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如同沒有感受到身邊的變化,溫柔的看著仿佛死去的孩子,一頭白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在她身後的星空攪動。整個虛無都要崩潰。
畫麵再次一轉,有著一全身血痕的男人擋在那在戰鬥中的那對母子身前,這個男人如同瘋魔,他全身沒有任何一處完好的地方,更有一臂折斷,在他的雙肩處,兩個血窟窿不斷的流出血水。他手中的長槍指向站在他身前的所有戰家之人,道:“我戰無雙悔作為戰家之人,更悔恨有著這血脈,如我孩子完好,那麼我交還你戰家血脈,生我,養我,此恩與仇一筆購銷。如我孩兒有難,那麼我們此生。不死不休。”
說著,他把手中的長槍一扔,紮在這虛空之中,這一槍紮下,虛空崩潰,星河倒轉,更在這天際之中,有著八重森羅之門聳立。這八道森羅之門攔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任憑後方所有的戰族之人齊聚發出力量,也頂多崩潰一門。
“此戰,戰無雙要是與星空之女逃出,那麼我戰家便永無安寧,抓住星空之女,讓他交出放逐之地的隱秘。”後方有人喊著。可他們根本不是戰無雙的對手。戰無雙,此人乃萬萬年來,戰族的絕世之才。更是整個戰家,除去那一人外,唯一可施展八重森羅之門者。
戰無雙的嘴中噴出鮮血,帶著那個抱著孩童輕輕哼著歌謠的女子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唐朝就這樣搖搖的望著,想起那個在夢中抱著自己低聲呢喃的女人,在看著這個一日間白頭的女子。他的心,越發的寒冷。這寒冷,來自與他的魂。
般若趴在唐朝的背上,眼中有著淚水,低聲的抽泣。
唐朝卻道:“般若,不要哭,你看我,我都沒有哭。”
這是來自唐朝魂中的記憶,這記憶追尋起來,足有三百餘年,可這三百餘年間,滄海桑田,一切改變的太多太多。這記憶中夾雜的碎片也太多太多,唐朝背著般若,哪怕讓他看到如何的場景,他都捏緊了拳頭。
因為這便是他心目中的真相。或許,哪怕在如何的艱難,他也想多看兩眼自己的父母。
這其中,有著戰無雙獨自闖入荒尾族群,以莫大的法力和代價捕獲而來的一頭荒尾,以荒尾體內蒼龍血脈生生不息的特性來滋養唐朝。
甚至,還看到自己的爺爺,可在這記憶中,自己的爺爺仿佛早已經在跨界之河等著自己。
每當唐朝看著自己母親一頭白發,父親隻剩下一隻獨臂的模樣,他的內心被仇恨所充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徘徊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或許說,這些事情繈褓中的嬰兒並不知曉,可般若施展的這些術,是完全的還原了當初唐朝經曆過的事情。如果心智不夠堅硬恐怕會在其中迷失。
此時外界的唐朝和般若,他們兩個人的身體依然如在主峰平台上一般,般若一指指向唐朝的額頭。兩個人閉起雙眼,如同沉睡。
待劍抱著長劍,站在銘刻峰的山巔,那大師兄坐在崖邊,靠著喝著老酒,而二師兄卻是非常努力的在修煉,不時的開辟空間讓自己融入其中,直到自己的極限。
在李白蟬的山洞之內,李白蟬踹了兩腳躺在地上的血亦,道:“佛瑤,你說我這幾個徒兒怎麼那麼喜歡惹麻煩。”
“比起小師弟,我更好奇這個人是誰,居然以神海初期的修為在般若第二層封印打開和小師弟施展的術法之下,僅僅昏迷了過去。”佛瑤笑著說道。
在這個山洞之內,小血翅雕的身體縮小,依偎在唐朝的身邊,帶給唐朝冰冷的身體溫暖,就算它已經開了神智,知曉李白蟬是唐朝師尊,可對李白蟬依然有著很大的敵意。因為在剛剛,這個男人站在自己身上,那無邊的壓力也讓它驚恐無比。
“喂,喂,醒一醒,醒一醒。”佛瑤搖了搖在地麵的血亦。然後拿出一顆丹藥,直接塞入了血亦的嘴中。
這枚丹藥入嘴,果然有著奇效,血亦直接蹦了起來,可看到眼前的幾人後,他苦著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道:“想必這位就是師尊了吧。這位便是師姐。”
“臭不要臉的,誰是你師姐。”佛瑤不滿的道。
李白蟬冷哼一聲,坐在一旁,道:“你這血族的小娃跟著唐朝幹什麼?”
此時的李白蟬仙風道骨,坐在一旁,全身竟然有著星空圖案遊走。以血亦的心境,自然知曉此人仙術超凡入聖,在加上他僅憑一眼便認出自己的血族之脈,讓血亦心驚趕緊道:“你說我師兄啊,我和我師兄在放逐之地認識,我和他心心相惜,更有血脈牽連,我體內不過凡血,而他卻是皇族血脈,所以我和他便以師兄師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