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抱拳的手掌沒有放下,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喜歡跟隨自己玩耍的淘氣調皮的小不點了。
現在的她,手握整個東荒的生死大權。翻手雲覆手雨。這氣場,就連自己見到,都為之心驚。
“你不說,我就來幫你來說吧,三百年前,你們追殺一名女子,此女子姓唐。而這女子全身上下,都有著朦朧,隔斷了我的查探,我貴為先知,這神域,能隔斷先知查探之人,隻有那麼幾個。我算計不出,這個女子從何而來,到哪裏去。可我親眼見到,你們將她的孩子放入森羅九門中深深的祭煉。抽魂取魄。”
“這便是戰族的所作所為?”
“然而,戰無雙因為此事與戰族決裂,故念養育之恩,將弑兒的仇恨放下。斷齊一條手臂,與戰族割袍斷義。在無聯係。這一幕,我看的心驚啊。”
“戰無雙,原本可以在這個時代踏入不朽,帶領著我們重新回到上古年代。卻被戰族以這般做法打亂,我是該說你們心狠手辣,還是該說你們不擇手段。”
“然而,不知曉用了什麼手段,那個孩子的性命保存了下來,不愧有著戰族血脈啊,天生便可臨摹術法,修煉的途中一點就通,可因為三魂七魄被取走大半,悟性以及體質差上許多。現在這個孩子拋棄了戰族的血脈,並且從自己的魂中看到了事情的過往,你說,屆時,他若達到戰無雙那般的高度,戰族的下場如何。”
“戰無雙與戰族有著養育以及血脈之恩,可這個孩子你們賦予了他們什麼?”
呂天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第一次感覺,眼前這個覺醒了先知的少女如此的可怕。
就連待劍在聽聞這些後,都猛然的盯著呂天,眼神不善。恐怕至尊女一聲令下,這待劍根本不用考慮修為的強弱便會對自己兵刃相見吧。
或者,她的大手一揮,整個至尊殿所有人,都將把矛頭指向自己。
“戰無雙是我胞弟。”呂天緩緩的道。“在戰族裏,我為皇脈,而無雙隻是支脈。當年我外出,在回去之時,此事已經發生,得知那個孩子是我小侄時,我心灰意冷,對於家族的決定感覺冷漠無情。在出去尋找胞弟數年,了無音訊的情況下,來到了至尊殿,不問世事。”
看著呂天的模樣,那女子淡淡的道:“若不是看到這些,現在的你,就是一具屍體。”
“這次請呂天前輩前來來,不是和你說這些,而是來告訴你,唐朝是我師弟。我東荒至尊殿向來和各個血脈傳承世家不合,卻也不懼他們。如果有可能,幫我傳話。若他們膽敢對唐朝做些什麼,等待的將是東荒至尊殿整體出動。”
呂天臉上苦澀無比,卻道:“小姐知曉我那小侄兒目前在哪?”
“現在他在綠仙宗遇到了一些麻煩。”
呂天頓時大喜,道:“多謝小姐告知。既然我這小侄子在外界為小姐的同門師兄弟,那麼我將他帶回。”
“呂天長老見外了,不用這麼拘謹,你可以如以前那般叫我佛瑤。”
呂天的臉上喜出望外,並無作假,點了點頭後,便準備離開。佛瑤卻接著道:“呂天叔叔可以直接出以傳送陣前去。”
在呂天走後,待劍轉頭,看著佛瑤,不解的道:“小姐,為何不讓我去尋找師弟。當日師弟被星運宗河圖一擊重傷,並且有星界羅盤之威,被傳送到萬萬裏的距離。想必他肯定非常思念銘刻峰的師尊。”
佛瑤卻笑了笑,道:“不管怎麼說,呂天都是唐朝的表叔。我能幫助他的,也就這些。若是打上戰族,也是癡人說夢,戰族的那個老不死一日不死,戰族還是屹立在整個神域之巔。”
“在綠仙宗裏,我感覺到有綠仙宗老祖留下的痕跡,整個綠仙宗目前在下很大一盤棋啊。一子錯,滿盤皆輸。我不明白,她為何要去賭。根據我的推演,這綠仙宗的老祖可以和戰族的那個老不死一同從上古的年代殘留下來。”佛瑤緩緩的道。
至於綠仙宗要發生什麼事,待劍都不會去多問,很多時候,都是佛瑤說一句,他答一句。
說罷,佛瑤歎了一口氣,望著這空曠的大殿。接著道:“以前的我,還不知曉在這裏是什麼含義,現在卻明白了,高處不勝寒啊。”
待劍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抽動兩下,道:“小姐,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
說到這裏,待劍也明白,在十九宗的時候,最起碼還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回到至尊殿,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然而,這避免不了。
她是至尊之女,被封印在冰棺之中萬年,從上古那個時代遺留而下,在百年之前才可開館。入眼的便是這些口口聲聲稱作自己為小姐的人,這些人除了恭敬外,還是恭敬。就因為自己是天生的先知。還有一個至尊之女的名號。
自己由於無聊,便從至尊殿裏跑出去,被李白蟬在半路上碰到,索性便粘著李白蟬,讓李白蟬收他們兩人為徒。
有著冥兵,至尊殿裏的人並不擔心她在外麵會遇到什麼危險,一旦冥兵出動,那麼他們自然也就知曉了她存在哪裏。
這樣一晃便是百年的時間,如果沒有意外,佛瑤真想在銘刻峰上呆上更久的日子。
可她是先知,對於未來,有著另類的恐懼,雖然她已經很少去動用先知的力量。
在加上動用了冥兵的力量。至尊殿很快就找到了她。
回到至尊殿後,一切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卻也和以前不一樣。這種是因為長大帶來的煩惱。
眼前的這星空圖案存在,佛瑤的手指輕輕一點,這星空圖案裏有著漣漪泛起,佛瑤自言自語,道:“師弟,在三百年前你過的很苦吧。你的命格被人修改,我卻看不出是誰為了你逆天改命,甚至不知曉他改的是對是錯。”
“曆史的洪流中,沒有你的身影,在未來,同樣沒有你的身影。這星圖中代表的過去和未來,你的身影仿佛都被抹去。”
“等到綠雅與綠雯前來,我們三人定當為你查探個明白,若是隻為遮蓋你的氣息,讓你能在戰族的追殺下活過來便就算了,若是算計於你,那麼便是我的敵人。”
“綠仙宗,好一個綠仙宗老祖,在萬載之前便能算計到如今的這一天,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到了我的師弟身上。若是不付出點代價,你真當至尊殿是個擺設。”
“神域四荒將起大亂,那些血脈傳承世家定當卷土重來,他們想要回到上古的年代,從而達到反祖。待到四大荒重合到一起的時候,就連四大至尊殿都無法避免這場災難。”
這些話,隻有待劍一人在場的時候佛瑤才會低聲呢喃。
在待劍的心中,能守護在佛瑤的身邊,那便是他的道。
他雖然冰冷,可也是修士,在佛瑤剛剛提起唐朝受到的那些事的時候,他差點都按耐不住,要對呂天動手。
哪怕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