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巫山尋覓藍鳳凰 毒方潛變心驚歎

第四十五回 巫山尋覓藍鳳凰 毒方潛變心驚歎

離開天蒼山楚水寒頭前帶路,冷逸和婉玫依舊騎一匹馬跟在後麵。冷逸緊跟幾步問道:“兄弟,藍老前輩住在什麼地方?”楚水寒回頭說道:“師叔,萬萬不可如此稱呼,折煞寒兒。毒婆婆其實離我們這裏也不是很遠,翻過這座山就在山後的樹林裏。”真是讓白髯老叟搞的輩分亂套了。

走了幾個時辰後來到山前,一個矗立在路邊的山界石上寫著:“巫山”,原來自從白髯老叟的師傅隔離門派後各自占據一山,相隔不遠卻很少來往走動。再往前走了以後,看到另外一塊石碑寫著:“天蒼派弟子和老白禁止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冷逸看了看後說道:“不用問,這肯定是藍老前輩所為!”覺得這個未曾謀麵的藍鳳凰真的與白髯老叟多少有相似之處。

“嗬嗬,這石碑雖然寫著禁止天蒼派弟子入內,可我和月兒例外,不過我師傅嗎卻是萬萬不能進入!”

楚水寒並未停下腳步,隻是跳下馬牽著馬兒繼續前行。

冷逸看到已經來到山腳下也就跳下馬,然後伸了伸雙臂示意婉玫下馬。婉玫看到這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哥,我就是中毒腿腳沒事我自己下來就是了啊!”說著撩過一條腿準備跳下來,可看到冷逸依然沒有放下手臂隻好就跳在了他的懷裏,兩人稍事停頓後冷逸湊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無論走到那裏,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我要牽著你的手永遠不鬆開!”

說完就輕輕攥著婉玫的手,另外一隻手牽過馬韁繩,朝著山上走去。越爬越高,走在前麵的楚水寒從懷裏掏出兩顆大大的黃色藥丸,回身遞給了冷逸一顆說道:“毒婆婆在山裏養了很多的毒蛇蟲鼠的,雖然被它們咬到不致命,但為了減少麻煩還是撒些雄黃在身上好些!”

冷逸接過來看到楚水寒用力一捏藥丸成了粉末,灑在了衣服上繼續前行。冷逸也用力一攥分別在他和婉玫的身上撒了起來,再看地上剛才還時而跳過一些蟲子和毒蛇,現在都離他們遠遠的躲著走。

“兄弟,這不單單是雄黃吧,隻有蛇才怕雄黃,為什麼所有昆蟲都怕這個?”冷逸問道。

楚水寒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個要從我師傅那裏說起,我記得從前師傅曾信誓旦旦的非要硬闖巫山挑戰毒婆婆,不料中了毒婆婆的巫香散,聽說這種毒是從巫山的綠草裏提煉,無色無毒唯一的就是中了這種毒的人一旦踏入這裏半步,整座山上的毒蛇蟲鼠都會聞香而來撲在中毒人的身上,咬噬其全身痛癢難忍。因為鬼婆婆知道我和月兒從小就長在師傅身邊,身上也多少會染上那種香氣。”

這時冷逸才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總覺得自己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而且離得白髯老叟越近感覺氣味更濃。恍然大悟的說道:“兄弟的言外之意,就是怕我們身上也被白老頭傳染上對不!”

“嗯,所以剛才給你們的雄黃藥丸裏還有這種克製這種毒香的解藥成分!不過每次離開這裏鬼婆婆隻給我兩顆,用完再給而且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給我師傅!”楚水寒繼續說道。

這時婉玫微微一笑說道:“老爺爺和這位藍老前輩真的好似一對小冤家一樣,真的童心未泯!”

