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人士

我看著圍在篝火旁的他,蜷縮的睡著,眉頭緊鎖,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心亂如麻。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我要怎麼辦才好?真的好累啊,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捉弄著我們,我們好不容易相見,他好不容易對我產生了好感,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可是,為什麼我們之間要出這麼多的事?為什麼就不能太平點的讓我們過日子?難道真的像我做的夢那般可怕麼?難道結局真的要像那般的淒慘麼?

我的心真的好亂啊。

恍恍惚惚中,我睡了過去。腦海中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突然我被一陣折磨聲吵醒。

是誰啊?怎麼這麼吵呢?

這裏隻有我和蕭,倏然,我睜開雙眼。看著剛還安慰的睡在草地上的人此刻這是怎麼了?我來不及多想,飛身跑到他的身邊。

“蕭?你怎麼了?”看著在地上來回打滾的他,我有說不出的難過,今夜是不是個無眠夜?

“頭痛啊,真的好痛啊。”他咬牙的說著。

“怎麼會痛呢?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呢麼?”我撫著他,希望可以讓他稍微平息下,可是,此刻他的力量卻大的讓我感覺費勁。

他沒有說話,隻是拚命在地上掙紮,好似要把這痛苦全數擺脫般,末了,還拚命打自己的頭,怎麼會這樣呢?

我疾手點住了他的穴,他衰軟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在治病方麵我根本就不懂,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感覺他的脈象紊亂,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我抬起頭看著愈見西斜的月,慘白的月光照在他那蒼白的臉上,到底是何種痛苦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與其這樣,早早去請大夫好了,我扶起他向屋裏走去。點住了他的睡穴,我想這段時間他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我騎著馬瘋狂的在荒無人煙的羊腸小道上,我想就算是追我要追殺的對象,我都不曾用過這麼快的速度。

蕭,你一定要挺住,我會請大夫的,一定會。

我看著擁擠的道路,怎麼這裏的人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多了?江湖上的人驀然多了不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這麼多了,救蕭要緊,等蕭好了,我和他一起下山,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對我們不利,那麼我們可以隨時撤走,到那些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哪怕隱居在某座不知名的小山上都比這樣要好。

“我請大夫。”我冷眼看著眼前這個人,可他看我卻像在審犯人一般,左看右瞧,我被他那詭異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這是幹什麼?

末了,終於說了一句。“大夫,給她把脈。”

我順著那人的目光看著靠窗的人。

中等年紀,蓄著胡須,眉慈目秀,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我一個箭步走過去。“不是我,是另有其人,他重病,所以想讓你隨我去一趟。”

可他聽我說到一半時臉就顫抖,看個病有必要這麼害怕麼?

“怎麼了?我有錢,隻要你能看好他,這些銀子我都給你。”說著我從懷中掏出沉澱的的一包銀子,那些是我從那人家裏搜出來的,本想這些錢夠我們用一些時日,卻沒想到會變成今日的結果。

“不不不,你去把那人帶來吧,我就在這看,離開這一步都不行。”他慌張的說著,讓我感覺很好奇,進門時就看見那人仔細的看著我,現在這個人又說不隨我一起去看病,這麼多的錢他都不要?不是都愛錢的麼?

“為什麼?”我冷眼看著他。

“這……”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真的想宰了他,我沒那麼的時間陪你在這耗下去。

“說!”顯然他被我的一聲怒吼嚇到了,哆嗦著身子說。

“聽說魔教的魔女不知怎麼跑了,這也是前不久有人傳的。聽說此人殘暴無人性,見到人就殺,尤其是在沒人的地方,所以我們這裏的人都不敢出去。”

誰走漏了風聲?教主不是沒告訴那些人我的下落麼?怎麼現在知道我潛逃了?而且說的我這麼慘到無人性又是何居心?是不想讓我有立足之地麼?難道是教主?他看到緋死了,我和蕭失蹤了,然後大怒,傳出風聲,讓我們去死?可是,他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把我磨練成一個非常成功的殺手了?就算把這些人都殺光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是血兒?他已經逼迫教主成功了?她要殺我?

“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有畫像啊,貼的到處都是,我們以防萬一,所以就拿下來做了仿照。”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得意,一會兒我就讓你哭。

“讓我看看。”

我順勢接過他遞來的畫像,倏然,我怒目爆睜,這分明就是我,我臉上的人皮麵具根本就礙於蕭沒了我的記憶,隻認識我這張臉,所以就一直沒有除去,可是這張紙上赫然有我的畫像,隻有教主和魄才知道我張臉,也就是說教主真的被她給控製了。

我抬起他,陰鶩著臉看眼前這個人,難道那些江湖人都是聞到這個風聲四處來找我要殺了我?原來血兒是借刀殺人,自己不需要費一絲一毫就可以將我置於萬劫不複,她這招還真是漂亮,我不得不佩服她有這麼聰明的才智。

不過,我有這麼容易就讓你們抓到,讓什麼屠殺麼?

