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瞬間,呂天打開了空間通道,有著一股陰風從缺口處吹了進來,綠雅的身體瞬間有了一層冰霜。雙目在震驚的同時,她的整個身體化作冰封。
唐朝的眼睛眯起,在這漆黑的空間裏,這一條空間通道還是極為安全的。唐朝的眼中有著精光閃爍,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片竹簡,在上麵輕輕的用手拂過。將這枚竹簡放在已經成為冰封人的綠雅手中。
再次一撕,唐朝一步踏出。
寒冷,無盡的寒冷,從修煉至今,唐朝幾乎感覺不到熱與冷,可這股寒冷,仿佛能將體內的靈魂都凍住。
剛剛走出這空間通道,那空間通道化作流光,其中的兩個女子一閃而過。
“所謂的空間通道應該是前人開辟好的道路,每一次閃爍,就等於跳躍了一個空間斷層,從而達到穿梭空間的效果。”唐朝眼中的精光更濃。
他緩緩的走在這漆黑無邊的空間裏,這裏一片空洞,漫無目的。不知道哪裏是出口,不知道哪裏是盡頭。
但在這裏,他有著罕見的安全,最起碼不用麵對外麵的是是非非。
如果有人站在唐朝的身後,肯定會發現,此時唐朝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無底洞,那些冷冽的寒風從唐朝的身邊吹過,直接被唐朝的身體吸收了進去。甚至唐朝的身體在這漆黑的空間裏,如同一盞閃爍的明燈。
不斷的走著,他已經不知曉走了多久,能從呂天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是在好不過的。
他非常想看到佛瑤,想看到待劍,甚至可以依靠至尊殿裏的傳送陣法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十九宗,但是他沒有那樣做。
他不相信呂天。在整個神域中,他唯一能相信的便是十九宗的那幾人。除了他們,唐朝任誰的話語都不會信。
如果呂天有異,和自己有著牽連的人要怎麼辦?佛瑤貴為至尊女,她自然不懼怕,可李白蟬,淩一劍,李霸刀,他們不可能抵抗的了戰族的追殺。
從在魂中所見,唐朝知曉,三百年前的那件事肯定還沒有被遺忘,三百年的時間對於修士,一轉眼便過。當初那般的對待自己,如果就這樣的遺忘,他們便用不著大張旗鼓。
走著走著,卻發現,前麵有著一處類似與凡塵城池的地方。這是唐朝在這裏數天唯一看到的建築物。不過這建築物滿是廢區,整個城池便飄在這裏。
城池的大門鐵鏽斑斑,一片灰色的色彩。整個城池仿佛被冰封。
在踏上這城池後,唐朝的臉色巨變。他猛然的回頭,看著有著一條蔓藤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帶著鮮血,從胸前穿透而出。
速度太快,快到唐朝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
這裏是一片荒蕪的沙漠之地,有著兩個亮晶晶的冰雕存在於這裏,可不論天際之上的太陽如何火辣都無法將這兩塊冰雕劃開。
然而此時,天空泛起了漣漪,從中走出一人。此人是呂天,不過現在他很是狼狽。剛剛出現便道:“終算找到了正確的空間通道。”
“在那空間裏,有著成千上萬的空間通道,每一條都會通往不同的地方,有的甚至會通往外域。”呂天接著道,可看著下方的兩塊冰雕。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看了。
他在兩塊冰雕上輕輕一點,這兩塊太陽之光都無法消融的冰雕在這輕輕一點之下急速的消融。露出了裏麵兩位臉色蒼白的女人。呂天道:“唐朝呢。”
他盯著綠雅,因為在進入空間傳送通道的一瞬間,綠雯便被冰封。在自己離去的時候,綠雅還保持著清醒。
綠雯迷茫,綠雅搖了搖頭,道:“晚輩不知,在前輩撕開傳送通道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冷風吹過,之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然而,呂天看著綠雅手中握著一枚並未見過的竹簡。道:“這是何物。”
綠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曉。
呂天拿過這枚竹簡,卻是苦笑,輕聲道:“你便如此的不相信我?就連這枚竹簡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
“罷了,罷了,反正已經等了幾百年,不外乎在等上少許。”
回到至尊殿後,他們一行人直接去了這片區域內最中央的大殿中,看著佛瑤,她依然背對著眾人,看著她身前的一片星空。
“小姐,這位未來的先知我已經帶了回來,不過,唐朝與我在乘坐傳送陣的時候,獨自離開。”呂天對著佛瑤抱拳,緩緩的道。
佛瑤並沒有回頭,反而輕聲的道:“辛苦呂天前輩了。唐朝在離去的時候,可曾留下什麼話語。”
呂天將手中的竹簡遞給待劍,道:“這應該是唐朝離去的時候留下之物。”
待劍接過之後,佛瑤卻沒有動手去觸摸那個竹簡,道:“好了,我累了,呂天前輩請回吧。”
呂天嚐試著張了幾下嘴,感受到來自佛瑤的冷漠,還是接著道:“唐朝目前隻是神海初期的修為,哪怕他偷天換日,體內流傳著血族的精血,能夠抵抗傳送陣中的寒冷,可一旦走出,在那些亂流中,不敢相信會發生什麼事。請至尊女下令,讓我帶著其他的修士,前去尋找唐朝,三百年前,我沒能保護的了他,三百年後,我不想讓當年的事再次發生。”
久久的沉默,待劍沉聲道:“呂天前輩請回吧。”
歎了口氣,呂天深深的看了一眼佛瑤,三百年前的事,佛瑤肯定知曉,如果說她不相信自己,那為何要讓自己前去尋找唐朝,若她相信自己,為何在這種時候,一點都不關心唐朝的死活呢。呂天想不明白,還是緩緩的離去。
在呂天離去之後,待劍將他手中的竹簡交給佛瑤。佛瑤的手掌輕輕的在竹簡上佛過。看著待劍,輕聲笑著道:“師弟還是如以前那般的小心。”
待劍有些迷糊,道:“這竹簡上什麼都沒有啊。”
“但是這竹簡上,有著小師弟寫著的字。你自然看不到,如果我不是先知,我也看不到。”佛瑤淡淡的道:“師弟從呂天的嘴中自然知曉我便是至尊女,並且身為先知。”
“他以手指輕輕在這竹簡上拂過,如同擦去灰塵,沒有在這竹簡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可我身為先知,他的手指在這竹簡上刻畫了什麼,我都清清楚楚。”說罷,她轉頭,看著綠雅以及綠雯。
看著這兩人的同時,她緩緩的走到中央處,在那一把龍椅之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
“長的確實不錯,可為何那麼大的怨氣。惹人不喜歡。將她們關入寒池,什麼時候身上的怨氣消失了,在什麼時候帶出來。”佛瑤看著兩人,沒有絲毫的情感。
現在身份巨大的轉變,綠雅以及綠雯站在佛瑤的身前,就如同一個小醜。她們垂著腦袋,不敢望向佛瑤。
在佛瑤的麵前,她們沒有任何的驕傲。
曾幾何時,她們也以這樣的目光看向所有的內宗弟子,哪怕最為傑出的天才都不例外。
待劍帶著兩人離去,片刻之後回來,看著佛瑤,抱著劍,神色不變,仿佛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丟入寒池是在自然不過的事了。
“想問什麼你就問吧。這麼憋著不累?”自從回到了至尊殿,佛瑤也隻有在麵對待劍的時候是這樣的語氣以及懶散。
待劍臉上抽搐,不過還是道:“我不明白小姐為何安排呂天前去尋找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