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貴太妃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不,當前首要之急是要除掉景王,厲王在朝中沒有根基,哪怕有南家相助,一時之間也難成氣候。”
哪怕她隻是後宮女子,也明白當前最重要的是將儲君的位置空出來。不然,他們在這裏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最後得便宜的還是已是儲君的景王。
“裕王到哪兒了?”貴太妃問道。
“明日就能抵達上京城。”盛嬤嬤回答道。
“很好。”貴太妃點頭,“你去挑一份罕貴的禮物,送去南府,慶賀南盡歡和厲王結秦晉之好。”
盛嬤嬤應下就去辦了。
滄州的事不能耽擱太久,南盡歡甚是苦惱。
雖說她現在跟厲王的婚事已經大告天下,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想要對付他們,而且她已經跟景王直麵為敵。她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南家,那些人為了不讓北寒川成氣候,一定會滅掉南家的錢勢。
出手對付南家和她,南玉華不會不出手,南玉華出手,那她背後的易公子也一定會出手,南家幾乎是四麵楚歌。
“小姐。”南人傑從外麵過來,朝南盡歡施禮,“老爺讓我給小姐在天下四大錢莊裏各存了1000萬兩銀票,這是票據,小姐仔細收好了。”
“1000萬兩?”南京歡驚詫不已,四大錢莊,加起來就是四千萬兩。
“是。”
“哪裏來的這麼多現銀?”南盡歡問道,“爹爹好好的給我這麼多現銀幹什麼?”
“老爺把大部分的生意鋪子都轉讓了,隻留了江南,江陵一帶的產業。”男人節回答到,“老爺說,小姐和厲王成婚,上京局是必定會動亂,早些將府中的產業轉出手,既能保存南家實力,又能有多餘的現銀給小姐和姑爺用。”
南盡歡低頭沉思,爹爹比她想的長遠,而且將未來的事也有計算和對策。
南家產業轉出去了大半,即便有人對付南家南家也不會損失太多,人家這邊不用他太多擔心,現在就是滄州那邊的事兒了。
不過滄州的事兒,她一人之力怕是難以應付,還得需要北寒川的幫助。
南盡歡悄悄去了厲王府,找到北寒川,把滄州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反正瀟湘館那邊北寒川也算是東家,所以瀟湘館的時候他也得出力。
“既然,瀟湘館背後的靠山不能,那就隻能是江湖勢力,就像易公子那樣。”北寒川說道。
“可我們沒有江湖勢力。”南盡歡為難道。
北寒川輕笑,“誰能知道瀟湘館背後的靠山是我們的人,還是江湖人?”
“我明白了!”南盡歡欣喜不已,“芙蕖和滄州知府事情我也知道該如何去辦,但是,得要殿下您出力。”
北寒川很爽快的答應了,“秦將軍會全力配合你。”
“其實很簡單,可能都不需要秦將軍出力,滄州知府要強行給芙蕖贖身,又有永樂郡主相助,其實這件事最主要的起因是滄州知府,如果滄州知府死了,那這事就算是了結。滄州知府貪財好色,在任期間是必定犯下了不少罪狀,隻要找到他的罪證,將他繩之以法。以後,但凡有對瀟湘館不利的,都如此做,有了前例之後,他們自然就懼怕瀟湘館了。”南盡歡條理清晰的繼續說道,“現在朝廷爭鬥不止,他們無暇去管一個江湖組織。”
北寒川很滿意的點頭,南盡歡這腦子,有小聰明,也有些大智慧,之前還真是他小瞧了她。
“這些事,本王讓秦將軍安排人去辦。”
南盡歡點頭,“好,我想一想怎麼安排咱們的江湖組織。”
南盡歡回了南府後,就開始冥思苦想,又翻看了不少過往古籍,找一些線索。
既然是江湖組織,就得有個名字,還得有信物,就像是易璟的那個組織,有三足金烏的圖案,南家有錢,大氣的很,在信物這方麵,南盡歡不會像意境那般小氣。
“紅袖門,如何?”南盡歡跟南霜、南枝詢問道。
“不霸氣。”南枝搖頭,不太喜歡。
“南霜,你說。”南盡歡看向南霜。
南霜笑著,“小姐喜歡就好。”
“南枝,你說什麼樣的才霸氣?”南盡歡撇頭跟南枝問道。
南枝這個小丫頭還真側頭細想了起來,“什麼絕命門、五毒門、斷天門……這種一聽就讓人害怕。”
“我們為什麼要讓人害怕?為什麼要那麼招搖呢?”南盡歡手撐著下巴言笑晏晏。
“招搖不好嗎?”南枝撇撇嘴,有些無辜的問。
南霜認真的跟南盡歡說道,“南枝說的招搖一些也好,顯得無腦。”
南盡歡思忖了會兒,微微皺眉,“瀟湘館背後的靠山,是個無腦的人,不太實際。”
瀟湘館背後的靠山最好還是與瀟湘館的行事符合才行,瀟湘館對女子的寬容和看重,遵從她們的意願,瀟湘館背後的那人一定對女子看得重,甚至將女子的地位看得比男子還高。
不然,若隻是個無腦的人,怎麼會經營出瀟湘館這樣的生意?
