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聽見這個聲音,微微一怔,抬眸,便是瞧見一個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嘴角彎彎,是穆晟軒手下的白堯。
程諾自然是不認識白堯的,眉心一蹙,開口道:“你是……”
白堯笑了笑,露出齊齊的牙齒,開口道:“屬下是慶王爺的手下,剛才在五皇子的掩護下進來的,別說那麼多了,皇子還是先把這個吃下去吧。”
程諾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計,不是穆念澤和自己想象之中的不一樣,隻是穆念澤和穆晟軒,另有打算。
看著手中的藥,程諾的嘴角一勾,嘴巴一張,便是塞到了嘴巴裏。
旁邊的小廝看的一愣,趕忙上前一步拽住了程諾的手掌,瞧著程諾閉上了嘴巴雙眸淡然的樣子急忙開口道:“皇子,您可是龍子之身,怎麼說吃藥就吃藥了,你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快點吐出來,吐出來!”
程諾抬眸,看著白堯。
其實,連帶著白堯都是嚇了一跳,自己還沒有和程諾說這個藥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再加上程諾也不能完全確定自己就是慶王爺的人,卻是做出了這些舉動,確實是白堯意料之外的事情。
卻是程諾十分的淡然,笑著看著眼前的白堯,又是開口道:“說吧,這個藥究竟是做什麼的。”
眉目含笑,白堯曾經聽別人說過,夏國的皇子,是個逗比,往日也是多說一些笑話來討皇上和皇後的開心,隻是如今看著程諾眼眸之中的認真,白堯竟是有些懷疑,之前的話到底誤傳了多少。
程諾的眼神,明顯就是屬於一個帝王的眼神。
程諾的身子又是向著前麵走了一步,直直看著眼前的白堯:“說。”
白堯咽了咽唾沫,除了麵對穆晟軒和君若,倒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白堯的身子傾下來,向著程諾開口道:“回皇子的話,這味藥是一個特殊的郎中特意調製的假死藥,三個時辰就會發作,到時候皇宮之中的人一定會把皇子的屍首送回到夏國去處理,恕小的直言,現在的夏國,實在是不足以和燕國抗衡,再加上現在老皇上病重,執掌大權的二皇子和皇子之間的關係也不怎麼好,就算是陛下死了,想必皇上也不會十分在意,隻是陛下這一路隻需要忍耐一下,等到了夏國,之後的事情便好辦了。”
程諾的眉眼垂下,嘴角微微嘀咕著:“特殊的郎中?”
白堯咽了咽唾沫,這個郎中是誰,連白堯都不知道,本來以為,這一次,王爺會邀請闕燕老先生出山,誰知道王爺這種最喜歡安定的人,卻選擇了一個陌生的郎中,自己還想要再問些什麼,就被王爺給抵了回去。
程諾的眸子垂下,現在這樣嚴謹的時候,他倒是有些玩笑不起來了。
抬眸:“這個主意是你們王爺出的?”
白堯又是拱了拱手,其實,後麵的話本是不想要說的,可是,既然皇子這般問了。
白堯開口道:“回皇子的話,王爺特意讓小的告訴你,今日的這個主意,都是王妃出的,王妃還說,現在皇子自己的事情是最要緊的,至於王妃的問題,王妃自己會努力,等到皇子將夏國那邊的事情都忙完了,再來看王妃的事情也不著急。”
白堯還真是不明白了,君若明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隻是見了幾麵,現在又開始和夏國的皇子之間糾纏不清,為什麼王爺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態度卻是十分的淡定,一點也聽不出來奇怪的味道,連自己看著,都有些為王爺打抱不平。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最為平常的事情,偏是王爺為了君若這個女人放棄了三妻四妾的權力,就算是皇後再怎麼說,王爺都是堅持獨此一妻。
可是王妃卻像是要把一妻多夫製奉行到底的樣子,說到底了,白堯實在還是看著君若不太順眼,一想到自己曾經在君若那邊吃的癟,心裏也是不舒服。
白堯一直想不明白,君若在外麵有這麼多的桃花債,為什麼到了自己這裏,卻開始裝起了清高。
卻是程諾的心中清楚明白,君若這麼做,想必也是為了自己著想,現在夏國的形勢緊張,若是讓君若過去的話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隻是讓君若在燕國之中查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程諾點了點頭,又是開口:“你回去告訴你家王爺和王妃,就說本宮知道了,也一定要告訴王妃,隻要本宮有時間,一定會幫王妃調查清楚,還要王妃不要太過勞累才是。”
白堯的嘴上答著是是是,心中卻是早已經有些嫌棄,這麼明目張膽的傳情,有時候,自己真的會懷疑,王爺是不是真的被王妃下了蠱。
心中想著,卻是程諾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堯兩下,開口道:“你家王爺,還有什麼話要帶給本宮嗎?”
白堯一怔,趕忙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
王爺曾經說過,若是程諾不問的話,這封書信便也不用拿出來了,王爺還真是料事如神,程諾竟然真的問了這句話。
程諾接過了白堯手中的書信,微微展開,看著上麵穆晟軒的字,嘴角一勾,帶了一絲笑意,點了點頭,將書信放在了蠟燭的旁邊,徹徹底底地燒成了灰燼,又是開口:“回去告訴你家王爺,這件事情,本宮同意了。”
“是。”
白堯雖然不知道程諾和穆晟軒之間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看著穆晟軒當初將這封書信交給自己時候的表情,再加上程諾現在的神情,便也知道信中的內容定是不一般的。
程諾的嘴角帶笑,又是看著身側的小廝和眼前的白堯:“那現在……”
白堯拱手:“現在,皇子隻需要等待藥效發作,小的會混在屋中,等到眾人想要將皇子帶出去的時候,趁亂逃出去。”
程諾點了點頭,又是看著身側早已經被嚇壞了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