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回答,倒算是幹脆利索,都已經成了這副樣子,還喝什麼酒。
這一次,君若的眸子一抬,將苦禪安頓好了,眉目之間,帶了幾分認真。
苦禪的身子向著後麵倚了倚:“一壺酒,就一壺!”
“一壺也不行,師父你如今還吃著藥,不能碰酒一類的東西,等到病好了,酒也要少喝!”
苦禪的嘴巴又是張了張,看著君若的眸子想,想要說的話,卻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君若嘴角頓了頓,自家的師父,還真是離了酒都有一點活不了了,這麼多天在床榻上躺著,還真是不知道省下了多少的酒錢。
君若向著,又是兀自歎了一口氣,伸手將苦禪的被子掩好,瞧著苦禪開口:“師父,如今您剛剛醒來,我先讓他們給你做點吃的東西,等你過兩日有些氣力了,我再帶你四處瞧一瞧,軍營裏麵的規矩多,還是應該多多注意,我外麵還有些事情,明日再來看你。”
苦禪的胳膊向著上麵伸了伸,君若卻還是想著旁邊的幾個小廝點了點頭,便是向著外麵走了出去。
苦禪微微的撇了撇嘴巴,自己怎麼說也算是大病剛醒,如今酒不給喝,徒弟瞧了一麵就走了,這算是什麼事……
苦禪的眉目抬了抬,瞧了瞧眼前的幾個士兵,一個個都是離得自己老遠,眉頭一皺,多少顯出了幾分不高興的模樣:“幾日是什麼日子?”
一個士兵向著前麵走了一步,聲音還是微微有些發抖:“十二月二十。”
“什麼?!”
自己這一睡,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苦禪躺在床榻上麵,眼睛想要閉上,隻可惜卻是真的沒有一點的睡意,嘴角一撇,不就是想要一壺酒,怎麼就那麼難。
還偏偏自己喝了酒來勾引自己。
哼!
君若出了門,關上了眼前的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顯得有幾分疲憊,這幾日自己嚐試著練習了一下無頁書之中的內容,倒還算是可以掌握,隻是這幾日卻是接連的睡眠不足,多少還是有一些累了。
“本來以為六小姐久病在床,卻不曾想竟是在軍營之中大展巾幗之威。”
君若回首,便是瞧見韓昌義站在自己的麵前,眉目微微挑著,瞧著眼前的君若。
君若倒也算是坦誠,既然第一次相見韓昌義便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隻是微笑著對上了韓昌義的眸子:“韓將軍。”
韓昌義上上下下將君若打量了一遍,這些天來,自己倒是還不知道,這裏麵還住著一個其他的男人,這般瞧過來,君若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又一次讓韓昌義刮目相看。
韓昌義的頭微微向著旁邊一偏,卻還是看著君若的臉頰:“韓某隻是覺得,像六小姐這樣大戶人家的姑娘,若是想找一個強大的靠山,也應該找一個牢靠一點的人。”
這話聽起來,微微有幾分刺耳,君若的眉目一抬,帶了幾分奇怪的看著眼前的韓昌義。
韓昌義看著她的眼神,還以為自己說在了點子上,又是開口道:“其實,就拿你的姐姐君雪舉個例子,雖然之前跟錯了人,可是後來還算是走遠,如今已經和林慕訂了婚約,這個靠山,明顯就選的比你要高明了許多。“
君若不言,韓昌義卻繼續開口:“先不說慶王癡傻,如今慶王被天災所害,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這般瞧著,六小姐的第一步棋子,明顯是選錯了,其實,請恕我直言,就算是慶王不死,你一直抱著這樣的一個傻子,對於你之後的路,實際上也是毫無作用,慶王爺,除了一個名存實亡的身份之外,他又有什麼?”
聲音之中,帶了幾分嘲諷。
而君若的眼眸之中,也是帶了幾分殺氣。
可是韓昌義卻沒有發覺:“五皇子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剛剛和自己的皇叔取消了婚約的女人,六小姐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可笑嗎?若是六小姐覺得在軍營之中實在是孤獨,韓某願意提供一個很好的人選,保證六小姐回京之後,便是能夠拿到一個妾室的名分,安安穩穩,雖然過得比你的幾個姐姐差了一些,可是總歸比做一個死人的未婚妻,做一個永遠不能娶自己的男人的情人要好的多。”
韓昌義的眉目一動,身子向著後麵倚了倚:“六小姐覺得,這個人選,可否是我?”
