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沒有半點關係

讓人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先知一脈的王風作為領頭之人,卻是第一批到達此地的修士。並且在王風的臉上,還有著十萬火急般的焦急。這接連而來的修士,隻有先知一脈人數最少,人數在萬人左右,可是劍脈和影脈,每一脈,在修士的人數上對於先知以脈,都有著壓製性的勝利。

一直睜著眼睛,任由右相將指頭點在自己額頭的左相,在此時,臉上有著猙獰,道:“我自然知曉四象天成的缺點所在,可你恐怕想不到,我與師兄兩人分開,雖然達不到大帝當年以一人之力便凝聚而出的四象道果,可我與師兄兩人,卻可以將這四顆道果平均分配。我主管殺伐,可我師兄,卻主管防禦。”

“四象之中,以朱雀之火,白虎之哮,為破壞規則之力,這兩種力量,我完美的繼承,這兩種需要金之道果與火之道果,可我師兄,天生擁有土之道果與木之道果。我們一人無法完善自身,可兩人將這四象天成分擔呢?”

“你能擁有荒尾一脈的異種輔助自身,那麼我們也自然可以將功法拆開,讓我兄弟二人各司其位,達到完美。甚至在拆開之後,所謂的隱患,根本不存在。”

唐朝安靜的聽著,心中卻以驚濤駭浪,神域之中能人輩出,這四象天成的缺點,最為顯著的便是因為體質的特殊,必須心中有著劍意之人才可修煉,必須要達到人劍合一,擁有劍體之人才可大成。

這一條規矩,已經將神域中使用劍法的修士大部分拒之門外,可這還不是最大的弊端,最大的弊端便是,這四種力量,在毀滅與重生之間。想要讓這四種力量在體內達到平衡,談何容易。就算是領悟這術法的孤獨白凡大帝,在刻畫這術法之時,心中也是糾結萬分,因為就連他,在那個時候,都不可能將這四種力量完美的納入體內。達到平衡。

現在的唐朝,終於知曉,這個右相在看到自己之時,那平淡的眼神,並不是他不想對自己出手,而是知曉,自己的師弟在如果此地之時,一定會對自己出手。

“那又如何?”唐朝冷聲道,聲音不喜不悲。

“哈哈,那又如何?如果我告訴你,我若和我師兄站在一起,就算半步不朽,我們依靠四象天成,也可一戰。又該如何?”左相笑聲猖狂,短短數息的時間,他身體上受損的地方完好無損。

與此同時間,三方部隊,以犄角的形式出現,各據一邊,唯一不同的卻是在唐朝身後存在的那將近數萬的黑袍之修,陰冷中帶著糾結,然而,在這個時候,領頭的王風,率先將頭頂黑袍的鬥笠掀開,露出一張冷峻的臉龐。

此時,看不出他臉上的喜怒,卻是在唐朝還有百丈距離的地方,直接跪下,高呼道:“拜見掌教!”

這一聲掌教,可不是少主。先知一脈的少主,依然他王風,少主有著很多,可是,整個眾生殿,隻能有一位掌教。

“拜見掌教!”將近萬人的修士,齊齊跪下,這樣的場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氣勢磅礴。

唐朝卻遙遙的站在天際之中,甚至沒有半點的驚訝,笑聲爽朗中帶著解脫,笑著笑著,大聲的咆哮,自言自語的道:“摩羅啊摩羅,沒想到,算計了我萬萬年,到了今日,卻將你掌管眾生殿傳承至今的先知一脈交由我的手中,難道你就不怕我毀掉他?”

“綠仙宗老祖把他的般若道心交出,作為獻祭,難不成,你所謂的獻祭便是這一聲掌教?”

“到頭來,哪怕我成為眾生殿的掌教,你一日不道消魂散,我一日不可心安。你盤膝坐下三世,難道這三世裏,都在算計於我?”

