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不,得看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不,得看人

我突然有點明白陸致為什麼要讓我離開齊玨了。

不管是作為委托人還是朋友,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才不會妨礙他。

就是因為這樣嗎?我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心裏默默呢喃著,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讓我遠離他,遠離你們任何一個人……

愣神間,忽聽得齊玨溫聲說道:“嗯,這樣吧,如果以後你加班很晚了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

“這裏遠離市中心,太晚,你一個女人坐別人的車也不安全。”

“好。”區區一個字,卻說得異常的沉重,我咽下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告別齊玨,回了屋內,按亮所有的燈,明晃晃的,卻反而覺得格外的冷清。

那現在是什麼個情況呢,又要從這裏搬走,再繼續顛沛流離嗎?

精疲力盡地爬回二樓的主臥,連澡也沒有力氣洗,我就直接咚地一聲倒在了床上,許久都不曾動彈一分。

離開?望著半空,我搖了搖頭,我沒那麼多的時間用來搬家,我現在要做的,是先解決和林大華之間的事。

離了婚,並沒代表一切就都結束了,就如林大華而言,我跟他之間的爭鬥隻是才剛剛拉開了序幕而已。

四麵八方全是事兒!我煩躁地滾進軟乎厚實的被窩,一把摁熄燈開關,睡覺!

後來,陸致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在過我的視線裏,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徹底失去了聯係。

即使是在公司裏,但凡我上他的辦公室,總是能碰上他的“臨時不在”,又或者是“臨時有事”,總之,就是見不著他。

我隻當陸致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招惹了他的朋友,惹得他心裏不痛快了,所以也沒多想,依舊好好地上我自己的班。

所幸齊玨能夠真心把我當成朋友,自然我也要把他當朋友,我總不能因為旁人的不悅,就主動去丟掉來之不易的朋友吧。

不過至少我還和顧佳保持著密切的來往,有她這個開心果在,好歹還能時不時地說一兩個流行笑話,替我排憂解悶。

隻不過如今我搬離了原先的公寓,在公司裏也轉到了企劃部,平日裏我們倆人也很難見上一麵,除了休息日,便再無相聚的機會。

一個月後,特意減少聯係的齊玨主動找上了我,彼時我正在外郊的房子內研究著菜譜,閑來無事,不如增長一下廚藝。

齊玨知道房門的密碼,在他開門進來的時候,卻很紳士的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喊了我一聲。

我聽見是他的聲音,立馬從廚房裏躥出去,連手上的水漬都沒來得及擦。

但好在眼前的人是齊玨,不是患有深度潔癖症的陸致,他不會一臉的不滿,也不會黑著臉訓斥我。

“在幹什麼?怎麼這麼香?”他換了拖鞋,朝我一笑,走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著味道進了廚房。

我追上去,極其不好意思地說:“周末在家沒事做,學著做菜呢。”

他揭開蓋子看了一眼,回頭對我說:“你這個水放太少了,得加點水,不然湯汁很容易粘鍋。”

一邊說著,他一邊熟練地從櫥櫃裏拿出一柄銀勺,舀了一勺水倒進鍋中。

我傻愣愣地站在旁邊,忘記了要去伸手幫忙。

當然了,我的意思是說這本來就是他的家,他肯定比我更清楚這屋內的每一處格局,包括一盆一碗。

原本是我在做飯,可齊玨一來,很自然地換手,成了他的主場。

既然這樣,我也隻好待在旁邊,時不時遞上一些小佐料,充當一個主廚小幫手的角色。

很快,齊玨便利用我買好的菜品做了一桌好菜,色香味俱全,擺放在餐桌上,令人不禁垂涎三尺。

餓著肚子,早已忍受不了美味的誘惑,等齊玨從廚房裏出來,我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瞧你,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就這麼餓著。”遞給我一副碗筷,齊玨無奈地笑了笑。

我嗔了他一眼,說:“才不是,這不正在學著嗎!況且也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菜我還是會燒的,總不至於餓肚子。”

齊玨隻是笑,笑意快要溢出眼眶,我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真好,有個人陪著吃飯,嗯……很滿足。

“對了。”齊玨看向我,我立馬正襟危坐,他驀然這麼認真,我還有些不習慣。

“怎麼了?”我問他。

他隨手從餐桌上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輕擦了一下嘴角,然後告訴我:“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十天內會有十三萬到你的賬戶。”

我咽下一口食物,瞪著眼睛看著他,“解決了?”

齊玨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就這樣,就完了?我不禁放慢了夾菜的動作,怔怔地看著他。

這一個月內林大華甚至都沒有出現在我視線裏過,把錢給我他會善罷甘休?

“房子由法院收回,以折價處理,五十萬。不過你隻能得當時判決下來的金額,十三萬。”

我嗯嗯點著頭,十三萬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屬於巨款了。

“剩下還有一些其它補償金,我會為你爭取,可能估計有個一兩萬。”

“這麼多?”我驚訝地問道。

齊玨雙手交握,撐住下巴,深深地看著我,說:“很多嗎?如果你想,我可以把補償金加翻一倍,但不過時間會稍微長一些。”

“不,不不不,不用。”我連連擺手,麻煩他不說,一來,我也不想再為了此時過多糾纏下去了。

齊玨輕笑一聲,“你不用覺得麻煩,我做的隻是分內事,隻要你有要求,我能做到肯定會為你去做。”

一聽這話,我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對待每個人,無論是誰,都是這麼的好嗎?”

齊玨挑了挑眉,笑容頓時僵硬了幾分,也沒顧得上如何接話。我又驀地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是說,你們律師對委托人都是這麼負責的嗎?”

聞言,他這才爽朗一笑,重新看向我,眼神變了一副神色,“不,得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