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世子蕭東延夜闖白楚憐閨房,偷看她洗澡。
蕭東延被景王府的人抓到,他還大聲喧嘩,說白楚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看一看又怎麼了?他這是提前行駛做丈夫的責任,沒有犯罪。
畢竟有賜婚的聖旨壓著,畢竟平西王府跟景王府在合作,北奕辰再不甘心也隻能犧牲白楚憐。北奕辰放了蕭東延,在蕭東延故意把偷看白楚憐洗澡這事炫耀的向外張揚,北奕辰還得暗中派人壓下這些消息。
白楚憐氣得吐血!
賜婚聖旨下來後,別人都眼紅她能夠嫁給平西王世子,暗地裏沒少拿那日在承寧侯府發生的事說她,加上蕭東延夜闖她的閨房,偷看她洗澡一事被宣揚出去後,她的名聲變得很差。在府裏,雪姨娘沒少說拿這事酸她。
蕭東延!
白楚憐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月上柳梢頭,又是在天音閣裏,白楚憐斂起對北奕辰的溫柔撒嬌,眸色裏帶著幾分無奈和委屈,但眸光裏有一閃而過的精明和狠意。
“殿下,憐兒斷不會嫁給平西王世子,賜婚的聖旨恐怕難以收回,唯有蕭東延死了,皇上斷不能還逼著我給蕭東延守寡吧!”白楚憐狠色道,絲毫不見往常的溫柔善意。
北奕辰為難道,“隻是本王與平西王府……”
“殿下莫忘了,平西王還有一個兒子蕭西伸,蕭西伸比蕭東延更容易掌控,而且,我們還能在蕭東延的死上動手腳,禍水東引。”
北奕辰凝眉,眼角慢慢展開,潤著清淺的笑意,“憐兒可是有了周全的計劃?”
“已有大概,還得跟殿下商議,具體去辦,也得需要殿下相助。”白楚憐道,眉色裏多了幾分歡喜。
昏黃的燈光下,白楚憐附耳與北奕辰說了許久,兩人淺笑宴宴,耳鬢廝磨,好一副恩愛親密的模樣。
卻不知,這一幕全落在了蕭東延的眼裏。
“果真是個下賤女人,本世子還真沒看錯她!”蕭東延冷嗤一聲,伸手攬過了旁邊的女人,頓時滿屋子春光旖旎。
今日有人將他約來天音閣,定下了這間房,而且還深知他的喜好,將天香樓的成湘姑娘安排在這兒,這背後安排的這人,還真是個妙人兒!
一番翻雲覆雨之後,蕭東延就從天音閣的後門離開。
至於北奕辰和白楚憐設定了什麼計劃,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了北奕辰和白楚憐有染,而且準備動手殺他。
他聽說南盡歡已經回到上京了,若是讓南盡歡知道她最愛的景王和最好的閨中姐妹有染,會如何?
定會氣得心絞痛發作吧!
哈哈哈!
他平日是紈絝跋扈,仗勢欺人,目中無人,對於這樁賜婚既不排斥,也不歡喜,父親說有皇上賜婚,對他們平西王府是恩寵,反正他會娶妻,娶誰都是娶。
可是,他未來要娶的妻子,居然早就有了奸夫,而且還想害死他。
他平日裏驕傲慣了,如何受得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氣得什麼大局都不管不顧了!
南盡歡剛用了晚膳,找了幾本書在看,就聽下人稟報說蕭世子闖進府裏來了。
“別是闖女子閨房闖上癮了,什麼地方都敢闖。奴婢去攔著他一些!”南霜一雙秀眉上揚,眼神冷毅堅定。
“讓他進來吧,府裏這麼多人在,他還能生什麼亂來。他若闖不進來,往後隔三差五的闖,才麻煩。”南盡歡攔下南霜。
南霜應下。
很快,蕭東延就氣衝衝的闖進了南盡歡的院子,一路暢通無阻。
他看到南盡歡穿著一身軟綠青衫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手裏拿著一塊玉玨把玩著,甚至他來了這兒,這院子裏都沒有半點驚動。南盡歡隻是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蕭世子是來討杯茶喝的嗎?”
南盡歡話落,南枝就端了一杯茶送到蕭東延麵前。
蕭東延接過茶一口飲盡,謔笑的眸光落在南盡歡的身上,“南姑娘真是天真單純,無知到蠢。今日,我喝了你一杯茶,自然該報答你恩情。”
“施恩不求報。”南盡歡恬靜平蕩道。
蕭東延冷笑一聲,“不,本世子可不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我啊,是來告訴南姑娘一個大秘密,你那個好姐妹白楚憐跟你最愛的景王殿下早就暗通款曲,顛鸞倒鳳了!”
