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軒的麵色發黑,眸子看著眼前的四皇子,四皇子也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便隻是低下了頭來。
穆晟軒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懷中的君若向著外麵走了去,靜涵的鼻尖動了動,聞著屋中的熏香,眉心一點,又是掃了四皇子一眼,冷冷開口道:“四哥,沒想到你不去參加百花宴,竟全都是準備這種藥去了。”
四皇子曾經聽說,靜涵略懂醫術,這般聽著,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靜涵看了屋中一眼,冷哼了一聲,向著門外走了去。
等到人全都出了門,四皇子的手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麵,牙齒咬得緊,又是看了床榻上一眼,剛才,就在剛才,自己明明距離成功那麼近,誰知道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手掌一動,便是將整張桌布全都拽了下來,四皇子的眸子發紅,向著門外看去,之後,他們或許會守衛的更加嚴密,下手的機會便是越來越少了。
目光向著密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下,眼前的牆卻是自動分成了兩半,斷崖推著雲隱的座椅走了出來。
四皇子的眸子早已經猩紅,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雲隱:“你不是說,這個計謀,萬無一失嗎?那穆靜涵這個小賤人,又是怎麼發現的,到最後還和我說了那般的話!”
雲隱笑了笑,自己伸手將輪椅轉到了香爐的旁邊,伸手將香爐之中的煙向著自己的方向扇了扇:“四皇子,是在下小看了靜涵公主對於迷藥的了解,不過四皇子仔細想一想,今日的這件事情,怕他們也隻敢就這般說說口頭上的威脅,不會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來得。”
四皇子聽著,便又是冷哼了一聲,抬眼看著雲隱:“本宮這麼久沒有出宮門,宮中又是死了兩個姬妾,先不說其他,隻因為今日的事情,慶王叔便是不會輕易的放過本宮!”
雲隱看著香爐之中緩緩升起的煙霧,像是對四皇子的話絲毫不在意。
四皇子在一邊帶了幾分焦急,又是看著眼前的雲隱,眉心動了動,早已經十分的焦急,自己如今已經惹上了太多的敵人,曾經的自己還能有太子這個靠山在,可是如今,連太子都已經不再幫助自己。
若是再惹上了君若一群人,之後的路,四皇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前進。
之前四皇子便很是擔心這個問題。
可是後來,雲隱一直和四皇子說這個計劃十分的保準,再加上君若一直都算是四皇子的敵人,不過是讓君若對自己的恨再多一點,四皇子以為沒什麼。
如今計劃敗露,四皇子才是真正的覺得著急了。
雲隱許久沉默,四皇子著急的向著前麵走了兩步,卻是雲隱抬頭,總是看了四皇子一眼,緩緩開口道:“四殿下完全不用擔心,今日的事情,慶王爺還有靜涵公主,都不會說出去的。”
“怎麼可能?”
慶王爺那般寵愛君若,再加上靜涵的性子,今日的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會被捅到父皇那裏去。
偏得雲隱十分的淡定,又是開口道:“若是這件事情隻有君若姑娘一個人知道,倒是多了幾分危險,可是如今,就算是君若想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慶王爺和靜涵公主也一定會多加阻撓,這其中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殿下擔心。”
“殿下可以仔細想想,君若算是一個做事什麼都不顧的人,隻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名聲,在君若的眼中,其實早就已經一文不值了。可是慶王爺卻是不同,慶王爺喜歡君若,便是希望君若的一切都是好的,之前殿下和君寧的事情也算是鬧得滿城風雨,殿下還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君寧倒是已經成為了過街的老鼠,最後還得了一個那樣的結果。”
“慶王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會忍心讓君若再次受到君寧那般的待遇,他可以接受君若的小打小鬧,卻不忍心看著君若受到一點的委屈,君若在皇宮和燕國之中的名聲本就是兩極分化的嚴重,再加上殿下這麼久沒有出門,若是這件事情隻有慶王爺和靜涵公主作證,且不說聖上會不會相信,就連百姓都不知道會給這件事情編出來多少個版本,慶王爺就算是再傻,還不至於要將自己的女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若是聖上提起了這件事情,殿下也無需驚慌,隻要說這陣子都是在麵壁思索便是好了,到時候來一個無所對證,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雲隱說的淡定,每一個字都到了四皇子的耳朵裏麵,細想下來,雲隱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四皇子的眉心又是皺了皺,開口道:“可是……”
雲隱看著眼前的人,歎了一口氣,臉頰之上帶了幾分愁容,又是開口:“可是,慶王爺和君若這樣的人,定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四皇子抿了抿唇角,卻還是點了點頭,手掌又是狠狠地抓住了桌子的一個角,心中存了一塊疙瘩,十分的不自在,今日的事情,怎麼就失敗了呢。
雲隱抬首。額間一點朱砂映在四皇子的眼中:“殿下,草民姑且問您一句,在所有的一切發生之前,君若和慶王爺對您,可曾善罷甘休了?”
這一問,四皇子的眸子垂下,看著眼前的桌子,眼眸之中,卻是帶了兩分濃濃的恨意。
這一年來,圍繞著自己的噩夢便是從來都沒有終止過,君若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那種敵意,就像是,就像是……
四皇子的眉心一動,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君若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因為,自己曾經對君寧做出過那些事情,隻是,事情的真相早已經被時光掩蓋,知道那件事情詳情的人也基本上都已經死了,自己可能也算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為什麼君若偏是抓著自己從來都不肯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