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朝的雙眼裏血紅一片,樣子凶狠的讓人心碎。哪怕神海中期的修士,在注視到這眼神的情況下,都下意識的如同被重擊,胸口苦悶。剩下的兩位神海後期修士,同樣臉色大變。向後退上幾步。
“你到底是誰。”唐朝身上傳來的氣息,哪裏像是一位神海初期者能擁有的?分明就是洪荒異種。
“此人是你無極宗的開宗之人?”唐朝指著雕像,仰天狂笑而起。然後看著洛施水,死死的盯著她。道:“告訴我,他在何處。”
“你這小輩,簡直目中無人。”旁邊有人冷哼一聲。大呼道:“哪怕你有恩於我無極宗,可你這般的大逆不道,實在不能容忍,不給你一點教訓,真當我無極宗好欺負。”
講話的人,是一位神海中期者,想必是宗派內的長老,亦或者執事。
說話間,他的手指成劍,向著唐朝點來。“不給你點顏色,你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來到我無極宗,哪怕神海後期,都不敢向你這般囂張。”
唐朝向著眾生殿的方向看上一眼,仿佛感受到了些什麼。忽然伸手。對著虛空之上一抓。
……
在眾生殿的大殿之中,了塵跪在地麵,將在修魔通道內,碰到唐朝,以及唐朝所告訴他的事一一道出,至於唐朝如何訴說,以及自己心中所想,沒有任何差別的告訴了在這莊嚴大殿中的修士。
這裏,存在著數十位蒼老的修士。他們身軀如同油盡燈枯,可眼中,如同大海般的汪洋般充滿了生機。
“這事,你辦的好。三生石劍歸位,除去至尊殿外,沒有其他的勢力知曉,哪怕戰族都不知曉。而聽那唐朝所言,這三生石劍確實是他從放逐之地取出。”其中有著一位老者開口道。聲音沙啞無比,仿佛已經無數年沒有講話。
了塵回到眾生殿,先是在自己的分支內告知了這件事,隨後,居然自己的父親大驚失色,前後打點一番後,告訴自己,需要自己獨自一人來到這大殿之中。
要知曉,這大殿,是眾生殿的禁地。至於這裏麵有什麼。眾生殿的弟子無人知曉。
據說是當初摩羅老祖枯蟬之地。除卻現在的掌教外,在無他人可以隨意進入。
進入後的,這數十位老者,帶給了塵的壓力,無與倫比,甚至與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對視,都會深陷大海之中,無法自拔。仿佛隨時都會溺亡。
而在這數十位老者的身後,有著一個祭祀的平台,在這平台上,有著一把漆黑之色的長劍漂浮在上麵。沉溺無聲。
“三生石劍歸來,那麼便證明,老祖已經找尋到了傳人。”另外一位老者緩緩的道。“不論是真是假,知曉三生石劍的消息,此人定然知曉更多。了塵,帶著此劍,去尋找他。不論他是不是三生石劍的主人,都要將他帶回眾生殿。”
……
抱著三生石劍,了塵帶著數百位眾生殿弟子,其中,不乏一些如同雕像般不苟言語的神海後期者。甚至,還有一名半步不朽。
哪怕了塵的身份,他也不可能隨意的和半步不朽者解除。此時顯得有些拘謹。
可就在他們一行人,前往無極宗的道路上,三生石劍仿佛感受到了些什麼。發出低微的劍鳴之聲,竟然從了塵的懷中掙紮而出。
“劍靈有著感應。是他的主人。”那位半步不朽終於開口道。一把提起了塵,發動了他全部的速度,追隨著三生石劍的腳步。可這三生石劍的速度,哪怕半步不朽,都無法追蹤而上。
……
無極宗內,那神海中期的修士,臉上有著凶狠。可卻發現,唐朝的眼睛,並未看著他。可是他手指成劍的攻勢並未止步。
“不要。”洛施水見這副模樣,急忙的喊道。想要擋在唐朝的身前。卻有著一股外力,將她的身體直接拋開一旁,重重的摔在地麵。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站在一旁冷眼觀看的神海後期者動的手腳。
忽然之間,狂風大作。從遠方,無盡的黑色之光如同晚霞,在無極宗的山門處,發出了一片鬼哭狼嚎之聲,因為有著一道黑色之光,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衝進了宗派內。
在門口處,阻擋的那些外宗之人,紛紛在這黑色之光下,七竅流血。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道黑色之光,道:“那是什麼?”