三個人沒多久就翻過山嶺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前,站在外麵向裏望去鬱鬱蔥蔥佳氣浮,好似另一番人間仙境一般。

“馬兒就暫且拴在外麵吧,免得毒婆婆聽到馬蹄聲再藏起來暗地裏給我們來個莫名的毒,就不好說了啊!”楚水寒牽過馬將它們牢牢的栓子裏樹旁。

走進樹林後頓時覺得剛才還陽光四射的天空頓時間昏暗下來,楚水寒叮囑道:“手不要碰到樹身,就算這裏的花再美也不要試圖去摘,越美的花越有毒!”

婉玫聽到這番話後靠的冷逸更加的近了,冷逸也手扶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牢牢的攥著她的手寸步不離的更在楚水寒身後。

“奇怪,鬼婆婆又搬到那棵樹上去了!”楚水寒抬頭望了望頭頂上一個架在樹梢間的木屋,沒有發現有迎客花插在上麵,就明白了藍鳳凰肯定沒在裏麵。

繼續往前走,轉了很久楚水寒終於在一個木屋的木板上發現了一朵大大的綠油油的花,他停下腳步說道:“到了啊!毒婆婆…毒婆婆,出來吧別藏了是我!寒兒來看您了啊!”

遲疑了片刻後就聽到從頭頂上的木屋裏傳來一聲輕柔的笑聲,如果不是知道上麵的人是藍鳳凰的話,單單聽聲音絕對不會想到這是一位有八十高齡的老年人嘴裏發出的。

“是寒兒啊,今天怎麼想起來看婆婆了啊!還帶了別的小朋友來!難道你不知道婆婆這裏不喜歡陌生人嗎?”語氣之間多少流露出些許的不悅。

楚水寒趕忙說道:“實在是迫不得已才來找婆婆的,這兩位不是外人,他….”

“好了啊,別站在下麵說話上來吧!”話剛說完就見從木屋裏飛出三道絲線直衝他們過來。

就在絲線即將來到他們眼前時,戛然而止。冷逸看到不由得心裏暗暗佩服這個藍鳳凰內力的精湛,轉頭看了看楚水寒詢問的眼神好似再說:“難道是要我們抓這細如發絲的線飛上去不成?”

楚水寒微微點點頭抓住一根絲線就見人好似被吸住一般,嗖的一聲就飛向了木屋裏。冷逸更為折服,遞給婉玫一根也飛速的被帶到了木屋裏。

三個人站在木屋門口,再看那三條絲線已然回到了擺在角落一旁的織布機上,再看織布機旁邊坐著一位銀絲雙鬢,體態不胖不瘦恰到其份,纖纖十指分別握著梭子和織布機的推杆,哢嗒哢嗒的推拉之間仿佛不是在織布卻猶如在作畫一般的優雅。

楚水寒趕忙跪在地上高聲喊道:“毒婆婆,進來可好,想死寒兒了啊!”冷逸和婉玫也趕忙跪在地上行禮。

“和你那糟老頭師傅一個德行,我又不聾不啞幹嘛那麼大聲音,想嚇死我啊!”藍鳳凰微微轉過身望著他們。

冷逸說道:“晚輩拜見藍老前輩!”

藍鳳凰已然注意到婉玫的臉色,沒等他們說明來意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是不是要我幫這位小姑娘解毒,寒兒是不是又是那糟老頭子給我找的這差事!你們到底是誰,再說我憑什麼要幫你們!先起來說話”

聽完三人紛紛站起身來,“鬼婆婆,這位少俠正是破軍門少主,冷逸,也是我師傅的忘年摯友!旁邊這位….”剛想介紹婉玫時,突然看到藍鳳凰的眼睛發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站起身來到冷逸跟前,握住他的手說道:“十幾年了過去,想想當時你還是個小孩子,我抱著你的時候還尿了我一身!”

冷逸有些糊塗了她怎麼說的好似早就認識一樣,趕忙問道:“不知老前輩何出此言!”

藍鳳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時那麼矮,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喊鳳凰姨,鳳凰姨!現在都長成大人了,你父親可安好!”

冷逸實在想不起這段往事,但聽到藍鳳凰問及家父時說道:“我一直跟隨師傅久居深山,這次下山還未來的及回家探望家父。不過家父很多年前就…….”

