘍!”我故意板起臉,然後伸手撓他的腰側。
雲衢立即一邊躲閃一邊忍不住笑,原來他怕撓癢!
然而沒等我發大招就被雲衢一把擒住,壓在樹幹上深吻。
白色花瓣紛紛飄落如雪,美不勝收。
等到一吻結束,周圍的美景逐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公交車站點的模樣。路人匆匆而過,水果攤的小販開著擴音器叫賣。
熏熱的風穿梭過路邊的行道樹,沙沙作響。
我深吸一口氣,回到現實裏來了,雖然沒了那份美景,可雲衢在身邊。
剛好公交車行駛過來,我拉著雲衢上了車。雖然我知道他用法術可以很快到家,但有時還是要接近人間煙火氣才開心。
當然沒有忘記買煲湯的材料。
回到家之後,童子他們已經吃完飯。杜庭芳請客時我就給金嶽他們發消息,讓他們自己做飯吃,不用等我們。
現在他們收拾好餐廳跟廚房,並且全方位地大掃除過。
這讓我大大省心,免得還得幹家務。
我想起老板的委托,雖然從杜庭芳那得來消息,這失蹤錢款案很可能跟妖中介有關。不過畢竟沒有實錘,所以該算還得算。
雲衢聽後點頭同意,卜算這種事是入門級別,所以也不用複雜的契約啥的,直接來就行。
他讓童子去廚房取來一碗白米,然後又找來一根紅布條。之後他將白米碗放好,那紅布條搭在碗上
做好這些之後雲衢就閉目念咒,右手懸在碗上輕輕轉圈。
我坐在旁邊看著,好奇得很,這卜算方法好像跟我知道的那些不太一樣。
片刻,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眼睜睜看到碗裏的白米開始顫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拱出來。
而紅布條滲透出點點黑色如同油脂般的液體,刹那間白米溢出碗口,當中有部分迅速變黑。
雲衢眉峰微皺,沉聲道:“是惡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