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我就不是異類了……”女子看著季小媼,“有你在,或許我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不用擔心,我對你並沒有惡意,隻是想看看他親自帶回來的女子,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放心,我天亮就會離開的,或許可以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女子笑道,隻是那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季小媼聽到女子的話便猜到她可能是誤會了她和李弘的關係,“你和李弘是什麼關係?”
“我……我們沒有關係。”女子看著季小媼,“你是個好人,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阻礙的。”
“是嗎?那你哭什麼?”季小媼歪頭看著女子,明明不舍得,還要成全?
“我……我哭了嗎?”女子一僵,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頰,果然摸到了淚水。
“喜歡就是喜歡,幹嘛假裝不在乎祝他幸福,何必我和跟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季小媼輕歎一聲,“能在這裏看到你,就證明你對李弘來說,很重要,你真的就這麼輕易可以把他讓給別人嗎?”
“……可是,我不想成為他後宮的女人之一,那樣太可憐了。”女子黯然道,“他如果成了皇上,那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算他無心,那些朝官也會讓他選妃,她們都是千金小姐,官家小姐,而我……又是這樣的異類,我很明白,以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
“我即不想成為他的女人之一,那樣的日子……太可怕了。”女子重重地歎了口氣,“娘親從小便告訴我,以後要找一個普通的男子,他種地我織衣,過最普通的日子。”
“你會中原話而且很流利……你怎麼會來到中原?”季小媼看著黯然的女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好轉移話題。
“我娘說她是被大船送來的,當作禮物送給了一個大官,然後生下了我,因為我的綠瞳,大官的夫人說我是妖怪,便將娘親與我趕出了家門,娘親帶著我流離失所,最後流落到一個村子裏遇到了我爹,我爹娶了我娘,然後辛苦把我和弟弟養大……”女子回憶道。
“後來……後來村子裏出了瘟疫,大家都說是我帶來的瘟疫,爹和娘為了保護我和弟弟,被村民們給打傷了,傷得太重沒過多久就過了世,我和弟弟被村民趕出了村,我帶著弟弟四處流浪。”
“有一次弟弟生了很重的病,我實在沒辦法,就把自己賣給了藝樓,給弟弟治好了病,藝樓的人覺得我很特別,然後把我公開拍賣,我被一個富商拍了下來,可那富商卻想羞辱我,讓我當場脫衣驗身,我不想被羞辱,撞牆想死的時候,他救了我,把我從富商的手裏買了下來,帶回了他家,他說如果我不願意,他可以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我很感激他,無以為報,所以留了下來,他……是好人。”女子看著季小媼,笑道。
“抱歉,說了這麼多,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對你傾訴。”女子不好意思道,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剛見麵的人說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