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的眉心定定,不帶一點的猶疑,向著前麵看了過去,卻是門前有人輕聲的敲門,屋內的氣氛正尷尬著,這下敲門聲,著實來的不是時候,君若的眉心一皺,君旭陽看向門外,愣了許久,才是開口:“誰啊?”
聲音裏,是滿滿的疲倦和不耐煩,是呀,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連帶著君旭陽,都是有些累了,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可以永遠的唄滿載時光的塵土裏,誰知道他重見天日的時候,依舊像是當初發生的時候一樣的轟轟烈烈。
可笑,可笑,這個女人,還真是直到死了,死了這麼多年,都是不知道消停一下。
君若的眉眼抬起,聽著外麵丫鬟的生肖:“老爺,是六夫人。”
嗬,六夫人,何其好笑,本以為君旭陽剛剛從沙場之中回來,怎麼說也應該收斂了一些,梁國侯府之中的夫人大多已經被思菱收拾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這回來了才有幾天,就又是來了一個六夫人。
君若勾唇,看著君旭陽的眸子裏,也是多了幾分的嘲諷,連帶著旁邊的程諾和穆晟軒,看著君旭陽的眼神,都是覺得好笑。
君旭陽咽了咽唾沫,心中更是覺得厭煩,開口道:“本候正忙,等著。”
平日裏都是挺會看眼色的人,怎麼到了這麼時候,就是這般的不討人喜歡。
君旭陽的眉頭皺著,心中早已經亂作了一團,君若現在就站在這裏,這件事情還沒有得到結局,連帶著夏國的皇子,燕國的王爺,自己還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惹出這麼多的風波,特別是十個了這麼久,久的連君旭陽都要忘記了這件事情的時候。
門外的六夫人卻是等的有點著急,按理來說六夫人剛剛進到了王府之中,王府之中還沒有什麼其他的夫人,現在正是六夫人恩寵盛的時候,卻出了這些事情,實在是讓人惶恐,六夫人聽著君旭陽裏麵說的忙,心中倒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失寵,按理來說,做小妾的人都應該有些自知之明,那些王爺大臣說著多喜歡多喜歡,到了最後,也不過是個妾罷了,和那些風塵女子,也沒有什麼區別的。
六夫人自小便是在外麵摸爬滾打,這些事情看的清楚明白,若是說侯爺對自己有多愛,又能有多愛,不過是喜歡自己年輕漂亮,功夫又好了一些,能夠討他的歡心罷了。
現在的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隻是自己卻依舊需要抓緊,現在是梁國侯府之中女子最緊缺的時候,自己既然要來做夫人,也一定要做最受寵的那一個,三夫人六夫人自然是從來都不擔心的,若是沒有什麼隔閡,三夫人又怎會吃齋念佛,什麼都不管,六夫人隻需要在努力一些,哪怕是拿下三夫人手中的掌家職權,或許都不在話下。
隻是,侯爺這樣的人,最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若是這麼快就讓侯爺看上了別的女子,著實不妥,六夫人在心中想著,雖是還在門前站著等待君旭陽出來,手中的手帕卻是攢做了一團,心裏也想了許多的事情。
君旭陽在哎屋內,卻無心管理女人的事情,君若逼得緊,雖然口上說著不在意,卻一直看著自己。
君旭陽的心頭發顫,明明心裏清楚明白,君若這般,就是為了利用心理戰術,一點點的擊垮自己,君旭陽做了這麼多年的侯爺,在官場上看到過太多這樣的例子,現在卻被自己的女兒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是直到了此時,君旭陽才發現,原來所有的戰術,真的這麼嚇人。
怪不得那些堅強的犯人,在自己的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沒想到,他和君若雖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這一招,君若倒是全都學了過去,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讓自己都已經害怕了起來。
君若的眉心一皺,若是君旭陽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倒是可以省去了自己的不少事情,隻可惜,眼下的架勢,估計君旭陽也不會說什麼了。
君若的喉間一動,心中想著新的對策,卻是門前,三夫人等了許久,都是沒有聽說君若和程諾的任何消息,不免有些焦急,按理來說,自己現在也算是侯府之中的掌家,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是要一直跟著的,就算是君若做的再怎麼好,三夫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君若和君旭陽翻臉時候的模樣,回去了之後,三夫人認真的想了一下,若是讓君旭陽和君若撞了一個正臉,許是沒有什麼好事。
她身為掌家被訓斥了是小的,若是君旭陽和君若的父女關係再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是真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三夫人躊躇了一陣,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誰知道還沒有到地方,便是看著六夫人坐在了門前的椅子上麵,身側幾個小丫鬟給六夫人扇著扇子,也在等待著君旭陽出來。
眼下這個架勢,君旭陽應該是進去了,隻是三夫人快到了門前,還是沒有聽見屋子裏麵有任何的吵鬧,心中躊躇猶豫,最後決定還是進去比較好。
頭微微垂著,三夫人和現在的這個六夫人,還是有些不太對付的,好在三夫人的性子向來都是喜歡安靜,也不喜歡和六夫人起了什麼爭執,現在六夫人雖然是得寵,可是三夫人的身份和地位還是比六夫人大了一截的。
就算是三夫人繞開了六夫人走,外麵的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偏是六夫人身側的小丫鬟眉目一橫,一肚子的毛病。
聲音冰冷,又是帶了幾分尖酸刻薄和挖苦的味道:“三夫人,侯爺剛才已經說了,不見人,連我家夫人都是在門前等著,奴婢勸說您一句,還是在門前等著吧,侯爺的屋子裏麵,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公事呢。”
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奴婢,卻是一點也沒有做奴婢的樣子。
三夫人的喉間一動,卻生生的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