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講,是因為我提前做了攻略。都是無數探險者血淚教訓總結出來的。
說起這個,之前其他探靈主播試圖探訪這裏,跟太平那裏不同,進入清水街402號沒有任何不順。
簡直就是一順到底,縱享絲滑。
什麼妖魔鬼怪都沒出現,耗子都不稀得搭理。可等到直播結束,回放時又會發現女鬼早就在他們身邊徘徊。
這也導致清水街402深陷爭議當中,一派說天天鬧鬼,越來越厲害,甚至女鬼都害死過六七人。而另一派則堅持裏麵什麼都沒有,都是某些人自導自演,博取關注。
我很清楚公司選擇這裏的原因,跟太平那一樣,這裏同樣很難對付,令不少同行铩羽而歸。
沒人能確定到底怎麼回事,雖然以前很多探靈也是玄玄乎乎,真真假假的。但都沒有這麼大爭議。
直播沒有,回放就有,其他探險者去就聽到鬼唱歌,主播一去就毛都見不到。
也難怪被說成是自導自演,連我都覺得像。
所以隻要能確定清水街402到底是人為,是真鬼,還是各種巧合湊成的笑話,無論驗證出來這當中哪個答案都算全網獨一份。
公司就是看重這一點,所以才把這活交給我。
如果能搞定,我的名氣自然也能上升那麼一點點。
不過,我不想全部靠雲衢。
自從那天他警告過我之後,我想了很多,我跟他的關係非常不對等,而且大部分決定權在他手裏。
他可以單方麵解除婚契書,但後果我無法承擔。而歸寧我也不清楚在這裏具體指什麼,金嶽也不是很明白。
如果我什麼都靠著雲衢,那就隻能永遠被他壓製著,牽著鼻子走。
關係好的時候還行,那誰能確保他永遠心情好?萬一哪天不對勁了發神經,我總不能就這麼成了犧牲品吧?
所以我也得奮發圖強,帶著金嶽衝衝衝!
“主人你還是相信我吧,你賜了我名,我跟你命運一體,我隻會盼著你更好,我才能沾光。”
變化成狗子形態的金嶽說道。
我連忙示意他小心,在外人去看來這就是條普通的雪納瑞犬。要是被發現會說人話,那是要成大新聞的。
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出名。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清水街,這裏果然破舊得很,從街道地麵到兩邊建築全都充滿滄桑感,垃圾也到處都是。
這裏零星的有三倆住戶,其餘的全都搬走。隻留下更加破敗的房屋院落,牆壁有些都塌陷了。
電線杆上站著一排烏鴉,無聲地注視著我跟金嶽。
我發現它們的眼睛泛紅,或許是錯覺。
現在是上午十點,光天化日之下想必女鬼不會出現,也就不用擔心被衝撞到。
金嶽很是不解:“大白天不見鬼,那怎麼確定裏麵到底是真有鬼還是假的?”
我晃了晃手指回答:“這你就不懂了吧,攻略說如果大白天還能遇見的鬼,那都是厲鬼之上的狠角色。如果沒有,那就是普通鬼怪。”
“理論上是這樣不錯,但主人,現實是有很多意外的,你不能……”
我不想再聽他嘮叨,於是將準備好的肉幹塞他嘴裏。
大膽嚐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到達402號之後,我將隨身攜帶的包打開,取出紅布跟香燭。
這也是結合眾多“前輩”血淚史得出來的結論。
如果是白天進入,為了確保沒有厲鬼或者使得厲鬼不騷擾自己,就要點上香燭,並且將紅布放在入口位置。
這樣厲鬼受香燭引誘就會出現,然後踏過紅布,留下特殊的黑印。
這一招雖然不能殺死厲鬼什麼的,但至少可以免除麻煩,並且能確定有幾個“好兄弟”。
我將東西布置好,充滿信心地跨步進去。金嶽緊隨其後。
屋裏比我想象得還要髒亂,簡直就是垃圾場,家具很多都已經散亂,到處都是破木板。
我幾乎都沒處下腳,走了兩步就不想往裏麵進了。
金嶽也被這陣仗驚嚇到:“天哪,這簡直就是廢墟!這種地方不出現點什麼都對不起這氛圍。”
我連連點頭,說得對。
這402號並不大,主屋兩室一廳。旁邊還有個放雜貨的偏房,整個屋內麵積偏小,屋頂低矮,待久了有種窒息感。
我進到裏麵的臥室查看,發現地麵上,床枕頭旁邊散落著許多抽完的煙蒂,以及使用過的針管針頭
明晃晃的針尖密密麻麻一片,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又仔細查看了一圈,發現裏麵的小臥室裏有個衣櫃,老式的棕黃色,雕刻著簡單的龍鳳呈祥的線條圖案。
櫃子門是虛掩著的。
我輕輕地一推。
哐當!
一聲巨響,櫃子門直接掉落在地,震得我心驚肉跳。
再看衣櫃之內我差點叫出來,居然有人,裏麵吊著人!
我連連後退,腿腳發軟。
金嶽竄進來說道:“櫃子裏的衣裳有血呀。”
我怔了一下,壯著膽子往衣櫃裏仔細看。這才發現櫃子裏是兩件衣裳,一身發黃的白連衣裙,一身紮著蝴蝶結的藍裙子。
衣架上還裹著好幾塊絲巾,乍一看就跟人頭似的。
衣裙上全都是髒汙以及發暗的液體痕跡。
我不能確定是血,不如說我希望它就不是。
想起之前看資料時瞧見的主流說法之一,說是這清水402曾經住過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原本前途大好,還有疼她的男朋友。
但好景不長,這女孩子後來交了一些壞朋友,跟著他們變得吃喝玩樂,無學無術。
更重要的是,女孩為了跟他們永遠玩在一起,為了一直保持漂亮,開始頻繁吃減肥藥,注射減肥針。
這些藥丸跟針劑成了她一日三餐,整個人也瘦得脫了像。
她男朋友因此跟她吵架,最終分手。
女孩鬱鬱寡歡,在這402號自殺身亡。
從那之後,這裏就開始鬧鬼,都是因為怨念所在,無法解脫。如今眼前這一地的針管針頭,看起來似乎跟流傳的說法是一回事。
我平複下情緒,想繼續查看,目光無意中一掃。
櫃子裏多了一件衣裳。
在白裙子跟藍裙子之間多了一抹紅色。
我頭嗡的一下,屏氣凝神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