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想要個蛋糕
陸致一走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除了我有工作上的變動主動找他以外,他是絕不會反過來找我的,哪怕是叫我看好房子,又或者是記得打掃衛生什麼的,半個字都沒給我發過。
我細細想了很久,他不理睬我,肯定是因為我那天對他的態度太冷淡了,畢竟人家總是幫襯我,我卻這麼不在意,是人也生氣。
把一切想通後,在他回來的前兩天,我識趣地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陸總,聽上盛那邊說你後天就要回來了?”
“嗯。”
我躺在床上,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那語氣,好像我欠他百來萬似的。
“那您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祝您一路順風。”
說完後,電話那邊有片刻的沉默,我還以為他掛斷了,看了眼,通話還在繼續當中。
“陸總?”
“你的智商是出了公司那道門就自動停止服務了嗎?”
“什……麼?”我愣愣地探究著他這句話的含義,然後下一秒就聽他咬牙說道:“我坐飛機回來,你祝我一路順風,沈清,你吃我那麼多,沒長心,都長肉去了吧!”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種說法,說是坐飛機的人都忌諱一路順風兩個字,因為飛機是逆風起飛,逆風降落。
陸致什麼時候講究起這些迷信來了?
不過我立馬乖乖認錯,“對不起,陸總。”
得到的回應,就隻是電話裏一聲高冷的哼哼。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希望您能平安回來,對了,這兩天有小雨,氣溫比較低,您回來的時候記得加減衣服。”
說到最後,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盯向了床頭那本日曆,腦海裏回想起剛才晚間時候看的天氣預報,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嗯。”短短的一個字,但語氣卻溫和了下來。
在我愣神看日曆的時候,電話裏的人又說了一句,“我這次回來要在巴黎轉機,臨時有點事,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帶。”
我怔怔地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那人頓了頓,爽快地回答我:“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不好意思了,讓大老板帶份東西,簡直就是萬幸至極啊!
“那你回上海下飛機的時候,能順道在半路上那家叫甜蜜城堡的蛋糕店,給我帶盒蛋糕回來嗎?”
“什麼店?”
“甜蜜城堡。”
名字雖然有點土,但味道還不錯,我個人比較喜歡。
“好端端的吃什麼蛋糕,你怎麼不問我要首飾珠寶一類的,我說過了,什麼都可以。”
我舔了舔嘴唇,輕聲說:“後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要塊蛋糕。”
那頭的聲音突然沉寂了下去,在我以為他會不屑一顧的時候,他卻沉聲說道:“嗯,好。”
一股暖流頓時從腳底延伸至大腿,手臂,直到胸口,心頭暖暖的,我不由呡唇笑了笑。
結束電話後,我開始頭一次期待後天的到來,對了,我得給顧佳打個電話,還有齊玨!
今年的生日,我不會是一個人過了。
因為害怕林家人的糾纏,也不想破壞了我快要過生日的美好心情,於是我依舊選擇每天坐免費的車回去。
在路上,堵車的空隙,我和司機開始閑聊了起來,大家也好歹認識了一個多月,每天早晚都得見麵,雖然他年紀比我大很多,聊不到共同話題,但一句話都不說,那才尷尬又沒禮貌。
“這段時間真是辛苦您了,不好意思啊,等陸總回來後我就跟他說一聲,叫他不用讓你來接我了。”
司機五十歲出頭,兩鬢斑白,聽聞我的話隻是搖頭笑道:“不打緊的,我就算不來接你,也得去接別人,對我來說,接誰都一樣。”
我幹幹笑笑,末了,想起他病重的母親,又關切地問他:“對了,您母親的身體好些了沒?”
“什麼?”前麵車流擁擠,他停下車,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是說,您母親前段時間身體不好,現在有好轉了嗎?”
這都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現在但凡上了歲數的人,要麼身體一直健朗,要麼一倒下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司機偏頭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見我確實是一臉真摯關懷的看著他,當即嗬嗬一笑,換檔,踩油門,車子移動起來的時候,他這才說:“謝謝,不過我母親兩年前就過世了。”
“噢噢。”我點點頭,但又立馬反應過來,什麼?已經過世了?
那天陸致明明說……
我收回視線,心慌意亂地看向窗外,完了,我剛才都問了人家一些什麼問題啊!簡直太得罪人了!
這個陸致!死要麵子,接我就接我啊,非得找個理由,這下害我鬧了個大笑話,無意間掀了人家的傷疤!
下車後,我說聲謝謝,然後逃也似地進入玉龍半島,一路往熟悉的門牌號小跑過去。
我得趕緊走,剛才居然問候司機已經過世的老母親,這叫我往後還能如何心安理得地坐他的車?太丟臉,太得罪人了!
顫抖著手指輸入密碼鎖,跳進屋內,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唉,那個年紀的人都快趕上爸爸的年齡了……
說到底,還是陸致給害的!
嗯?我張眼往客廳裏看去,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緩緩走過去的同時,我發現有一個黑色的行李箱靜靜地佇立在沙發旁,而書房裏的門半開著,裏麵隱約有一道人影在晃動。
陸致回來了?
他在書房裏的時候我通常都不會打擾,所以我先回了房間,放下包包,下樓後直接拐進廚房,準備做晚飯。
“別弄了,我帶你出去吃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將我給狠狠嚇了一跳,半個多月都是獨自一人,這陸致回來沒多久,我還真不習慣。
我濕漉著雙手轉過身看他,“家裏有菜,為什麼要出去吃?對了,陸總,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他難得閑灑地雙手揣兜,悠然地依靠在廚房門邊上,對我不屑道:“我提前回來,你這腦子能懂個什麼?你就知道問些無聊的。”
我扁扁嘴,頗有不滿,見麵沒兩分鍾,又訓斥了我。
腦海裏想起司機他老母親的事情,我看向他,眉目如星,深邃黑沉,愣了愣,我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算了,沒必要提。
三兩下擦幹淨手,我朝他攤手,膽子大了幾分,“陸老板,我要的蛋糕呢?”
他哼笑一聲,抬手拍了我的手一下,啪塔,特別的清脆,疼得我直接收回了手。
罷了罷了,沒有就算了。
陸致麵無表情地靠近我,我狐疑地往後麵躲,一顆心突然砰砰跳了起來。
其實我很想問問他,難道他的潔癖症已經自動痊愈了?!
這是個很認真嚴肅的問題,是的,沒錯,等等,他怎麼越靠越近了?
可陸致就像是故意一般,在我窘迫慌亂地想要逃離時,他卻彎腰湊近我耳邊,帶著一絲訓斥的口氣,輕聲道:“著急什麼,不是還沒到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