“我知道,我知道!你父親的事情我聽說了啊,不過幸好你也能獨當一麵了,我隨很少走動江湖不過對你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

原來這位藍鳳凰和冷逸的父親,還有白髯老叟及無極上人在天蒼山有緣相識,彼此聊得甚是投機。而且冷逸滿月酒時,他們都曾受邀參加。酒席間,抱出還在繈褓裏的冷逸時,藍鳳凰甚是喜歡疼愛抱著冷逸一直到酒席散掉。

那時白髯老叟還開玩笑的說道:“小師妹,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娃,不如做他幹娘算了。”

藍鳳凰聽到這個提議也覺得不錯,點點頭應允道:“好主意,大哥,不介意我做這孩子的幹娘吧!”

當時冷逸的父親聽到連連拍手稱好,幹親酒席擺好後,沒曾想白髯老叟的一句玩笑話羞跑了藍鳳凰,他在酒席上說道:“小師妹,既然你都做幹娘了,那也該喂孩子吃奶了啊!”

“師兄你胡說什麼,我還未婚嫁怎麼喂孩子,你可真夠壞的啊!”說話同時抱起冷逸撩開包裹,一股水柱就射向了白髯老叟正哈哈大笑的嘴巴裏,咕嚕一聲地道的童子尿就被白髯老叟咽了下去。被他一句玩笑搞的藍鳳凰實在抹不開麵子再繼續做冷逸的幹娘了,等到冷逸長到兩歲半的時候,藍鳳凰曾經在他家中住了兩三個月,一直都陪著冷逸玩耍,而當時的冷逸也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麵,一句一句藍姨的喊著。

不過自從各立門派後,藍鳳凰就很少與他們來往,但是一直很想念冷逸,今日再見到時已然成了儀表堂堂的俊俏小生。真是歲月催人老。

“好了,估計那時你年紀小印象不是很深,但是你叫我藍姨就好,別什麼藍老前輩藍老前輩的喊,叫的我好像有多老似的!還有這個小丫頭也這樣喊我知道嗎?”

這下看來藍鳳凰也不是白髯老叟口中所說的什麼鐵麵無情,冷冰冰的樣子甚至感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冷逸也不想廢話就直接說道:“藍姨,這次找到您確實有求與您,還望您…….”

“知道了啊,不就是為了這小姑娘身上的七彩毒嗎!毒我要看看再說,到底能不能解,還有就是即便能解,你也要老實回答我這位姑娘到底是你什麼人!”藍鳳凰看著冷逸問道。

冷逸連忙回答道:“她叫婉玫,與我有金蘭之交,也是我破軍門一弟子,還望藍姨出手搭救!”

婉玫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中毒後被金扇魔女挾持到古淩塔後,自己獨自在塔內呆了兩天後變得沒有了往日的歡快活潑的機靈勁,甚至時常會陷入一種迷茫,所以這種情形下也隻是站在那裏默不作聲。

“就是說你們的關係僅此而已!好的先把如何中毒,誰下的毒說來聽聽!”藍鳳凰輕輕帶過婉玫的手腕搭在她的脈搏上,閉目沉思起來一邊聽著冷逸將中毒的始末說了一番。

“哎,又是惠婷!當初真的是養虎為患!”摸著脈搏的手微微的顫了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惠婷這丫頭,真的是心性歹毒,怎麼能將這七彩毒變得如此霸道!難道她參透了千毒經的內涵!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真的有些棘手!”

冷逸聽完原本以為既然金扇魔女是藍鳳凰的弟子,那她的七彩毒藍鳳凰化解也會手到擒來,萬萬沒想到她卻陷入如此為難的境地。

聽完藍鳳凰這番話後,婉玫禁不住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失望可又怕冷逸看到就默默的轉過頭,冷逸又怎麼會沒看到可真的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話來安慰她,隻好抱著一絲的希望繼續問道:“那藍老前輩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