我冷笑著看著他,那就讓你正式看下我是如何的慘無人道。

應聲,那些露出醜惡嘴臉的江湖人破門而入,怎麼?就這麼想殺我?不惜將這間藥鋪摧毀?既然你們都不怕,我就更沒理由怕了。我冷笑著抽出隨身的劍,微笑著麵對他們,既然我不怕的站在這裏就不怕你們,你們盡管上吧,有多少人我殺多少。就算為了蕭,我也要殺了你們。

看來,他們還是心有餘悸,見到我笑著站在他們麵前,並沒有馬上開戰,而是站在我的麵前,有數米遠的距離看著我,個個駕著姿勢卻不撲上來真是可惜了把式了。

“上吧,不要婆婆媽媽的。”我適時出聲,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我還不知道蕭現在怎麼樣了。

“魔女,你不要高興太早,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著眼前這個膀大腰圓的人,有點分量呢。

“好啊,我到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不要廢話了,早殺早了。”我瘋狂的怒吼著。我倒要看看血兒招來的這些江湖人士是不是都是些酒囊飯袋。

我“啪”的點住我旁邊大夫的穴道,想跑?你可是我盤中的菜,你要到哪去?

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冷眼一掃,飛身上前,我可沒時間再陪你們了,你們想怎樣我不管,但你們不能浪費我的時間去救蕭。

一劍劍的刺殺,一招招的砍,我到要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劍硬,本以為我的劍這段時日是不會飲血,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它大飲特飲了。

耳邊不斷傳來一聲聲的怒吼,一聲聲的痛喝,聽著這久違的聲音還真是舒服,我要大開殺戒!我要把這些時日的氣憤、惱怒原封不動的全都送給你們!

我殺紅了眼的拚命揮舞著手裏的劍,漫天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大街上已沒有能幾個呼吸的氣息了。

該跑的跑,該逃的逃,該死的死,總之,我不會讓那些能呼吸的人在我眼前。

漫天血雨,血流成河,斷肢殘骸躺了一地,還有幾個人苟延殘喘的伏在地上,要死不死的樣子。

哼,也不過爾爾,我的名聲可不是一兩天才有的,想要我死?首先先把你們的命放在一邊。

滿身的血水染紅了我的衣衫,我看著身上的粗布衣衫,無奈的笑笑,要是在以前肯定會有新的衣服做好,可現在,我卻隻能這麼過了。

我冷睇一眼,頭也不回的拎起那位大夫。將他重重的放在馬背上,隨即又跨上另一匹,踏踏的走遠。

蕭,我來了,你要撐住。

“駕。”我駕馬狂奔,後者不斷呻吟,我管你,你要治不好蕭的病,我讓你去死!

下馬後,他不斷吐著,全身快要抽搐在一起了。我不耐煩的低吼。

“吐完沒有,不願活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

聞聲,他頓時止住,還是怕死的多啊。

“好好的看,否則的話你的這條命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個問題。”我冷言冷語的說著,對於這種怕死的人就該用他怕死的方法對付他。

他諾諾的應者,努力不讓自己難受。

“這位公子的脈象紊亂。”

“這我知道,說重點。”

“中毒了,不止一種。”

中毒?我隻知道他失去的記憶,難道這就是他中的毒?還不是一種?

“說說看。”我盡量恢複平靜的說著。

“這……老夫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毒啊,隻有讓製毒藥的人解比較好,否則很有可能斷送的他的命。”

“那麼他現在該如何抑製毒性發作?”

“老夫給他針灸,再給他喝點藥應該有效。”說著起身準備去寫藥方。

驀然我想起昨晚的情形。

“昨晚他說他看不清了是怎麼回事?還有他說他頭痛!”

“這就是他所中的毒開始發作了。”

是麼?中毒?怎麼會這樣呢?難道緋給他吃的毒這麼多?可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啊?難道緋給他定時吃解藥了?

“你就住在這,給他看病,如果他有什麼閃失,我將你千刀萬剮!”我側目看著他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寫藥方!”

他恍然大悟般的去了。

“這是藥方,你按著這個抓就沒錯了,還有,可以把那些針拿來嗎?我要給他針灸。”他諾諾的小聲的說著。

我看了他一眼將藥方收在懷中。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就去拿。”看著他欲轉身。“最好別想著逃走,否則我肯定你死的肯定很快。”

看著他走出的身影,我舒口氣坐在了蕭的床前。

該怎麼辦呢?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原來你中毒了,還不止一種,難道我真的要會魔教一趟?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解藥在哪,請教教主,可教主會讓我再回來麼?就算他讓,血兒會麼?她竟然招來這麼多的人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麼?難道夢中的結局就是我的悲劇麼?可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們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橫出這麼多的事端,難道我們就注定不能在一起麼?

恍惚中我又睡去了,睡在了蕭的身旁,在夢中,我看到了他那憤怒的臉,他告訴我為什麼要來找我,我在這過的很幸福,為什麼你要來破壞?雖然掌門對我不好,但是有緋,有她就夠了,你說你愛我,可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在我生病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在我需要你陪伴我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現在你卻說你愛我,然後就不計後果的將我帶走,你這樣很自私你知道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呢?有沒有?我淚眼問他,難道就要我放棄對你的愛麼?可他卻說出,你有這麼多的人愛著你,你又何須要我?

你又何須要我……

我掙紮著從夢中醒來,為什麼這段時間老是夢見他這麼待我?難道這就是他的心聲麼?難道他就真的這麼厭惡我?

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我凝神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秀的男子,他那星輝般的眼眸,他那燦若桃花般的笑,可這一切現在都被抹殺了,而主凶竟然是我,難道真的是我害的他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