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以前零星的隱秘中知曉,摩羅並非屬於上古之人,傳聞有些誇大,卻依然掩蓋不了摩羅的風華絕代,至於他的修為,有沒有到達過不朽,還不敢肯定。
“我這一生中,從來未做過自己。甚至從未做過自己想做之事,在凡塵之時,我看著寧王,認為這般的人物便是頂天立地之人,卻發現,他背負的遠比我自己沉重,哪怕身為人屠,做起事來,依然畏手畏腳。可是我跟隨在他的身邊,直到我空有一身修為,卻無法拯救生我養我的那個村子裏的普通凡人。到達神域之中後,在銘刻峰的庇護之下,我才隱隱的知曉,我需要做什麼。以前的我,隻是存在迷茫和仇恨之中。就算自認為堅強,可我也在這堅強之中迷失。”唐朝的目光蕭索,看著跪倒在地的先知一脈族人,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傳遍這片區域,讓在場將近數十萬修士,聽的清清楚楚。
“你說的不錯,我不會走,也不可能走。不得不說,不管摩羅當年到底怎麼算計的,他算對了。而我在他的手中,又落得下層。我心有不甘,為何我一個活人,會在一個死去萬萬載的修士手中不斷吃癟。這一切,我一定會親手掀開。”唐朝緩緩的道。然後看著王風,接著道:“摩羅當年是怎麼死的?”
“老祖盤膝坐下三世,除去第一世裏不可一世,風華絕代外,剩下兩世,便盤膝坐在眾生殿的大殿之中,每一世千年,兩千年過後,起身仰天長嘯而亡。”王風將頭垂的更低了。
唐朝眯著眼睛,甚至他懷疑,摩羅到底死沒死。可是隨後搖了搖頭,按照摩羅在他那一世的修為,沒有必要弄虛作假。哪怕他的修為不是不朽,也將會是這神域中的第一人。
隨手一揮,馬軍,還有以及蘇醒的長虹,道左,紛紛被唐朝從手中的乾坤珠中放出。
然後他單手一指,遠處的蘇南連連後退數丈,臉色蒼白。
在此時,唐朝眼中的銀色之光,依然沒有散去,這銀光,仿佛可以看透世間一切的虛妄,甚至無人敢和唐朝對視。可是隨著唐朝的一指指出,他眼中的銀色之光仿佛被剝離,落在了唐朝的手指之上,這銀光落下,唐朝的手指支撐不起這銀光的重量,亦或者說,這銀光太過於鋒利,唐朝的手指似乎被截斷了一般。
整個荒蕪之地,那如巨人複蘇的心跳之聲傳來,讓荒蕪之地震動。唐朝在這震動下,臉色蒼白如紙,在荒蕪之地裏所有的修士通通麵色大驚。同時間,風起雲湧,下著暴雨的荒蕪之地,那天際之上的裂痕裏的秩序之鏈不斷的攪動。向著唐朝刺來。
這一些鎖鏈似乎傾穴而出,鋪天蓋地。比之當初對付道左之時,更加的凶猛,更加的勢不可擋。
雨水在這刻,模糊的人們的視線,他們不知曉唐朝這一指代表了什麼含義,難道在這一刻裏,唐朝還能施展超越神海後期,達到半步不朽之力嗎?甚至這力量,連半步不朽都要感受到震動。因為那裂痕之中的秩序之鏈何等的可怖,居然全部而出,在那裂痕之中,空無一物。
有了雨,有了銀色之光,銀色之光照耀下,所有的雨水都變的極為刺眼,有著一股特殊的力量將這些雨水全部凝聚在了一點,就在唐朝的指前,而唐朝手指頭上不斷的飆出鮮血,融入那雨水之中。
直到天際那不斷落下的秩序之鏈差的半丈鎖住唐朝的時候。天地間,銀光乍現。
這一刻,沒有人去管唐朝到底會不會在秩序之鏈下死亡,隻有人在這樣的異象中震驚。
就算唐朝死亡,這一幕,也將印在在場所有的修士的腦海之中。
“今日他不死,他便成為半步不朽下,最強之人!”右相沉聲道。
忽然間,那距離唐朝隻有半丈的黑色鎖鏈停止住了步伐。甚至無邊無際,如同叢林烏雲般的秩序之鏈,在這時,開始了顫抖。
唐朝的指前,那雨水和血水彙聚的地方,凝聚出了一人。
此人一出現,便如同透明,可是在場將近數十萬的修士,無一人敢注視那人的身體超過五息的時間。因為那人的整個身體,都被一層銀色之光包圍。
“此次你召喚我來,你可想好代價!”那人影望著唐朝,聲音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
唐朝臉色蒼白,望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修士,用手一指,道:“我想,你應該會對我在接引之地裏獲得的東西有興趣。不過那蚩尤之目要先保存在我這裏。還有著秩序之鏈,你應該也會喜歡。”
唐朝的規則本體,冰冷的望著唐朝,然後沉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再有下次,後果便是我將你徹底的身體和魂魄打散。”
唐朝哈哈大笑,道:“難道你就不想回頭看上一眼,你的身後,那影脈,可是當年孤獨白凡大帝的分身一脈。孤獨白凡大帝同樣擁有規則本體,難道你就沒有半點興趣?”
規則本體聲音依舊冰冷,道:“一群烏合之眾。”
“這秩序之鏈上,我感受到了另外一股來自於規則的感悟,這應該是另外的規則創造而出。”說著,規則本體一伸手,定在天際的那無邊秩序之鏈如同遊龍般的落入規則本體的手中。
下一刻,這些秩序之鏈,全部沒入到了規則本體的手心之中。然後消失。
影脈的所有修士,眼中的恐怖顯而易見。他們無法想象,也無法相信,在此地,會有規則分身的存在。而著規則分身,居然是唐朝的。
他們本就是規則分身一脈緩緩的傳承而下,在唐朝規則本體顯示的那一刹那,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來自於心底的那種沉浮之感。這些修士紛紛感覺到口幹舌燥,內心的不安,看著蘇南,吞咽著口水,口氣有些結巴。道:“少主,現在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