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麼慷慨,我覺得事情一定很棘手,謹慎起見我先打了預防針。
“如果很難辦的話,雲衢可能會拒絕,到時候要不要……”我毫無心理負擔地將雲衢推出來背鍋。
“不用有顧慮,拒絕說明這事沒得解,回頭我會讓我朋友看開點,多到觀裏拜拜。”老板笑得和藹可親:“一切自有定數。”
話都說到這程度,我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總之先看看再說吧。
我前腳剛離開辦公室,後腳林蘇曉就跟了過來,她說有東西要送給我。
自從上次的布娃娃事件後,我對別人送的東西都心有餘悸。尤其林蘇曉之前還陰晴不定的,一會兒發瘋一會兒賣慘的。
可她直接掏出來支口紅塞到我手裏,還滿是歉意地說道:“我知道,之前讓你誤會,那會兒我沒控製住情緒,正吃著藥。但還好你什麼都沒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我一看這是牌子貨蘆丹氏,怎麼也得七百多一支,連忙拒絕:“這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
“這隻是我的心意……”
“心意心領了,其他的不用破費。”
林蘇曉見我這麼堅決拒絕,也就沒再繼續,收回口紅的同時又關心道:“那黑你的人,你還是上上心。副總之前給我透露了一點,他覺得你們雖然業務能力強,可總是帶來負麵評價怕抹黑公司。”
“我知道,已經在查了。”
“有線索嗎?”
我本來想說,到嘴邊就咽了回去,留了個心眼。
“還沒查到什麼,反正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麼平白無故地抹黑我,肯定要付出代價。”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你盡管找我。”林蘇曉笑著拍了拍我的肩,然後就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她真的這麼善心?就是來表示下對我的關心?之前發生過的全都是一次藥物作用下情緒不可控的意外?
我琢磨不透,也就暫時不再多想,也許真的就是這麼回事。
回到工位上,我伸手摸口袋拿手機,忽然發現多了樣東西。
蘆丹氏的口紅。
我不是還回去了嗎?
難道我當時光顧著說話沒給她?不應該呀!是我昨天沒睡好又起得太早,人糊塗了?
不管怎麼說,得趕緊還回去!
要不然剛才拒絕得那麼肯定,結果轉頭口紅在自己手裏,到時候讓林蘇曉怎麼想?
我趕緊小跑著去找她,林蘇曉辦公地方就在副總辦公室外間的工位上,但我去的不是時候,正有人同林蘇曉說話。
“你確定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林姐啊,借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這瞎說話啊,不過證據啥的我還沒掌握,但確定就是她,真沒想到……”
說話的另一人我並不熟,隻見過兩麵而已。他瞧見我過來,跟林蘇曉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而林蘇曉滿臉疑惑:“有什麼事嗎?”
“哦,你的口紅落在我這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將東西放到了她桌上,眼睛無意中一瞟就看到她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是最酷APP的後台,似乎正在投訴什麼。
林蘇曉笑著拿起口紅放進包裏,發覺我的視線後連忙解釋:“是我之前發現還有人發帖黑你,所以我就投訴舉報了。”
她說著很大方地將頁麵最大化,我看到她正向後台客服提交證據,舉報理由就是隨便汙蔑造謠。
我一時間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之前還猜她是否有別的深意,現在看來多少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蘇曉神色嚴肅起來,左右看看沒什麼人,壓低聲音同我說:“剛才老李跟我講,黑你的賬號不止草莓小寶貝,還有兩三個,順勢查了查,結果發現它們背後的人雖然都不一樣,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什麼?”我被她搞得有點緊張兮兮的。
“都跟一個叫我是榴蓮糖的賬號有來往,我懷疑這個才是真的幕後黑手。”
我不由問道:“這賬號查到了嗎?”
林蘇曉看著我,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這隻是老李這麼說,也還沒確鑿,你可千萬別放心上,千萬別著急……”
我有點懵,這口氣說得跟我得絕症了似的。
“你直說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也不會尋死覓活的。”我連忙表示。
林蘇曉鬆了口氣:“就知道芸昕你人大氣,不過這事你啊聽聽就可以,據說這我是榴蓮糖的賬號是海娜的小號。
“是她!”
我一時間驚訝不已。
我對海娜的印象並不好,幾次總是觸人黴頭,還給我避蛇粉,差點導致雲衢跟澤漆的誤會更加劇。
現在一說這賬號與她有關,我既不相信又覺得她說不定幹得出來這事。
林蘇曉連忙寬慰我:“說不定是誤會,現在證據啥的也沒確鑿,你千萬別放心上,該幹嘛幹嘛,我也會幫你盯著的。”
“謝謝你啊林姐,那沒啥事我先回去了。”
“快去吧,好好加油!”
我滿麵笑容地跟她告別,然後一轉身就笑不出來了。
海娜,真的是她?!
之前金嶽說雲衢卜算到草莓小寶貝的號主是個摳腳大叔,還看到了截圖。可當時因為又是雲衢病倒又是澤漆中毒的,我就忘了問具體情況。
是這個摳腳大叔跟海娜有什麼交易?比如說她出錢,然後大叔幫她抹黑什麼人之類的?
看來回去得好好問問。
我裝著一肚子的胡思亂想回到工位上,好巧不巧地海娜就過來跟我說話:“上次的東西有效嗎?”
她不說也就算了,我就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結果我正心煩意亂時跑過來問,那火氣頓時也有點控製不住。
“有啥用,差點鬧出事來,我拜托你別多管閑事了,管好你自己吧!”
海娜皺緊眉頭,麵生不悅:“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現在年輕或許對方還能聽你兩句,等年紀大了他另找新歡,到時候各種陰債都找上你,不會以為妖有真心吧?”
她的口吻就好像規勸那些試圖以色侍人的拜金女。
我一下就火了,怒瞪她道:“你胡說八道,含血噴人!明人不做暗事,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今天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