“那就決定叫淩霜閣。”南盡歡的手指落在一本書上“淩霜”二字上,做了決定。
有傲梅淩霜之意,不畏嚴寒,清高孤冷,也算是符合了瀟湘館的行事。
南枝撇撇嘴,小姐這都自己決定了,哪裏問她們的意見了?
確定了名字後,南盡歡自己要去畫一支梅花的墜飾,可惜,她是個不精通文墨的人,練了許久,才寫了那麼一筆不錯的字,至於畫作上,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練,故而,最後的成畫,真看不出來是梅花。
“南霜,你來畫吧。”南盡歡扔了毛筆。
南霜書畫還算不錯,寥寥幾筆,便就畫成了一支淩寒獨開的梅花,南盡歡看了一眼都覺得驚豔,就讓南霜用這畫去做墜飾。
“穗子得用金線,用白玉去雕刻,穗子上還得墜一顆淡碧色的珍珠,白玉一麵是梅花,一麵刻一個梅字……”南盡歡腦子裏尋思著說道。
南霜聽著便就拿著毛筆在宣紙上照著南盡歡形容的模樣一筆一筆的勾勒,而後將畫好的拿給南盡歡看。
南盡歡點頭,“沒錯,就這樣。做好後,當紀念品送給瀟湘館裏的人。”
南盡歡又想了想,還得給自己取個名字。
“另外跟鄭吉說,如果實在撐不住壓力了,就對外透漏,淩霜閣的閣主叫梅若寒,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其餘的不知。”
滄州。
鄭吉那邊已經得到了南盡歡安排的一切事宜,秦越安也派了人去滄州,配合鄭吉按照計劃行事。
瀟湘館裏,芙蕖穿著一身大紅嫁衣,坐在銅鏡前梳妝,銅鏡裏的是一張美豔姣好的麵容,明眸皓齒,色若桃花,身姿似蒲柳。
鄭吉進了屋子裏來,屋子裏的丫鬟和紅娘都退下,芙蕖起身來朝鄭吉躬身行禮,“鄭先生。”
“今日你就會嫁去杜大人府上,我會安排幾個人跟著去保護你,好助你在杜府生變的時候逃命,此後,你還能否回到瀟湘館裏,就看緣分造化了。”鄭吉感慨的道。
芙蕖眼角有濕潤,她原本是個窮苦出身,父親是個賭鬼,輸光了家財,田地房屋都抵了賭債,父親還賭,最後要將她賣去妓館抵債,多虧瀟湘館買下了她,不但不用讓她接客,還教她琴棋書畫和自尊自愛,更是從未將她們當做貨物一般買賣,滄州知府二十萬兩銀子給她贖身,瀟湘館都不曾心動。
瀟湘館就像是她的家一樣,裏麵的姐妹們都是親人。
外麵響起了鞭炮嗩呐的聲音,喜娘在外催了一句,“吉時快到了,新娘子快點啟程吧!”
鄭吉親自給芙蕖蓋上蓋頭,喚了丫鬟進來攙扶著她出去。
瀟湘館三層小樓,走廊及樓梯上都有姑娘翹盼相送,有些眼中含淚,有些羨漾。芙蕖好歹是嫁去知府府上,哪怕隻是個妾,以後也是榮華富貴不斷,不過,瀟湘館也不比別處差,錦衣玉食,又不會被逼著做一些不樂意的事情。
芙蕖的花轎從側門進了杜府,因著是納妾,沒有拜堂之禮,她直接被送進了新房,杜知府更是心急,隨便應付了下賓客就匆匆往新房裏去了。
隻是,他才掀了蓋頭,就要將芙蕖撲倒的時候,府裏的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來,在門外敲門喊道,“老爺,不好了,出的事了!”
“不是要腦袋的事,別來打擾老爺!”杜知府衝門外罵了一句,這個管家也太沒眼力見了,這種時候跑來新房門口叫叫嚷嚷的。
“老爺,還真是掉腦袋的大事!”管家急得要哭了,“巡撫大人帶人來抄家了,已經將府外圍了起來!您貪汙的事被拿到尾巴了!”
杜知府一聽,嚇得腿一下子軟了,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後晃神過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慌的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有心思洞房!
很快,巡撫就帶著人到了新房,撞開了門,將杜知府拿下,杜知府都已經嚇得尿了一地,好好的新婚,怎麼就變成了問罪抄家?
杜知府被拿下,還要送往上京大理寺審問,至於杜府家眷,都暫時被關進滄州大牢裏,若是杜知府的罪名下來了,那杜家人就會受到牽連懲罰,若杜知府無罪,杜家人也會被釋放。
此時的杜府尤其混亂,沒有了半點喜慶之意,丫鬟小廝到處逃竄,芙蕖今日才進杜府,也就沒人注意她,杜知府被拿下後,她就趁亂在鄭吉安排給她的人的照應下換了一身裝扮,悄悄的離開了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