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本意，隻不過是突然被問到這問題一時有點懵而已。畢竟這問題聽起來就跟“我跟你媽掉河裏，你救誰”一樣。
再說我跟他也還沒信任到那種程度吧？
隻不過一想起雲衢失望黯然的眼神，我就有點於心不忍。
之後再想找機會跟他談談，他卻一點機會不給，直接冷冰冰拒絕。幾次三番下來我也有脾氣了，就算我之前說話有點傷到你，可你也不能直接拒絕溝通吧？
既然你不想談，我也不要再找你，哼！
到了第二天上午，宋總安排我們學習下潛水，然後就可以下去實地看看。那地方不是很深，而找的教練又挺專業耐心。
宋夫人沒有出現，宋總的意思是犬子有些不舒服，他媽媽有點擔心所以都留在家裏。
“當母親的心太軟，都是這樣！嘉宇又特別懂事，也不亂跑。”宋總滿臉笑容，說得跟真的一樣。
要不是我知道實情，可能真就被糊弄過去了。
我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不由期盼這水生財的風水局徹底破掉才好。就憑這家人養出來的這個兒子，可見平日裏的行事作風就好不到哪裏去。
簡單培訓結束之後，我已經掌握基本要領，因為水下墓地不是很深，所以隻要基礎過關就OK。
教練笑得露出八顆雪白牙齒：“放心，我會隨同你們一起下去，有什麼狀況會馬上糾正，不會有危險的。”
我也笑著表示感謝，眼神無意中一轉，就看到雲衢幽森森的目光盯過來。被盯的目標教練撓了撓頭，很是不解：“怎麼突然這麼冷啊？應該已經熱過身了？難道是遇鬼了？”
“……”
“如果是美女鬼倒也不介意。”
教練挺幽默，開了個鬼玩笑。我很想說，雖然盯上你的不是鬼，並且還是公的，不過確實挺美。
本來以為解決掉潛水問題，之後就一切順利，結果進度竟然是卡在了金嶽身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下水！我討厭在水底下待著！”
少年形態的金嶽嚷嚷得很凶。
我特意拉著他避開宋總他們，想著勸說一下，結果金嶽是變本加厲，就差坐地上打滾了。
澤漆在旁邊看著可憐，勸道：“他不想去就別讓他去了，本身他也不是水獸。”
“我不要去！主人求求你了，本來說出差去好地方玩，我開心死了。結果過來一看去水下，本來以為不會叫我下去的，沒想到……我不幹，我就是不去！”
金嶽確實一來得知水下墓地後就發愁過，但他大概是以為我們不會讓他去，他也就是看看行李啥的，所以之前沒有鬧。
現在發現自己還是得下去，一下繃不住了。
我也挺不落忍的，金嶽之前在黃村先是被惡蛟封在湖底好多年，後來又被李子哲他們選成陣眼。
可以說這水下沒有給他什麼好印象，估計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再下去。
我理解他，也不想逼他，可是如果他不下去，那直播怎麼辦？攝像怎麼辦？
現在再找一個，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啊！
雲衢他大概率是不會，就算會，他是看風水局的主力，萬一要有點什麼到時候還得出手解決。
哪有大師還負責扛攝像的，一看就沒逼格。
就在我跟金嶽都滿臉愁苦時，旁邊的澤漆默默地舉起了手。
“那啥，直播攝像的話我可以。”他滿臉朗笑。
我跟金嶽頓時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他身上。
可能是我們的目光太火熱，澤漆往後撤了一步：“你們別這麼熱情，不然我怕我活不到明天。”
“？？”
“我看某蛇的目光能吃了我。”
我聞言回頭一看，發現不遠處的雲衢冷冷地盯著這邊，周圍景色異常優美，襯得他更像千年寒冰般無法靠近。
我一揮手，轉回頭來：“別管他，從昨天就開始鬧脾氣，這麼大蛇妖還跟孩子似的，晾著他！”
澤漆跟金嶽哧哧直笑。
我確定道：“澤漆你真的會用嗎？我不知道要拍多久，估計時間不短。”
“我可以啊，以前福利院需要，我就專門學過。應對一下差事應該沒問題。”
“好！那就這樣，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別人，再說探靈直播不需要太高清，模糊才有感覺。”我立馬做好決定：“那金嶽就留在岸邊吧，萬一有啥事你接應我們。”
聽說自己不用下水，金嶽興奮得原地蹦高：“主人你放心，我絕對幫你們看好一切！”
搞定這邊之後，也到了下水的時候，我跟澤漆都開始換裝備。隻有雲衢一個人不動，教練看他在旁邊看風景，主動上前介紹：“你是不是不會穿潛水服？來我教你。”
雲衢瞪他一眼，轉開頭不搭理。
就在教練孜孜不倦要進行第二遍教導時，我趕緊上前打圓場：“不用，他不用，他直接就這麼下去。”
“什麼？這怎麼可以？雖然那邊不是很深，但也要穿潛水服才能下去，這是常識，也是對自身負責。”
沒想到這教練還挺負責任，我腦殼疼，正想著怎麼解釋時，就見雲衢眼眸深處流光溢彩，隨即那教練就麵部表情呆滯。而後雲衢抬手向旁邊輕輕一揮，教練就跟提線木偶似的向旁邊走去。
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鍾，沒有任何掙紮或者抗拒反應。
我看得背後發毛，哪天他不會也這麼對我吧？
“我不會的。”
忽然，雲衢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他眸光一瞥，看我一眼後又飛快移開，神色緊繃。
我看他似乎有話想說，於是在旁邊等了等。結果他一直也不說，眼睛望著遠處在浪濤間飛翔的海鷗。
到底還是我先憋不住了，歎道：“你要是沒啥要說的，我去準備設備了。”
“……等等。”
“啥？”我沒聽清他說什麼，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
忽然，雲衢轉頭伸手一抬我下頜，然後輕輕地吻了上去。
！！
我嚇了一跳，但莫名地並不討厭，好像……在等著這吻一樣。我抬手摸上自己的心口，跳得好快，好快！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