君若的嘴角一勾,帶出了一絲笑意來,原來瞧著韓昌義,還覺得多少是個有幾分正氣的人,如今瞧著,倒真是一個流氓人渣,不值得有半分的同情和憐憫。
君若的眸子一動,步子向著前麵走了一步,又是一步。
韓昌義的嘴角也是忍不住劃開了一絲痕跡,看著姑娘一步步的向著自己走來,邊塞之中,除了穆念澤這般永遠給不了君若名利的人,剩下的,便也隻有自己了。
像是君若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這麼豐厚的條件,又怎會不能動容。
君若的步子漸漸近了,韓昌義的手掌依舊扶著兩側的牆,眉目之間含了一絲笑意,看著君若一點點走到了自己的身側,唇角停在了自己的耳邊,聲音很輕,像是一根羽毛,一下下撓著韓昌義的耳朵:“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自戀,不是什麼好事情?”
韓昌義微微一怔,卻覺得四肢都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身子也有些不能動彈,眉眼一抬,瞧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君若,君若的身子向著後麵退了兩步,手掌還拿著靜涵送給自己的藥粉,靜涵果然沒有騙自己,這東西還是挺好用的,隻要一點,倒是確實讓韓昌義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隻剩下一雙眼睛在眼眶裏麵滴溜溜的轉動。
君若的手掌在韓昌義的眼前晃悠了兩下子,嘴角一勾,又是帶了一絲笑容出來:“韓將軍,好好的一個宴會,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席呢,若是知道你是為了出來找一個妾室,你說你的那些個下屬得多傷心不是。”
韓昌義看著眼前的姑娘,真是不識抬舉。
君若的眸子微微彎了彎,又是瞧了瞧韓昌義的樣子,抬手慢悠悠的將韓昌義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了下來。
韓昌義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瞧著眼前的景象卻是什麼都不能動。
隻能任由君若將自己的上衣全部都脫下來。
風還是微微的有些發涼,韓昌義凍得打了一個寒顫,身子總算是恢複了兩分的感覺,手指像是可以動了,君若的眉眼一瞧,還未來得及說話,卻是韓昌義的牙狠狠的一咬,向著君若撲了過來。
君若的身子向著旁邊一倒,大聲的喊了一句:“來人呀,非禮了!”
嗓音帶了幾分沙啞,聲音很大,苦禪聽了,都是一怔,拿開了被子便是踉踉蹌蹌的下了床榻,屋內的幾個士兵也是匆匆出了門。
門啪的一聲便被推開了,隻瞧見,韓將軍赤裸著上身,眼眸發紅,狠狠地瞪著地上的君若,衣服散落在旁邊,身子一動,又是向著君若撲了過去。
苦禪瞧著,踉蹌著身子也是走到了君若的身前護住了君若,幾個士兵也趕忙上前將韓昌義拉開:“韓將軍,這……”
韓昌義再一瞧四周,身上還赤裸著,這一下,連圍觀的群眾都有了,眉目一動,掃到了君若的身上,君若的唇角一勾,倒是帶了兩分笑意瞧著眼前的韓昌義。
韓昌義狠狠地咬了咬牙:“君若,你給我等著!”
君若的身子向著苦禪的後麵縮了縮:“師父……他……”
一個眼尖的小廝早就已經出去叫了人過來,來人瞧著眼前的一幕,多半都是有些傻了,就憑借著眼前這般的景象,可以讓士兵們腦補出許多的場景來。
韓昌義狠狠地瞪著幾個過來的士兵,咬著牙開了口:“看什麼看!”
說著,便是站起身子來撿起了地上的衣裳,披在了身上,黑著臉向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士兵們一直目送著韓昌義離開,本以為韓將軍也算是名門之後,是個正人君子,誰知道,竟在雪地裏麵玩這樣重口味的東西。
士兵們想著,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君若瞧著韓昌義離開的背影,倒是嘴角一勾,笑了。
苦禪回過頭來,瞧著君若:“你沒事吧。”
君若搖了搖頭,苦禪的眉頭微微皺著,又是問道:“你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