“好像是一把黑色的長劍。”
在唐朝伸著的手掌內,那黑光落下,成為了一把長劍。而唐朝剛剛握住,那黑色的長劍便發出愉悅的劍鳴之聲。
從東荒那日被河圖以星界羅盤擊中後,三生石劍便與唐朝分開。但在今日,在相差了一個荒域不知曉多少萬裏的距離裏,三生石劍歸來。仿佛對這把有靈的器物來說,能被唐朝握在手中,便是它的使命。
一劍斬出。哪怕是輕輕的揮出一劍,在場的所有修士紛紛臉色大變。
這一劍,超脫了神海初期能發動的最強攻擊之力。
那名剛剛以指為劍,功向唐朝的神海中期修士,他的手指被直接斬下。
劍光在唐朝的手中,快到了極致。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終於,剩下的兩位神海後期的修士,震驚的吐出幾個字,道:“無上劍心。”
他們也終於知曉,洛施水嘴中說的,眼前的這個唐朝和淩渡子有緣的話語。
同為無上劍心者,天生便有著感應,如同血脈一般。但這無上劍心,得來卻比血脈更難。整個西荒,除了淩渡子外,便是他那位飄忽不定搞定師尊。
也不怪他們孤陋寡聞,以為半步不朽,已經是神域的頂點。可唐朝知曉,哪怕在進入半步不朽後,也有著強弱之分,甚至這強弱,更是如同鴻溝,不可穿越。
“若不是看在這雕像的份上,這一劍,我直接要了你的命。”唐朝冷聲道。
同時,有著大笑的聲音傳來。隻見洛施水的師尊開懷大笑,直接回來,在他的身邊,道左站立,在來到無極宗後,很自覺的站在了唐朝的身後。
洛施水的師尊,好像還不知曉剛剛發生了什麼,看著洛施水,道:“施水,你這位朋友真是位奇人,以神海初期的修為,居然能阻擋渡鴉宗一宗之力,你們能回來,還要多虧了他。我去的時候,他正被渡鴉那老不死以雙刀進攻,卻發現,你這位朋友渾身上下,那渡鴉的雙刀都無法斬斷,要知曉,這渡鴉是出了名的快刀,為師也不敢和他對刀。可你這朋友,竟然硬生生的抗住幾次攻擊。雖然有著傷勢,可是很快就能愈合。”
在洛施水的師尊說完之後,發現此地有著異樣,安靜的出奇,又看到了洛施水嘴角的鮮血,臉色冰寒,忽然間看著另外的兩位神海後期者:“老夫不是說了,若是施水成功從修魔通道內取得造化回來,此事便作罷,若是她在修魔通道內死掉,那是她自己沒有那個命。老夫願意卸下宗主之位,你們兩人在老夫出去一下會的時間,竟然敢對施水下手。當真以為我在這個時候,不敢對你翻臉。”
道左在進入無極宗,站在了唐朝身後的時候,同樣以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雕像。指著那個雕像,驚訝的不知曉要說著什麼。
突然間,他向前一步,站在與唐朝並肩的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如同遊龍吞氣,整個無極宗上空的氣流亂動。紛紛湧入道左的口中。道:“少主,找到了。不過他好像受傷極重。”
唐朝將手中的三生石劍捏緊,道;“帶路。”
說著,道左直接起身,向著無極宗的裏麵飛去。唐朝緊隨其後。
道左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這麼一座雕像,唐朝不可能沒有發現。以唐朝重情義的模樣,他恐怕心中早以驚濤駭浪。
這雕像之上的人,道左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自己被困在跨界之河裏,每日將身軀割出血口,放出大盆的精血,讓唐朝放入其中浸泡的修士。
這個修士,讓自己承受了整整三百年的痛苦。
這個修士,不是戰無雙,也不是唐朝的母親。同樣,也不是戰族的修士。
哪怕他已經奉唐朝為主,可對於這個修士的恨,一點都沒有消減。
“你們要幹什麼?這裏是我無極宗的地方。”洛施水的師尊見道左和唐朝竟然沒有和他打個招呼,便直接起身飛向宗派裏。頓時道。
“宗主。”有人喊了一聲,然後傳音給了洛施水的師尊,將剛剛在此地發生的事一一訴說。
洛施水的師尊臉色變化,卻依然騰空而起,阻擋在了唐朝和道左的身前,道:“兩位小友,見你們是施水的救命恩人,我不為難你等,可我無極宗也不是誰說闖入便能隨便闖入的。你們離去吧。我無極宗的安危,不需要兩位的幫助。”
唐朝冷笑。道:“好一位無極宗的宗主,修為不高,裝腔作勢到是厲害,甚至過河拆橋的樣子一點都不臉紅。不過你對愛徒洛施水的心到是看不出假意。”
道左,雙目血紅,道:“滾開,小子,若在廢話,老子就直接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