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總裁突降寒舍
我嘴裏咬著食物,大方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那男人卻很快皺起眉頭,逃避似地轉了回去,然後在他朋友的驚訝下直接起身,離開了餐廳。
嗬,我不禁一笑,收回了目光,顧佳問我笑什麼,有些詭異的慌。我搖搖頭,平靜地說道:“沒什麼,剛才看見舒宇了。”
顧佳立馬回頭看過去,不過哪裏還有舒宇的身影。
“別看了,已經離開了,一看見我就跟看見瘟神一樣的。”我自嘲般地笑了笑。
“不會吧,這麼現實。”顧佳回過頭來,一聲唏噓。
我淺淺一笑,用筷子戳著餐盤裏的米飯,沒有做聲。
倒是顧佳不依不饒,臉上醞釀起一絲怒氣,一口咬下排骨,憤然不平道:“離過婚怎麼了,離過婚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啊!”
“他……”剛張嘴,又突然想起顧佳現在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滿天飛的閑言碎語,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舒宇其實更加顧忌的是外人的看法,他介意我離過婚,但我猜他更介意的是應該別人口中我是一個身名敗壞的女人吧。
我兀自歎口氣,隻得悻悻閉上了嘴,顧佳以為我是在歎息自己的離婚身份,不由地好心安慰我道:“沒關係的,沈清,世界上的男人千千萬萬,好男人何其多,你現在隻是碰見了那麼一兩個人渣而已,我相信,你肯定會找到自己最終幸福的。”
“謝謝。”我微微一笑,輕聲說了一句,其實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早就對婚姻二字心存懼怕了,等和林大華離了婚之後,我想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去觸碰感情了吧。
太累,太傷了。
兩人都自覺地不再說話,安靜地吃完飯,回到後勤部,結束了半下午的工作,下了班,顧佳還要去和小誌采購伴手禮,我囑咐她路上開車小心一些,然後便獨自先行回了公寓。
電梯裏隻有我一個人,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直到電梯穩穩停在十六樓,這才收回了散亂的思緒。
一腳剛踏出電梯,抬眼發現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筆直地站在我的門口,似乎正在等什麼人。這身影似乎很熟悉啊……
下一秒,我眯著的眼睛赫然瞪大,手忙腳亂地就欲逃回電梯裏去,可轉身才發現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了,我咚地撲過去,隻撞上兩道冰冷的門。
……
後路已斷,我呆呆望著眼前緊閉著的電梯門,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緩緩轉過身。
那廂的人聽見動靜,也回頭看過來,在他清冷的眸子對上我強壯鎮定的視線時,我立馬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陸總。”
前方的人身著得體的定製純手工西裝,幹淨潔白的衣領處平滑得連一絲褶皺也沒有,棱角分明的俊臉透著一抹沉斂和穩重,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大步朝我走過來,我緊張地後退一步,直接退到了牆角。
我惶亂地抬起頭望向他,那那,那晚不是已經說好了,彼此不用再聯係,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陸總……”
“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漠然將我逼到牆角,輕啟薄唇,冷冷地朝我說了一句,本就高挑的他和隻有一米六多點的我站在一起,頓時將我僅存的那麼一點點氣勢盡數抑製下去。
他總是這麼的嚴謹認真,所以帶給我的也總是無形的壓力與威嚴,被他這樣看著,我緊張的一顆心幾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們隔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輕輕拂過我的臉龐,這在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距離可以超越半米。
“陸總,您……有什麼事嗎?不如,我們進屋說?”我扯起嘴角,小心翼翼地說道。
氣氛有些尷尬,嗯,還有些莫名的燥熱……
他看著我,咬牙似隱忍,我不明所以,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招惹上了陸致,但我的內心告訴我,我可從未對大老板有做過什麼言語不遜的事啊!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他後退一步,漆黑眸子緊緊盯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緩了一口氣,陸致與我保持在了一米遠的距離,這不禁讓我頓覺眼前一片光明,再也沒有了那股烏雲籠罩般的壓迫感。
“您說,請進。”我顫顫巍巍掏出鑰匙打開門,恭敬地請陸致進來坐會兒,他站在原地躊躇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公寓空間不大,他一進來,立馬顯得空間更加的狹小了。我知曉他的性子,於是趕緊拍了拍沙發,然後又拿過一張幹淨的墊子鋪上,這才客客氣氣地對他說道:“這裏坐吧,陸總。”
陸致淡淡打量了一眼我這個小屋子,然後在我四處亂撞的目光下坐在了沙發上,即使是坐著,他的背也挺得筆直,讓人倍感壓力,我屏息站在一旁,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卻根本無法放鬆下來。
真是奇了個怪了!我怎麼一見著陸致,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哦,對了,您先坐著。”我又忙活著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洗了一些水果,老板大駕,不管怎麼說,場麵還是要做足的。
等冷靜下來後,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陸致他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裏的?
我艱難地轉了半圈腦袋,看著陸致一臉平靜,沉穩如山地坐在我平日裏最愛四仰八叉的沙發上。大總裁此刻在我家裏,我眨吧眨巴眼睛,確認幾番,這不是在做夢!
我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這裏可是我家,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在玉龍半島,我緊張什麼!還能有點出息嗎!
別說,這麼一想,渾身那股拘束感頓時消散了一半,我拍拍一手的水漬,直接往他身側那一處的沙發坐了下去。
“額,要看電視嗎?”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然後估摸著他的性子給他換了一個足球頻道。
陸致沒說話,從西裝內側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我一頭霧水地看了看那張卡,然後又看了看他,這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