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如何修為,你怎麼受到如此重的傷勢。”苗之沉聲道。
掌教卻久久的沉默,漆黑袍子下,看不清楚神色,卻能感受到他莫大的憤怒。他緊緊的盯著銘刻峰的方向,道:“你真是養了一個好徒弟,對唐朝施展眾生指路也就算了,為何要把記憶碎片崩潰,融入那小子的體內。這是我該有的造化。原本我想等她能解開第六層封印之時在吸收掉,可現在我數千年的尋找,數百年的精心才配,就這樣化為烏有。”
苗之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仿佛早就知曉一般。她站在掌教的身後,沒有任何言語。
可掌教的金色手掌一伸,將苗之抓在手中,掐住了她的脖子,迎接著這黑色的袍子,倒映而出的一雙沉溺在金色之中的眸子。這金色的眸子下,沒有任何的人情世故,冷淡如同一汪海水。
“你真該死。”掌教掐住苗之的脖子,將她甩了出去,然後才道:“滾去後山,準備一下,奪回般若的軀體,我要取般若道心。”
苗之的臉上蒼白更濃,悲哀更濃。還有著深深的無奈。她早知曉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銘刻峰之上,唐朝已經醒來,可在醒來的時候,看著他眼前站著的般若,那一雙緊緊閉著的眸子中有淚水流下,他根本不顧天際狂湧而來的異象,輕輕的幫般若拂去眼中的淚水,輕輕的道:“不要哭,不要悲傷。”
這仿佛是世間最美好的話語。他緊緊的把般若抱住,飛去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把般若放在石床之上。
可在這時,天際之中的異象似乎覺察到唐朝已經蘇醒,雷聲滾動,更有電閃雷雨。
唐朝的手掌一伸,迎接著狂風大雨,喊道:“三生石劍,你可願意陪我劈開這天,看上一眼,這天之後的世界到底有沒有憐憫,有沒有悲哀。”
不知曉落在何處的三生石劍如同有著感應,化作流光從天際而來,被唐朝握在手中之後,這把本是佛劍卻化作魔劍的仙兵魔氣湧動與唐朝相互輝映。
漂泊的大雨灑下,唐朝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自己的洞府,迎頭,看著天際中的那就連李白蟬七星鎖陣都無法封閉的烏黑星空,他緩步走上。
在他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能量充裕,有著突破的跡象。更有讓世人驚悚的威壓向著自己襲來,這威壓之強,讓世人升不起任何一點的反抗。
這是天降之劫,每一個妄想踏入神海境界的修士都必經的一步。
李白蟬的神色越來越緊張,這緊張的神色壓根就沒有在他的臉上浮現過,因為他感覺,自己的七星鎖陣都無法壓製這片異象。
李白蟬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看著自己的師尊正在拚死守護著自己,他拿著三生石劍的身體就在李白蟬的麵前崩潰。這崩潰是因為體內存留的能量太大太大。
唐朝的身體化作碎片,隻留下一滴鮮血的存在。
下方的血亦大聲的喊道:“師兄,你瘋了嗎?你以這樣的身體進行崩潰重組,會死的啊。”
唐朝何嚐不懂。可這滴鮮血裏包含著唐朝畢生的執念。這執念散發而出的執著,就算天劫也無法毀滅。
從星空中,有著一道巨大的雷霆劈下。正好打在了那滴血珠之上。
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天地間一片銀光。
銀色代表著劫難毀滅,代表著重生,更代表了天劫對世間一切的冷漠。
這雷霆閃爍而下,這天地間仿佛存在的唯一一顆血珠就存在與這雷海之中。
當初在七星山,唐朝以開塵中期的修為便到達了第三層,如今這雷霆絕非第三層的那雷霆可以比擬。這雷霆中的毀滅之力可以摧毀一切。
“毀滅之雷。師兄到底做了什麼,連老天都要降下這樣的雷劫。”血亦站在銘刻峰上,看的癡了。
佛瑤道:“什麼是毀滅之雷?”
“尋常步入神海境界的修士都經曆的是地劫,由天地異象組成,地劫卻是有著七種顏色,分別以天地五行組成,此劫按照師兄的身體強度,可以正常度過。”血亦道。
“可超越了這七種顏色之後,便是黑,銀,金。這三種顏色代表了天劫,會摧毀一切。”血亦緩緩的道:“師兄體內的能量已經溢出,本是被雷劫劈中之後在散去修為進行重組神海,這時,就要看邁入神海境界者的心性與變化。如果隻是毀滅身體內的丹田化作神海,那麼隻經曆一道雷劫便可以。大毅力者會選擇進行第二次重組。可這重組之後,雷劫會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