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站在我的房前來回徘徊,淩亂的衣衫被整理的像從沒發生那事,見到我隨即停止了他的動作,隻是怔怔地看著我,以及我身邊的那個男子。他來這裏幹什麼,傷我的心還不夠?白衣男子看著我和他,可能也覺得奇怪吧,要是從前我肯定會很高興的上前去問他為何這麼晚了還到這裏,但現在我卻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魄,沒有上前,沒有微笑,沒有詢問,隻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氣氛變得詭異,我們三個誰也沒開口講話,都隻是站在原地,這到底是怎麼了?
許久,他才開口。“姐……”沒了以前的嬌聲嬌氣,沒了以前的快樂,隻是淡淡的憂傷貫穿了他的嗓音。
我看著他,眉宇的愁緒毫無遮掩。
“姐。你真的要離開我?你不要我了?”
“我要的起麼?你什麼都是為了我,你有考慮過自己麼?你這樣別人會認為我很自私,你要我怎麼辦,以後,我可能也會嫁人的,你不可能永遠在我身邊,你也有你自己保護的人,你也有你自己愛的人,總有一天你的世界裏不再隻有我,到那時你要我怎麼辦,我習慣了你的保護,習慣了你在我身邊,離開你以後呢?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活?所以……”我深吸口氣對他說。“給我一點要我學會自己生活的習慣吧。”
看到了他臉上痛苦的表情,似笑似哭。
“說了這麼多還是不要我是吧。”
我沒再說話,隻是擦過他們的肩進了房屋,一牆之隔就擋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背靠著房門一點一點的滑下去。我真的很舍不得他,就像舍不得蕭一樣的舍不得他。但我能怎麼辦?
有了蕭了,我要把你放在何位置上看你?雖然你有著和蕭一樣的眼睛,但你畢竟不是他不是嗎?
我以為他們會走,誰知。
“以後你離我姐遠點。”我吃驚的聽著魄對著那男子說。
“為什麼?”魅惑的笑聲飄蕩四周。
“她是我姐,我不要她和你在一起。”
“她是我的副教主,怎麼可能不在一起?”
到底還是孩子,說話都這麼幼稚。
“你會毀了她。”
“哈哈哈,這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會毀她?”
“總之,你會的。”說完他就轉身走了,腳下的落葉發出瑟瑟聲響。
“你喜歡你姐。”
男子對著魄的背影大喊,我和魄都當頭一愣。
“我喜歡我姐有錯嗎?”
“你愛她不是嗎?”
魄沒有說話,微愣一會就走了。
我坐在屋內的地上發呆,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在我的房前說魄喜歡我甚至愛我的話,他安的什麼心。
魄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愛上我,我是他姐不是嗎?他為什麼不辯解,他為什麼最後一問不回答。他這麼小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或許他隻是感謝我對他這麼好而已,這樣他愛我也沒什麼不妥,隻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亂亂的。
看著鏡中那張清秀的臉,身著粗布衣衫,梳了個再簡單不過的發髻。和我的樣子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果然,他的這個身份讓誰都難以懷疑我就是魔教副教主。他到底以什麼身份將我混進去。
那些問題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現在,我隻想要快點結束這個任務,然後和蕭一起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這裏,我想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忘了這世上還有我這樣一個人,我就像他們在夢中夢到的人,等夢醒了我就會消失,不管他們是否願意,他們依舊得按著真實的生活去過。
“副教主,教主讓你去他房間,說有重要事要和你談。”
“知道了。”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我這就要走了,他竟然說還有事要商量,不會不讓我做臥底了吧。
我匆匆趕到他的房間,看到房門未關就進去了,他坐在桌前蹙眉,手抵著額頭緊閉眼眸似有所思,到底是什麼事讓他愁城這樣。
“教主,有什麼事。”我出聲打斷他的思緒,我看到他眼裏的吃驚。
“錦?”他似是懷疑般的喊著我,可他卻噙著笑。
“教主,你要沒事我這就上路了。”雖然知道他對我的這個外表很興奮,但也沒必要這麼露骨吧,看的我心難受的要命。
“你先看看這個吧。”收起了他的玩樂,給了我一張信箋。
我吃驚的看著上麵寫的字,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你有什麼看法?”白衣男子看著我,柔聲地問。
“青楓派是當今武林中最大的一個門派,如果他隱退江湖,這對我們很好,但是他為什麼要隱退江湖?他不是最愛除惡揚善麼?上次就要聯合紅鷹派要除掉我教,現在卻……”
“這個也是我所懷疑的,這麼急著要退隱江湖肯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
我很同意他的看法,否則青楓派這麼大的門派完全沒理由這麼著急退隱。
“我派與魔教勢不兩立,本應和魔教同歸於盡,但更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所以本派會退隱江湖。如若挑戰,本派亦會奮死一擊。
青楓派。”
回想著信箋上青楓派的話,完全搞不懂他們這麼做到底是出於何目的。雖然看起來是為天下百姓著想,但誰又知道他背後的目的?
“來人。回複青楓派,告訴他們我們決不會讓步,魔教會讓青楓派一敗塗地。”
我深深凝視著他,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樣也會讓魔教損傷慘重。他這麼做又是出於何目的?
他看著我,淡淡的憂愁橫在眉間。
“錦?這次有機會讓你潛進青楓派,而且比之前要安排你進去會更好,隻是……要讓你受點傷,但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很重的,隻是輕傷而已。”
他的話能信麼?輕傷?