王風緩緩的向前,在他的手中,拖著一個羅盤,在羅盤之上,有著散落的龜甲碎片,他將這個羅盤拖到唐朝的身前,沉聲道:“老祖曾在道消身亡之時,便有著神諭,他日,若在荒蕪之地裏,手中羅盤卦象全散,崩潰龜裂,便按照我們來到的方向,一路向前,入眼的第一人,便是他日,眾生殿之主。”

唐朝一揮長袖,王風手中的羅盤化作飛灰,唐朝陰冷的道:“我不信這羅盤,我隻想知曉,摩羅道消身亡之地。我要將他的屍骨挖出,放在赤焰之中烘烤萬萬載,以解我心頭之恨。”

“這件物件,從我先知一脈的少主手中,一脈一脈的傳承下來,老祖說過,拿出此物,掌教自然知曉怎麼回事。”王風緩緩的道,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在這錦囊被他拿出之後,唐朝莫名間,便感覺,自己的身上,也有一物和這錦囊中的物件相互輝映。

甚至,那錦囊被拿出之後,直接沒入唐朝的手中,然後錦囊慢慢的脫落,化作煙塵,在唐朝的手中,有著一枚褐色的珠子,這褐色的珠子上麵,血光流轉,散發著古老而又荒蕪的氣息。

在看到這珠子的一瞬間,唐朝的身體一震。同時間,一直存放在唐朝身體上的乾坤珠,居然也幻化而出,漂浮在唐朝的頭頂上空。散發著奪目之光。

這光芒,若是天地初開的第一縷陽光灑落。血族和乾坤珠,這兩枚珠子,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乾坤珠從唐朝得到以來,所用極少,這珠子,對於唐朝來言,到現在,還沒有派出用場,除了可將或者修士納入之外,唐朝所遇到的不可力敵之修,也不是這枚殘破的珠子可以抵抗,他可不想和當年那星運宗的少主一般,將一位修為領悟高過自己的修士納入其中,認為在裏麵,自己便是主宰。

這是一把雙刃劍,可殺人,同樣也會把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可現在,這兩個珠子融合在了一起,從這奇異的狀態,便如同寶物出世。散發而出的流光,絕對不是普通的凡品。

“這是綠仙宗老祖那時答應過要修複我乾坤珠的承諾,沒想到的是,今日卻由摩羅的傳人交於我。這是綠仙宗欠我的,他們已經還清,可摩羅還沒有。”唐朝冷聲,接著道。“若隻是這樣,我無法做你們的掌教,也無權去做。是誰做你們眾生殿的掌教,都和我沒有半點的關係。”

所謂的先知,便是盡人事,聽天命,可唐朝一直在努力做回自己,至於天命,他從出生一刻起,仿佛就已經被人開始算計,哪怕他的出生,似乎都是一場預謀,這一切的一切,最悲慘的莫過於唐朝的父母。父親自斷一臂,和生養自己的母族遣散關係,母親卻一日白頭,如同老嫗,若唐朝生來便是這命,如在凡塵中一般,唐朝沒有修道,對於自己的生命不可掌控,生死由他人說的算。那麼,這事,唐朝不會去想,甚至不敢去想。

可現在,他已經成就了普通修士百年難得到達的境界,在神海境界中,罕見敵手。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唐朝還要忍氣吞聲,看到修為高過自己的修士都要喊一聲前輩?對於這個算計了自己那麼久的摩羅,還要恭敬的喊一聲老祖?

唐朝做不到。既然他有了反抗的能力,那麼為何不為自己的命運博上一把?

對於唐朝辱罵摩羅的話,王風隻是眼神有著細微的變化,卻隻是沉著腦袋,不在言語。起初,他的心中有著坎特,認為若是當年的神諭是假,自己該如何去做,若是選擇出的修士,隻是一名修為低微的修士,那麼整個先知一脈會因為這一聲掌教,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還好,眼前的這個唐朝,居然在第一時間便知曉,這是摩羅老祖算計。甚至知曉前因後果。

而且,眼前的這個唐朝,便是他進入眾生殿之後,自己和蘇南聯手算計之人。蘇南不知曉,可是他王風知道,在接引之地內,唐朝的造化有多大。

能俯身在孤獨白凡大帝的身上,不論發生了什麼,哪怕是觀看到上古中的那些片段,可能夠讓唐朝,受益匪淺。更何況,從王風的算計之上,知曉唐朝,並非隻是獲得了觀看的權利。那星界羅盤,是自己提供,從傳回來零星的殘片中記載著,當年的接引之地,發生了一件讓世人驚駭之事。甚至很可能和上古破滅有著直接的聯係。

“王風,你可知曉,你現在在做什麼?這掌教,豈非你可隨意呼喊的?眾生殿從摩羅老祖之後,在無掌教,你這一聲掌教,是不是等於你先知一脈,直接反叛而出?從今往後,不在眾生殿的三支脈絡中?”在遠方,蘇南開口道。望著王風和唐朝臉色凝重。

