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得有點多，但我還是決定要把這初次約會好好進行到底。這可是我跟雲衢倆人雙雙得紀念的“第一次”。
所以電影散場之後我們沒有直接回家，剛才在網紅西餐店都沒怎麼吃，看過關於鄭騙子的好夢之後，我這肚子又咕嚕叫起來。
我問雲衢：“想不想吃點宵夜？”
現在還不到九點，正是來頓小燒烤的時候。
雲衢沒有意見：“這方麵你比我懂，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那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烤串既新鮮又好吃！”
我拉著雲衢的手走在霓虹燈下，四月份的夜晚微微熏熱，幸好徐徐涼風拂過。周圍車水馬龍，人間煙火氣濃濃不散。
那燒烤店離著這裏不算遠，正好在電影院裏坐久了就當鍛煉身體。這一路上，我問了他很多問題，比如說之前他給我的那紅色薄片。
“這是你的鱗甲吧？”
我捏著深紅色薄片，對著燈光看更是晶瑩剔透。
雲衢似乎有些羞澀：“嗯，它可以解決一些與水相關的問題。”
“難怪那時候潛水，你會把它塞給我，但這不會你從身上生薅下來的吧？那得多疼啊！”
“不會，你別胡思亂想。”雲衢忽然一板臉：“不想要就還給我！”
我知道他說不好意思，連忙將紅鱗重新放進口袋：“我當然要，你送我的東西，我會好好珍惜的。”
雲衢唇角微揚，眼神中透著愛意，嘴上卻說：“也不是特意送你，就是當時剛好需要，總不能看你潛水出事。”
“哦～原來不是專門給我的，哎呀，我好傷心呐～”我故意裝作要抹眼淚的樣子。
結果就看到雲衢欲言又止的微窘神情，不老實的傲嬌蛇就是要這麼“整治”一下～
當然這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燒烤店已經到了。聞著烤肉的焦香油香，我瞬間已經忘了剛才所有事，拉著雲衢過去占座點菜。
店家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丈夫負責燒烤，妻子則招呼客人。
現在天氣已經轉熱，除了店內，外麵也擺了桌椅。我跟雲衢就坐在靠街的這邊，今晚人不多，點的烤串很快就送了上來。
雲衢對此並不陌生，黃村裏每逢春夏之際都會有廟會，當中就有擺攤烤串。畢竟現在年輕人多，廟會上的很多東西都與時俱進。
隻不過他對此興趣不大，僅僅吃了幾口烤菜，喝了兩口雞蛋湯。
“沒有你做的好吃。”這就是他全部評價。
“我忘了你很挑食，怎麼辦？回去給你燉個湯？”
“不用，我對食物沒有那麼大的口腹之欲。你喜歡吃就好，看著你吃得這麼開心，我有一種熟悉感。”雲衢側頭笑眯眯地說。
我正好咬著肉串，吃得滿嘴油：“什麼？咱倆以前還見過？”
“對呀，後山寨中有個小小的你，也很喜歡吃烤肉類的，每次妖仆們聚餐，那個小小的你都要湊過去搖尾巴。”
我一開始還真以為這當中有什麼緣由，聽得特別認真。結果越聽越不對勁兒，當聽到搖尾巴時我就明白了。
“你討厭！我才不是小狗！”我抓起根簽子象征性地打他一下。
雲衢隻是一個勁兒地笑，我也沒有真生氣，回頭喊老板來瓶酒。
“你不是不會喝酒嗎？”雲衢詫異道。
我嘿嘿一笑：“那些白酒啤酒我確實喝不了，不過這是自家釀的果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嚐一點？”
雲衢被勾起了好奇心，從旁邊拿過了一個小杯子放到跟前。
這時候老板娘拿著個塑料小桶過來，笑盈盈說道：“你們可真有口福，這是今天剛開封的，釀到最好的成分。”
我謝過老板娘，打開蓋子，給自己和雲衢分別倒了一小杯。
因為之前就已經知道味道，所以我並沒有急著喝，而是眼巴巴盯著雲衢，看他慢慢嚐試著抿了一口。
“味道如何？”我問道，同時看見雲衢眼眸微微發亮。
“好喝，清澈甘甜，回味悠長。”他略有沉吟，輕輕又說道：“有四月雪的氣息。”
“哎呀小哥你挺會喝啊！”老板聽到雲衢的評價，被煙氣熏得油亮的臉掛滿憨厚笑容：“這次加了點流蘇花，就是四月雪。這一般人喝不出來！”
雲衢淺笑悠然：“孩子，你的酒不錯啊。”
店老板一愣，烤串的手都停頓了。
我趕緊找補：“那啥，他已經有點醉了，說胡話呢！”
店老板也沒在意，笑起來說：“沒事，在我這喝得眯了馬虎的有的是。你男朋友是最有風度的，一般人早就開始大吵大鬧了！”
我哈哈一笑，心裏默默滴汗：要真跟雲衢論年齡，老板你全家都隻能算“小孩”。
之後的時間過得輕盈而明快，我也沒有特意找話題，就想起什麼來說兩句。雲衢一邊抿酒一邊傾聽我說話，時不時講些他自己的看法。
整個過程輕鬆舒坦，沒有任何緊繃感。
就因為太過於愉快，直到酒足飯飽後，我才發現雲衢他醉了。
店老板也嚇一大跳：“那一小桶都喝啦？哎呀，忘了提醒，這酒後勁兒大，本來想著給你們半桶的。”
老板娘也是懊惱不已：“這怪我，想著把酒給分一下，結果拿出來就給忘了！”
我還能說什麼？隻能講沒關係。
雲衢的醉跟別人不一樣，他不吵不鬧，神色平靜，但看他眼神就知道，氤氳著仿佛迷霧般的醉意。
跟往常不同，他變得十分愛笑。看到誰都笑盈盈地，與往常清冷形象大為不同。
老板娘都在旁邊感歎：“要是再年輕三十歲，高低得要個電話號碼。”
“芸昕，這酒好喝。”雲衢一挽我胳膊，醉意中帶些撒嬌：“帶回去好不好？”
我這少女心砰砰直跳，當下決定，買！
瞬移的陣法我是不會，隻好打車回去。幸好這時候車輛不少，順利上去之後，雲衢就開始說醉話。
“芸昕你真可愛，我好喜歡！”
“芸昕我們在哪？山裏的花開了，我帶你去看。”
“唔……為什麼有人在？這是黃皮子變的嗎？”
司機大哥沒忍住，笑噴了：“丫頭，你這男朋友有意思！看出來他是真稀罕你，喝醉了還一直念叨。”
我尷尬一笑：“醉了說胡話，你千萬別當真。”
“嗐，我開車的見多了，那醉了耍酒瘋呢，哇哇吐的，上天入地以為自己又行了的。就是沒見過你男朋友這樣，醉了跟小綿羊似的！”
司機大哥正說著，坐在後座的雲衢眯著眼，幽幽飄來一句：“這黃皮子好吵，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