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前的幾個藍衫女子一愣,身子不自覺地向著後麵退了兩步,帶了幾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苦禪。
君若的眉心一皺,殺進去,還不知道,苦禪動起武功來,是個什麼樣子。
“喲,好大的口氣。”
屋內猛的傳出了一個聲音,君若一怔,向著聲音的地方瞧了過去,字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女人從屋內緩緩踱步而出。
女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模樣,可是眉眼之間依稀可以瞧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一個美人。
隻可惜了右眼眉的上邊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疤,瞧起來多半覺得有些奇怪。
君若看著女人,苦禪也看著女人,手中的酒壺搖了搖。
藍衫的女子微微低下了頭,聲音裏麵帶了幾分尊敬:“夫人。”
苦禪看著她出來了,便是笑盈盈的模樣。
被叫做夫人的女人眉目一抬,看著眼前的苦禪和君若的模樣,還帶了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我這宮殿,你準備怎麼殺進去?”
苦禪笑嗬嗬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我呀,準備喝一杯酒,你要是不出來,我就站在你的門前不走了。”
夫人瞪了苦禪一眼,君若滿臉黑線,自己的這個師父,還真是丟人。
身後的幾個藍衫女子憋著笑意,到了自家夫人的麵前,這個男人倒是弱了幾分。
夫人的眉目掃過眼前的君若,聲音裏麵帶了幾分不屑:“苦禪,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帶著一個小姑娘了?”
苦禪的眉目一挑,一提起君若,倒是說不出的高興,嘴角一動,伸手指了指君若看著夫人開口道:“蝶影,這是我的徒弟,額……”
說著,眉目一皺,又是看了看君若的模樣:“你叫什麼來著……”
君若的額間不禁帶了幾絲黑線,不過說來也是,自己認識了苦禪這麼久,苦禪倒是從來沒有問起過自己的姓名,之前君若以為苦禪是劫持了自己的那個人,後來也忘了說。
蝶影的目光又是定在了君若的身上。
“小六。”
這個名字,倒是可以隨便用一下。
苦禪的腦袋轉了過來:“恩,這是我徒弟,小六。”
蝶影看著眼前的君若,聲音冷哼了一聲:“真是個土氣的名字。”
君若的嘴角抽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隻是站在了苦禪的身邊,苦禪的眉頭皺了皺,開口道:“這個名字,哪裏不好。”
蝶影看著苦禪的樣子,唇角一勾,帶了一絲笑意:“這麼多年,你還是這般護短。”
苦禪仰起頭,將酒倒進了嘴巴裏麵,淡淡的酒香在地宮之中蔓延開來。蝶影身後的幾個藍衫女子看著蝶影和苦禪相處的模樣,便也明白了蝶影和苦禪應該也算是相識。
蝶影的眼眸瞥過眼前的人:“進來吧。”
苦禪應了一聲,帶著君若跟著蝶影一起走進了屋中。
君若的頭微微垂著,雖然蝶影的態度微微有些高傲,可是君若能看出來她對自己沒什麼敵意,應該也算是一個可以相處的人。
蝶影的宮殿之中裝修的很是淡雅,一縷青煙升起,帶了幾分淡淡的香氣,君若的鼻子吸了吸,突然覺得又是回到了梁國侯府。
蝶影坐在了位子上麵,苦禪和君若也跟著坐了下來,身側的一個藍衫女子對著蝶影略微耳語了兩句。
蝶影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苦禪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來,緩緩開口道:“你早就知道我暈血,蝶音穀內,不得殺人!”
苦禪點了點頭,恰逢姑娘泡好了茶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苦禪的鼻頭皺了皺,開口道:“泡什麼茶,你們蝶音穀那麼多的好酒,都不知道給我來一點!”
“喝酒傷身!”
苦禪哼了一聲,又是看了看蝶影的模樣,開口道:“那些個人是來追殺我和我徒弟的,我也知道你蝶音穀的規矩,是他們自己服毒自殺的,連一個血滴子都沒有留下來,何來的暈血?”
蝶影的頭微微垂了垂,手掌擺了擺,示意手下的人去調查一下。
君若瞧見了,匆忙開口道:“夫人,不知道是否可以幫小六查一下,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麼人,從哪裏來,都是些什麼身份的?”
蝶影一怔,看著君若的模樣,眉眼輕輕眯了眯,上上下下將君若打量了一遍,唇角一動,最後緩緩的帶了一個“好”字出來。
蝶影抬起了桌上的茶杯,看著苦禪開了口:“我記得,你是不收徒弟的?怎麼突然帶了一個徒弟,還跑來找我?”
“我不會為女娃子挑衣裳,便跑到你這邊來為她找兩件衣裳。”
蝶影點了點頭,喚了一個丫鬟出來帶著君若到了後麵去,君若一愣,看了苦禪一眼,苦禪和她點了點頭,君若便是隨著丫鬟走到了後麵去。
蝶影看著君若走遠,又是抬頭看了苦禪一眼:“說吧,剛才到底有什麼想說的,你不是說好了要一直這般下去,怎麼突然間就帶了一個女娃娃出來?”
苦禪將手中的茶倒到了地上,將自己手中酒袋之中的酒倒在了茶杯裏麵,眉目之間又帶了幾分嘻嘻哈哈的模樣:“隻是覺得,她有可能和我之前的那個徒弟有點關係罷了。”
蝶影一怔:“她……”
苦禪動了動嘴巴,又是開口道:“她是被我那個師弟的徒弟帶出來,當初隻是聽人說她被人帶進了大燕國的什麼人家裏麵,可是現在看著這追殺的模樣,應該也是一個大戶人家,我想帶她去參加孔雀翎的大會,你記得讓你的人將她的身份掩藏的徹底一些。”
蝶影點了點頭,抬眼之間又帶了幾分遲疑:“她……你打算……”
苦禪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酒香的味道又是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我隻希望,她開心成長就好,該給她的,我都會給。”
蝶影抿了抿唇角,看著苦禪的樣子,倒是少了剛才的傲氣:“都說了要少喝酒,對身子不好。”
苦禪嗬嗬的笑了兩聲,隻剩下蝶影嫌棄的歎了一口氣。
君若隨著丫鬟走到了後麵去換衣裳,左右瞧著,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君若也算是見識了江湖之中的神奇程度,無論是懸崖邊的房子,還是說這蝶音穀的地宮,都是她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如今見了,才知道世界上也會有這般神奇的地方。
蝶音穀君若之前倒是聽見謝瑾瑜和自己說過,說是夏天的時候蝴蝶漫天飛舞,這般景象,世間少有。
可惜自己來的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巧,大雪紛飛的,更別說是蝴蝶漫天了,就算是一隻蝴蝶的影子都是沒有看見。
丫鬟挑了兩件衣裳給君若試上,君若剛剛試好了一件衣裳,蝶影便是走了過來,看著君若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梳子,細細為君若梳妝起來。
君若初時有些不適應,腦袋多是帶了幾分別扭。
蝶影的眉頭一皺:“別動。”
君若的身子一定,倒是坐在了原位上麵不再動,蝶影的手法很嫻熟,一點點為君若的梳妝,君若抬眼,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直到此刻,她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此刻給自己梳妝的本來應該是玲瓏,那個小丫頭那麼愛哭,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她怎麼樣了。
蝶影看著君若的模樣,眉眼定在了君若眼角的淚痣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還是對苦禪的話多了幾分懷疑,畢竟,苦禪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整日還那般愛喝酒,也不是個細心的主子。
蝶影的嘴巴張了張,開口問道:“你家在哪裏?又是怎麼和苦禪認識的?”