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我愛你
周圍循聲看過來,唏噓聲一片,我更是坐在一旁,呆若木雞。
這個夏安瘋了吧,當著這麼多人,拋棄她原本的優雅形象,居然像個潑婦似地叫囂起來。
我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先前想要離開的話已然自動縮回了喉嚨裏。
陸致將切好的牛肉連帶盤子直接扔在我的麵前,沒錯,是扔,“砰”地一聲嚇了我一跳不說,把夏安也給嚇了一跳。
“鬧夠了沒有。”他輕啟薄唇,冷冷地問了一句。
那盤被切好的牛肉安安靜靜地躺在盤子裏,我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放下了刀叉,抬頭一看,果然,夏安那一雙秋水伊人的眉目正怒火燃燒地盯著我。
她伸出手指向我,不,確切地說是那盤牛肉,“嗬,說什麼不想結婚,你心裏明明就是有她!對不對?”
嘖,關我什麼事?
陸致懶懶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淡如清水,無波無瀾。
在我們愣然中,他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個字。
“對。”
對……我怔怔地望著他,他不再看我,目光從我的臉上滑到脖頸處,那裏空蕩蕩的,卻使他莫名地勾起嘴角鬆了一口氣。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疑惑地摸向鎖骨,原先那個地方戴著齊玨送我的那條項鏈,不過前兩天我就已經取下來了。
不對,不對,他剛才都回答了夏安些什麼?!
夏安不可置信地看向陸致,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她,她可是……是結過婚的女人啊!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人……”
陸致輕擦嘴角,抬手招來一名服務生,“買單。”
“陸致!”夏安含著一包淚,不甘心地喊了他一聲,可陸致卻恍若未聞,刷完卡起身就要走人。
“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我愣愣地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陸致直接一把從座位上拽起來,不由分說拖著就往西餐廳門口走。
“陸致!”
身後傳來夏安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沒有回頭看,反而握緊陸致的手加速逃離了那家西餐廳。
等出了門外,我立馬甩開他的手,漠然道:“麻煩陸總就算不喜歡她,也請不要拿我當擋箭牌!”
說完,我吸了吸鼻子,酸啾啾的,難受!
“看著我。”
頭頂傳來某人一聲長歎,我固執地垂著腦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腳尖,現在又不是工作時間,我憑什麼要聽他的話!
“我讓你看著我,我有話跟你說。”
“不想聽。”
說完,我自己抖了抖,嗯,不錯,繼續保持這樣的高潔骨氣!
“好,不想聽,那我也隻能這樣了。”
什麼這樣?我還未疑惑他這話的含義,腦袋就被人直接扳過去,緊接著一隻手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起了頭。
我隻覺得一張好看的臉驟然放大,然後唇畔一涼,陸致的吻就這樣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棕色的瞳孔赫然放大,我甚至忘記了正常的呼吸,他他他他,他在吻我!
我嚇得一動不動,呆滯地仰著頭,他彎了大半個腰,俯身吻下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在淺黃色的路燈光暈下漫長又綿延。
一顆心隔著那一層皮膚,噗通噗通瘋狂地跳動著,我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
“唔……”窒息感幾乎快要衝破天靈蓋,不知哪兒躥出來的一股勁,我用力伸手一推,直直推開了身前的人。
“你,你……”我煞白著一張臉,大口喘著粗氣,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剛才的一幕實在詭異,竟嚇得我此刻手腳有些發軟。
陸致抬手抹了抹紅潤欲滴的薄唇,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地像是深夜而出的妖孽,我愣愣看著,狂跳不止的心瞬間就漏了一拍。
他深邃黑沉的眼眸緩緩看向我,啞著嗓子穩聲道:“我一點也不喜歡藏著掩著的感覺,所以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心意。”
我驚得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來,什麼心意……
“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每說一個字,他就朝我靠近一步,直直將我逼到路燈角下。
愛,愛我……
我驚愕地瞪著他,這兩個字多麼沉重,他就這樣給說出來了?!腦海隻有一片空白,陸致這麼直接,反倒令我咂舌,無法言語了。
“陸總,別開玩笑了……”我皺起眉頭,慌亂地吐出這一句話。
陸致稍稍愣了一下,挑眉反問我:“你什麼時候見我開過玩笑?”
……
我們倆人默契地沉默了下去,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卻沒有一言半句。
心情慢慢平複了下去,我推開他,往旁邊走了兩步,看向前方無盡的道路,我深吸了一口氣,“陸總,我沒有心情陪你玩。”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我轉過身重新看向他,麵色隱忍,“你不是一直都在生我的氣嗎?為什麼今天又突然對我說,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在逗我玩又是意思呢?”
他哼哧一聲,說:“我生你氣不假,但你除了這,又能知道什麼?”
不待我說話,他又說:“我那天生你的氣,是因為齊玨送你回來,他送給你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跳動的心,就因為那條項鏈,我那時才能大概知道了齊玨對我的心意。
“那條項鏈不是他隨隨便便在街角買的,那是他母親設計的,他母親是一名珠寶設計師,他一直收藏著那條世界上僅有的項鏈,幾年前,我們還在國外的時候,他對我說,如果遇見心儀的人,就把那條項鏈送給她,你說,我看見你戴著是什麼心情?”
我怔怔地看著他,沒了說話的勇氣,原來齊玨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我,可我……可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那充其量就隻是一件富含心意中帶著一點獨特的禮物罷了。
“你,你可以跟我直接說啊,直接說,我……我就不會接受了。”要知道這東西意義這麼沉重的話,我又如何會收下!
我的腦海裏隻想著該如何歸還那條項鏈,卻全然不知陸致又向我靠了過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一把抱住我,將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輕聲說:“手不要給別人牽,擁抱也不可以給別人留,你隻準和我在一起。”
我的整張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間,能感受到他強勁搏動的心,他這算是命令嗎?
嗡噥著聲音,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呢,你也有這樣做嗎?”
“自然。”
“那我生日那天,你沒有來,你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