“輕傷不會讓人懷疑?你確定一點點輕傷就可以拾起他們的憐憫之心?”我很不給他麵子的反駁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了讓我潛進去不惜讓我受傷,我可是從小到大從沒受過傷的。
“如果……如果不行就算了,我會再想個更好的辦法。”
“不。”我拒絕了他,我隻想快點結束這次的任務,我不想再有其他的時間去浪費了。我要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為了我們大家,有些犧牲是必要的,隻是這次竟然是我。
“好,我會盡快安排,你也要做好準備。”
我有些捉摸不透的看著他,他到底想要怎樣?
翌日,我依舊以我副教主的身份參加這次的戰鬥,我不知道過程會怎樣,但我知道結果,那就是我受傷了,生平第一次受傷。
我和身邊的這位白衣男子麵對盡是青衫的青楓派教徒,為首的青楓派老頭顫顫的看著我們,不知是這天氣漸冷的緣故,還是上次捅破別人心髒的緣故,看著我們時身體老是顫抖。
許久,青楓派掌門發出他那蒼老的聲音。“這就是你說的一敗塗地?”他伸出潛藏在他肥大袖中的枯槁的右手指著我們。
是的,這次依舊像從前一樣,就我們兩人,沒有帶其餘的人,我不知道他養那些人是幹什麼的,白吃幹飯?怎麼出門辦事都是靠我?
“掌門好像不相信我和副教主的實力嘛。”白衣男子幽幽地開口,噙著淡淡的笑,隻是笑的太鄙夷對方。
“教主是很強大,隻不過我們要是魚死網破,你的魔教也無立足之地了吧,這教中好像就隻有你和你的副教主還行。”
到底是經曆的久,一語中的。
“看來掌門捅破別人的心髒還不過癮,要不要再繼續捅呢?”我淡淡打斷教主要說的話。
掌門瞪大眼睛看著我。“果然是你,你就是錦?”
“掌門好眼力啊,這世上沒幾人知道,或許過不了多久又有一堆人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了。”我低著頭撫著身上的劍微微的笑,但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張老臉瞬間猙獰。
我抬起頭看向掌門,卻在一瞬間看到了他,他也來了?他不是身體不好麼?怎麼會來這呢?我看向他四周,發現他身旁的那位可愛的女子沒在他身邊,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心裏總是高興的,就像看到魄一樣。隻是……魄……到底要我怎樣才好呢?難道真要我說出事實的真相?可是,這樣對你公平麼?如果你知道了,你還會以前一樣對我好麼?我有太多顧忌了,我不知道怎樣對你才好了。
他們看我有一絲恍惚,全都麵麵相覷。
“錦?你沒事吧。”身邊的男子看我有些不對勁,關心的問我,但心裏的想法能告訴誰呢?還是自己吞著吧。
我輕輕搖頭,示意我很好。誰知,那個該死的老頭卻仰天大笑,我蹙眉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老頭,我看你下一刻還能笑出來?!
“魔教教主還真是不自量力呢,就這麼一個老是想入非非的人竟然是魔教副教主,我還真是替你可悲呢,你是沒人了嗎?”
我不怒反笑的看著他。“希望你下一刻你還能笑出來。”
右唇唇角輕揚,眼底閃著嗜血的光芒,麵紗輕舞,我飛身到一個教徒的身邊。
“你要幹什麼?”掌門驚慌失措,想要攔住我,但是他可能麼?
片片劍花上的血噴灑在空中,落在那些人的臉上、身上。瞬間,空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飛身站在教主身邊,我和教主麵對麵的笑著,而其他人卻像看見鬼的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更可笑的是掌門竟然跑去救那人,在掌門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他胸部、背部像凋零的桃花般瞬間凋落。掌門就這麼驚恐的看著手中帶血的肉,一時間的恍惚,接著就把那些肉像丟垃圾一樣丟出手,驚恐的倒退好幾步。
“掌門……掌門!”那人淒慘著喊著他們所謂的掌門。“快。快殺了我,我受不了了,好痛啊,掌門,我求求你。”說著就要走過來,掌門看著他步步進攻,他卻連連後退。
“掌門?你去救你的教徒啊?你再不救他他可是要痛死了。”我鄙夷的看著掌門,嘲諷的笑著。
“你!你個魔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人的生命。”
“我是不懂啊,我本就是魔女,既然是魔女,自然和你們這些人不一樣,我又何必管他們的生命?”我摸著劍上的血,譏笑的看著他。“你快去救他吧,否則他就真的死了。”
“我怎麼救,我根本找不到他的穴位。”說完他驚慌的看著我們,是說漏了吧。找不到穴位,一個堂堂青楓派掌門竟然救不了自己的教徒,傳出去還真是可笑啊。
“那就殺了他,否則他會痛苦死的。”我很是好心的提建議給掌門。他卻帶著他那含恨的目光看著我。“怎麼?你不願意?那算了,反正又不關我事。”
掌門顫抖著拿起手中的劍,對著那人的心髒,遲遲不肯下手。
“掌門,快殺了我!”那人猙獰著臉對著掌門喊,掌門卻站在原地閉著眼睛醞釀情緒,想要平淡一點?還是不舍得殺?我笑著看他們一係列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