南盡歡眸光一冷,神色微怒,“蕭世子,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嗬,證據!本世子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蕭東延冷笑一聲,“那白楚憐可是本世子未來的夫人,本世子至於往自己腦袋上戴一頂綠帽子!”
蕭東延氣得咬牙切齒,就差冒煙了!
他也不管南盡歡信不信,說完,就又氣衝衝的走了。
“小姐。”南霜擔憂看向南盡歡。
“沒事,景王和白楚憐還真是不小心,居然讓蕭世子撞見了!”南盡歡惋惜了一聲,這是替白楚憐惋惜,這蕭東延可是個沒腦子又莽撞的人,白楚憐給他戴這麼一大頂綠帽子,他能讓白楚憐好過?
曹氏匆忙帶了人過來,別有意味的詢問,“聽說平西王世子闖到你這兒來了?他沒做出什麼越距的事吧?”
“討了一杯茶喝,便走了。”南盡歡清冷的答。
“隻是討茶?”曹氏不信,疑惑的眼神盯著南盡歡看了許久。
南盡歡不悅道,“那大伯母認為,蕭世子是做了什麼事嗎?”
“我……我沒這意思……”曹氏賠笑兩句。
說完,曹氏也沒在南苑多留,就帶著人走了。
南富從外麵談了生意,回到府裏,聽聞有人闖到了南盡歡的南苑來,不放心,便往南苑過來看看。
剛進院子裏,南府遠遠的看著南盡歡跟南霜、南枝兩個丫鬟有說有笑,他躊躇許久,南苑裏別的小丫鬟看到他,過去問了句,“老爺您來看小姐?”
那兒南盡歡聽著動靜,才出了屋子來,“爹爹。”
南富整了整衣袖,信步進了屋子裏,南枝去倒茶過來,南富看了看南盡歡,關心問道,“聽說蕭世子闖進你院子裏了,可有受他欺負?”
“蕭世子雖是個紈絝浪蕩之人,但還不敢做出對我不敬的事,他隻是來討了杯茶喝。”南盡歡答道。
南富點了點頭,放心下來,接過南枝遞過來的茶,他喝了一口,想起心中的事情,示意南枝和南霜都先退下,“我有幾句話要與盡歡說。”
“是。”南霜和南枝恭敬退下。
屋子裏,隻剩下父女兩人,關係應當是親近的,可卻總有拘謹的疏離感。
“你從江陵寄回來的東西,爹爹都已經收到,也看過了。你祖母再不好,也是你祖母,是我的母親,你怨恨她也罷,爹爹總不能做出不孝的事情,往後,咱們遠著些她便是。”南富歎氣道,南盡歡寄來的東西,都有官府的印鑒,自然是假不了。
南盡歡心善,沒有將這事鬧大,也是不想讓他這個爹爹為難。可他知道,這事,南盡歡委屈。
“爹爹,女兒將信寄給您,不是為了逼您。隻是想讓您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若再有下回發生的時候,您會相信我,站在我這邊。”南盡歡解釋道。
經曆兩世,她與爹爹相處雖然不多,但是卻明白爹爹的性格,知道爹爹對她的好,世間無一人能夠比擬。
“女兒還有一句話要提醒爹爹,能真正擊潰我們的不是擺在明麵上的敵人,而是待在我們身邊,極其信任的懷有異心的親近之人。”南盡歡神色嚴肅,認真。
南富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抬眸冷毅疑惑的眼神看著南盡歡,他的女兒,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不是他以前所聽聞的那樣懦弱仁善的模樣。
“你大伯父一家……”南富自然知道南盡歡所指是曹氏那一家人,他對這個親大哥一家相處得久,也是有些了解,知道他們心思不夠純正,但他也是想著,以後他們會成為南盡歡的娘家人,娘家硬氣,南盡歡往後才會有好日子過。
不然,他又怎麼會在南盡歡被接進上京城後,就主動跟南家的一些親戚走動,重用,打交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南盡歡。
“爹爹,在商場上,也得要有殺伐決斷的魄力,總是畏首畏尾,害怕這,擔心那,想著退路,就會被人拿捏住。女兒讀書不多,大道理也不是很明白,但是,若在戰場上,我不放心將後背留給靠不住的人。”南盡歡冷靜道。
“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南富到底不忍心,再次提醒了一句。
南盡歡冷冷道,“親人才可怕。”
前世,她,還有爹爹,就是被親人、親近之人所害死。
壞人會仗著親人這層關係,對你予取予求,在最關鍵的時候,一刀插進你的心髒!
宮裏,北寒川跟元烈帝稟報了江陵一行毫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