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之後，麵試官正式介紹自己花名叫Lucy姐，以後有事直接找她。
“芸昕啊，這些都是公司準備孵化的賬號，探靈這塊公司是剛起步，所以你從中挑你喜歡的，以後就由你好好運營維護。”
Lucy姐特別熱情地拿過平板展示一個個賬號，這當中有剛新建完成的，也有博主離職後收回來的。
我一眼就看中一個：銜尾蛇莫莫。
咬著尾巴的蛇？哈！像雲衢這樣高冷的家夥一定很反感這傻乎乎的模樣。
那就它了！
選定之後，lucy姐的手機忽然就響了，她示意我稍等就出了辦公室。
一直沉默的雲衢忽然開口：“你為何選這個？”
“隨便選的嘍。”
我當然沒說實話，再看雲衢挺俊地眉峰微皺，神色諱莫如深。一看就是對這名字有什麼意見。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不說拉倒，我就當啥都沒看出來。
這時Lucy姐回來，滿臉愁容地到跟前說道：“原本該讓你先熟悉熟悉公司再說，但現在有個緊急任務，特別棘手！”
“是什麼呀？”我很好奇。
“是這樣，城東麥園廣場你知道吧？有個太平購物中心，最近突然有鬧鬼傳聞。因為之前從未有過，所以好幾家都盯上這裏。但你猜怎麼著？”
Lucy姐故弄玄虛，神神秘秘。
我搖搖頭：“出什麼事了？”
“凡是去那的探靈主播全都出問題，有的門都沒進去，在外麵一整晚鬼打牆。有的進是進去了，結果一下昏過去，第二天一醒啥都不知道。”
“這有點蹊蹺啊！”
“說的就是，所以雖然好幾家都想弄到這第一手資料，結果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獲。咱公司的海娜也去過了，照樣不行，所以……”
Lucy姐沒直接說破，我卻已經明白，這是想讓我試試。
我之前表現得擁有特別能力，於是順理成章被認定為可以解決這棘手問題。或者說這也是公司另外一種形式的考驗。
Lucy姐繼續說道：“現在還沒人能在那直播成功，你們要是真成了，那曝光度絕對大大增加。話題性、流量源源不斷。對賬號有好處，你們則額外發放獎金。”
關於獎金製度，合同上有寫，大大地誘人。
“那這樣，今晚我們就去探探情況，要是可以，明天就正式直播走起！要是不行，隻能另請高明。”
我也沒把話說死，這錢再好，那也得是有命掙有命花才行。
“對對對，公司就這意思，如果最後不成也會發放基本勞務費的。”
Lucy姐笑得熱情，迅速翻出背景資料給我，並貼心地表示可以帶回家慢慢看。
回家的路上，在出租車上我就忍不住翻看起來。
麥園廣場的太平購物中心以前略有耳聞。這地方自從建好之後始終冷冷清清。而隔了條馬路的對麵卻熱鬧非凡。
之後是幾期報道，全部是發生在太平購物中心的失蹤案，這些案子最終都不了了之。
甚至算不算是案子都難說，因為失蹤的五人當中，有四個是成年人，網上開始謠傳他們也許隻是有預謀地離家出走。
與此同時，鬧鬼的傳言也不脛而走。
最初是從白日夢論壇開始，有帖子說太平購物中心出現鬼怪。
原因是失蹤案一直沒結果，於是一部分閑得蛋疼的人就覺得問題一定出在購物中心裏。失蹤者肯定是被關在裏麵。
於是他們決定夜晚偷偷潛入進去探險，結果全都中了邪。
帖子是以中邪者家屬的口吻寫的，中邪表現包括但不限於什麼抽風，忽然說胡話，開始千方百計地陷害周圍人等等異常舉動。
這中邪的差不多有五六人，據說進入購物中心時就感到萬分壓抑痛苦，強忍著在樓層間探險。
結果猛然間看到有鬼跟蹤。
關於鬼的形象，有的說身穿白衣，披頭散發。也有人說青麵獠牙，如同壁虎般在天花板上爬動。
反正看完之後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要是以前的我絕對認定這些人是集體幻覺，至於中邪的很可能是購物中心有什麼氣體泄露導致精神損害。
現在的我可不敢隨便下定論，說不準就是……
不過我對白日夢論壇的帖子持懷疑態度，不是說去探險的都中邪，開始說胡話什麼的？那這事情經過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從給出的帖子資料裏看，除了敘述中邪之外還夾雜了許多在購物中心的細節，不經意地誇讚好幾次冒險的樂趣。
“有蹊蹺。”
雲衢忽然飄來一句。
我抬頭看他，將資料往他跟前挪了挪：“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白日夢的帖子很奇怪？”
“說說你的看法。”
雲衢很像是老師在提問學生讀後感。
我想了想，說道：“這帖子可能就是中邪者發的，因為字裏行間有種隱隱地，引導人們繼續前往購物中心的意思。結尾甚至說這是勇敢者的遊戲。”
正常的規勸貼或者求助什麼的，不會說這樣引人誤會的話。有教唆嫌疑，還故意美化模糊關鍵。
我一說完，雲衢就露出些許欣慰地笑：“孺子可教也。”
既然他致力於當老師，那我也不客氣，直接問：“接下來咱們要調查這帖子來曆嗎？”
雲衢搖搖頭，細白的手指點了點資料上的“購物中心”字樣：“這是根源。”
因為出租車上還有司機，我沒有多問，反正離著晚上出發還有好長時間。
到了出租屋，我才再次開口說：“那晚上要準備什麼東西帶過去？”
雲衢走到桌前，上麵不知何時放置著筆墨紙硯。他揮筆而就，很快就交給我張清單。
“去吧。”
我一看，頓時傻眼，要求的東西都奇奇怪怪的。
金嶽湊過來一瞧，拿過清單：“我來辦吧，主人你肯定都沒怎麼聽說過。”說完他就化作一道光從窗口飛出去。
我忍不住感歎：“還是金嶽靠得住，當初這主仆認得有價值！”
剛說完，我目光無意中一瞟，就看到雲衢神色明顯不悅，清豔的眉目透著霜寒之氣。
厚厚一遝紙飛到我麵前。
“你的學習計劃，從今晚開始執行。”
紙張隨著雲衢無情的話語往下落，我隻好伸手接住。
好家夥，這分量比我上學時布置的暑假作業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