這先知一脈,術法不算高深,可是要論起算計,他自認不及。知前事,了後果。這樣的修士,放在神域之中,任何的修士都會忌諱。

“前些時日,你先知一脈的修士,殘忍的殺害了我影脈中數千人,如果你告訴我怎麼回事,這比賬,咱們就兩清,如若不然,我們之間的盟約,就此破碎,別怪我蘇南聯手劍脈,在此地,將你先知一脈,連根拔起。”蘇南沉聲道。

王風卻低沉著腦袋,恭敬的站在唐朝的身邊,沒有抬頭,看上一眼蘇南。

“告訴我,脈象上所看到的一切。”唐朝沉聲道。

王風這才開口,道:“世間的一切,不管前因還是後果,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規則之力牽連,任何一件普通之事發生,是因,會同時間演變出數千條,數萬條不同的國。這便是先知。我先知一脈,集合在荒蕪之地裏的八千修士,至多隻能看到,若影脈在此地出手,那麼眾生殿在此之後,在無影脈。”

唐朝揉著眉心,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三生石劍抖動,一劍斬過,王風的一雙手掌,直接斷裂,唐朝才接著道。“那你知曉不知曉,你今日在此地見我,你的這一雙手保不住?來日再也無法握起那讓我討厭至極的羅盤?”

王風的額頭上有著冷汗,卻直接跪在了虛空之上,任由斷掌之處不斷的流下鮮血,說話有著輕微的顫抖,道:“知曉。”

唐朝哈哈大笑,如同一個妖魔般的喜怒無常,道:“既然你可以算到一切,為何還要來,恐怕你也會知曉。如果我現在轉身就走,這先知一脈會因為你們剛剛那一聲掌教引發什麼後果?整個眾生殿都不會放過你們。”

“這件事情很簡單,不是在此地覆滅劍脈,便是掌教你帶著門徒離開,我先知一脈這八千修士對上其他兩脈,流下身體內的最後一滴鮮血,讓先知一脈,從眾生殿內,徹底的消失。恐怕此時,我先知一脈的大能,在外界,也在與其他幾脈的修士殊死搏鬥。”王風緩緩的道。因為沒有使用術法壓製傷口,那肉體的疼痛,讓他險些暈厥。

唐朝點頭,道:“你很不錯,這斷掌是那日我進入眾生殿時,你算計於我時付出的代價。至於你的命,便留下,讓這影脈和劍脈之人瓜分,你們的死活,關我何事。”

說完之後,唐朝一伸手,將漂浮在身前的乾坤珠拿捏在手中,此珠落入唐朝的手中,如同活物,唐朝甚至能感受到如心髒般的跳動。在上麵流光反轉,在揮手間,道左,昏睡的長虹,還有在天際中被無數鐵索纏繞的馬軍,通通被收入到了這個全新的乾坤珠之內。

王風的麵如死灰,跪在地麵,依舊沒有言語。

“求掌教接管先知一脈,我等誓死相隨,在這荒蕪之地內,一戰成名!”無數先知一脈的修士,紛紛的跪下,聲勢浩大。

可是,唐朝轉身就走,身體直接進入裂痕之中,隻留下一段話語,道:“我這一生,最不喜你們這些喜歡算計之人,但與你們並無仇怨,奉勸你們一句,趁早離開。而且現在的你們,不是追隨於我,而是追隨那不知曉多少萬年之前流傳下來的一句所謂的神諭。”

王風臉上的死灰能濃,這一幕,影脈和劍脈的修士,如同看一個笑話,根本無法理解先知一脈的修士心中苦澀。蘇南更是直接嘲諷起來,道:“王風啊王風,虧你一生算計,沒想到在今日,卻將先知一脈推上了一條不歸的道路,你是先知一脈的罪人,若是摩羅老祖有靈,下得九泉之下,你怎麼有臉見他?”

“真是奇葩,隨便見得一人便直接認為他是我們眾生殿的掌教,你可知曉,我們眾生殿從古至今,便隻有兩位掌教,一位是擁有開天辟地之能的白凡大帝,還有一位便是擁有著完美道身的摩羅老祖,這兩人,哪一位不是一方傳說,流傳後世萬萬代,可今日,你卻將一位小肚雞腸的修士認為掌教,你是不眼花了。你我一同,雖然算計過他,可現在你都奉他為主了,他還斬下你賴以生存的雙手,來日就算他真的成為了眾生殿的掌教,你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裏去?”蘇南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